“你，你卑鄙！”
沐雪兒感受著那種被烈火焚燒的感覺，硬著頭皮擠出來幾個字。
身體內已經開始極度缺水，嗓子更是幹得幾乎冒煙，她現在只渴望有水，哪怕一滴也好！
姜念念冷笑。
她卑鄙？
無錯書吧比起來沐雪兒，她還真不算什麼卑鄙！
上一世，門派大比結束，她們一起去了秘境內，然後，為了一粒丹藥，就為了那顆能夠把洛白死死拴在她身邊的丹藥，她就把自己推下山崖，而山崖下面就是yin獸的巢穴……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她正好突破，恐怕……恐怕早就道心不穩，一舉墮魔。
沐雪兒真的支撐不住了，姜念念的眼神太過可怕。
就好像是真的要把她活活渴死在這裡一樣，比起命和真相，她覺得命比較重要，沒了命什麼都沒有了，可有命在，她就總能找到機會。
“水……求你……我，我說。”
姜念念點點頭。
去桌子上把杯子取來，倒了滿滿一杯茶水，當著她的面喝了下去。
“咕嚕咕嚕！”
“這茶可真不錯！”
沐雪兒升起的那一絲絲希望，頓時破滅，看著茶水順著姜念念的嘴角滴落，她恨不得撲上去用舌頭蘸取一下。
哪怕是一滴也好！
她真的要撐不住了！
姜念念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若竹師兄的真言丹並不會真的對身體造成危害，只是讓服用者更加身臨其境地感受到被烈火焚燒的滋味而已。
不過，為了早一點得到真相，她還是給沐雪兒的嘴角滴了不少水。
“說說吧，你幕後之人是誰！”
沐雪兒終於好受一點，可那一點點水帶來的後果就是，那種快要渴死的感覺更加強烈，她現在似乎都能夠感受到自己血管裡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不知道。”
三個字出口，她身上的紅光消散一些。
姜念念明白，她沒有說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鬼？！
沐雪兒的心是有多大，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就敢跟著對方這麼幹？！
“他怎麼會找上你？”
算了，她還是換一個問題吧！
沐雪兒身上的紅光亮了一些，她在拼命阻止自己說，可到最後還是抵不過那種瀕臨死亡的可怕，“他，他在我們剛剛進入天羽門的時候找到我。”
“他，他還在我心上種下了心魔，就，就為了對付你！”
姜念念若有所思。
對付她？
等等，心魔，難道，跟段月初有關係？
心魔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隻有魔族才能種下，可是那個時候段月初認識她嗎？
還是說，段月初也是重生的……不應該啊，她要真是重生的，以她的性格，還能等到現在？
“他都讓你做了什麼事。”
“他，他讓我……金色羽毛是他，本來，本來是想借著金色羽毛操控火凰，卻沒想到，你竟然察覺了。”
“然後，鎮妖塔是他，是他說十櫻必須放跑，這樣，這樣洛白才能受傷，然後一舉攻破你。”
“可我不願意洛白受傷，所以故意露出破綻，所以鎮妖塔一事，他對我不滿，已經懲罰我。”
“最後，最後就是天羽門，他要你被所有人追殺，可我，可我還是失敗了。”
沐雪兒說到最後，眼角流下一行淚。
現在，所有事情全都說出來了，她反而有一種詭異的解脫感。
姜念念沒有繼續去管沐雪兒。
而是繼續思考起來，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軌跡，十櫻出現意外，然後緊接著洛白師兄也出了意外，但都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情。
對方為何要著重於這一點呢？
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不管他是誰，他都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而且非常想要除掉自己！
思來想去，她還是無法確認到底是誰。
“魔族你知道多少？”
“他讓你把周芸兒送到魔族，意欲何為？”
沐雪兒此時神情呆滯了好一會兒。
直到那層紅光再次浮現，她才顫抖著說，“我，我知道的並不多，他，他只說讓我去了魔族，一切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姜念念有些煩躁。
在沐雪兒的嘴裡得到的訊息就跟沒有差不多。
看來她背後那一位是真的擅長隱藏自己的身份，硬是一點多的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魔族，她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至於沐雪兒嘛，她先在自己的寶貝葫蘆瓶裡面待一會兒吧！
……
天羽門內一片混亂。
妖族的進攻並沒有停止，戰鬥一直持續到夜色降臨才進入尾聲。
等到所有妖族都退走之後，修仙者們才敢卸下寶具。
此時，一地狼藉，鮮血、殘肢……全部在地上堆著，除了蒼月閣的人之外，所有門派的人都很狼狽，經此一戰，根本提不起任何討伐的力氣了。
陸乘風也沒有繼續管天羽門的人，只是帶著自己的幾個徒弟準備離開。
臨行前，斷了一條胳膊的穆千雁攔住他的去路，把殘肢遞到他面前，“乘風……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若竹，若竹不是有那種丹藥嗎？”
“幫幫我，我不想失去一條胳膊啊！”
說著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配上她身上沾著鮮血的衣服，看著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剛剛還是高高在上的穆千雁，穆長老！
現在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果真是，讓人噁心極了！
陸乘風還未開口，若竹就怕他這個師父又心軟，於是上前一腳踹開穆千雁，冷著臉道：“穆千雁這是什麼意思？”
“你聽不懂我師父說話嗎，以後天羽門跟我蒼月閣再無瓜葛，所以啊，這條殘肢，你還是留著別人給你接吧！”
想起她方才兩派嘴臉，他依舊惡心得不行。
真不知道師祖到底是啥人品，竟然收了這麼幾個……額敗類。
遠在仙界的陸天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暗自準備去找個司命算算，最近他總是打噴嚏，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若竹已經一腳踢開，陸乘風也不好再說什麼。
甩袖板著臉，最終還是沒忍住，跑去給白鶴松那老頭一盒子丹藥，這才帶著幾個徒弟們離開。
換了新地兒，還沒坐熱乎，悅音就被所有人圍了起來。
“別裝了，說說吧，念念去哪兒了？”
【作者題外話】：狸花最近白天可能都有事情，所以更新會比較晚，大家都早點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