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考核,江眠沒有辦法參與,只能心中默默祝福他了。
最後果然不出所料,長山絕……落敗了。
雖然不知道考核內容是什麼,但是當隋先生和長山絕同時出現在江眠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結果了。
長山絕面容頹喪,看起來有些落寞,隋先生表情依舊,不見喜怒。
江眠心中嘆了口氣,迎了上去,“恭喜隋先生了,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雖然長山絕落敗讓他有些失落,但無論如何隋先生也好過姓龐的。
隋先生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江眠,你好。”
江眠看了一眼長山絕,應該是他將自已的名字告知了隋先生。
江眠也不在乎,名字而已,又不是什麼秘密。
“我來尋你,是有一事同你商量。”隋先生語氣平和道。
江眠心中感到驚奇,“隋先生有事找我商量?啥事?”
隋先生開口,“你可曾聽聞過[公衍禪]這個名字?”
江眠略感耳熟,低頭細細思索,想了起來,這不是之前宿管老頭跟他說過的,之前唯一一位從這座鬼域逃出去的教師嗎?
記得這公衍禪也是教[九數]這一門課程的,在隋先生到來之前逃了出去,莫非二人有些淵源?
江眠點點頭,“聽人提過一次。”
隋先生輕輕一笑,“我想請你出去之後,幫我尋到此人,帶一句話給他。”
“就這樣?”江眠詫異,任務太簡單了。
隋先生搖搖頭,“此事難矣,因為,我也不知他身處何處。”
江眠一愣,“您的意思是說,他不一定在這座城市?天南海北,出現在哪裡都有可能?”
隋先生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我算不到他身處何方,需要有大氣運之人才有可能找到他。”
“大氣運?”江眠指著自已的鼻子,“我嗎??”
不是江眠妄自菲薄,縱觀他的人生歷程,無論如何也和“大氣運”三個字掛不上邊吧。
幼年父母雙亡,自身患有精神疾病,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能活到現在全靠他樂觀積極的心態和百折不撓的意志。
你管這叫大氣運?
隋先生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之前經歷過什麼,但是以我觀之,你確實有氣運在身。”
江眠不與他爭論這些,既然他說自已有氣運在身,姑且相信他,又不損失什麼。
“隋先生想帶什麼話給公先生?”
“公衍。”
“啊?”
“他姓公衍。”
“……”
江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姓氏,又重新問了一句,“隋先生想帶什麼話給公衍先生?”
隋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將此物交給他即可,話太拗口,我怕你記不住,所以寫了下來。”
江眠,“……您還怪貼心的嘞。”
江眠開啟信紙看了一眼,上面寫滿了天干地支、申甲方位、數字座標等資訊,看了一眼他就將信封合上了。
“您做的對。”江眠豎起大拇指。
他確實記不住。
江眠好奇道,“您就不怕將我送出去之後,我不給您辦這件事?”
隋先生神情平淡的一笑,“不會的,你一定會辦的,因為過不了多久,我也要出去。”
“……”
威脅!
這一定是赤裸裸的威脅!
但江眠確實沒辦法,隋先生給他的感覺就好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沒有一絲危機感。
江眠心裡清楚,這應該是假象,可能是二人實力差距太大,自已壓根感受不到隋先生帶來的壓力。
江眠將信封收起來,“好吧,我一定會盡力尋找公衍先生的。”
江眠突然想起一件事,“額,隋先生,你知道我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是回去了,這張紙可能沒辦法跟著我們回去。”
隋先生伸手掏出一個袋子,“差點忘了,只有靈物才能隨意出入兩界,這個袋子算是一件自制的小東西,你拿著吧。”
“儲物袋?”
江眠心中一喜,他看小說裡經常出現這種東西,外表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裡面空間卻能裝下一輛汽車。
隋先生笑道,“這個袋子只有你看見的這麼大,最多也就裝幾顆雞蛋。”
江眠不免有些失望,亮了亮手中長劍,這是長山絕送給他的,“隋先生幫忙看看,這把劍能不能帶出去?”
長山絕接話道,“自然可以,雖然這把劍算不上絕世好劍,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寶劍,跟在我身邊多年,已經內含靈光。”
江眠大喜,有了這把劍,以後砍狼獸再也不用拿鋼管了。
隋先生擺了擺手,“好了,去把你那幾位夥伴叫來吧,今天就送你們出去。”
江眠點了點頭,終於要出去了啊。
在這個鬼域已經待了五六天了,每日精神緊繃,心神疲憊。
將姜薇薇三人叫來,說明情況後,三人大喜過望,紛紛感激的看向江眠,知道這是他的功勞。
只有周山神情緊張,因為出去之後,還有一件事等著他呢,趙安國可是他打死的。
隋先生開口道,“來吧,石頭剪刀布都會玩吧,我每次都出石頭,贏一次三十學分。”
江眠不好意思道,“額……隋先生,三十學分可能不夠……”
隋先生一皺眉,“為何?”他記得校規上寫的正是每人三十學分啊。
江眠指了指他們三人,“他們欠了不少學分。”
每次考試他們基本都是三科全掛,掛一科,扣兩學分。
如今算下來,不僅沒有賺到學分,反而欠了學校不少。
恐怕只有周山,因為之前獲得了十學分,能夠勉強持平。
隋先生恍然,他著實沒想到這茬。主要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笨到這種程度,三門學科,一科沒過?
搖搖頭,將每次獲勝的學分提高,這才將他們送走。
學分夠了之後,四人沿著來時的路向外走去,學校周圍的灰霧慢慢消散,露出通往冥界的道路。
“我……居然還能活著出來,嗚嗚嗚……”姜薇薇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忍不住痛哭出來。
朱諧、周山二人也神情激動,看著天上的血月,慶幸自已福大命大。
剛一踏出學校範圍,四人身影瞬間消失。
江眠緩緩睜開眼睛,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屋頂,鼻尖還縈繞著消毒水的淡淡刺鼻味。
手中還握著連鞘長劍,摸了摸兜裡,布袋也在,心中鬆了口氣。
微微側頭,看見宋熙君正趴在床鋪上睡的正香,看來自已不在這兩天,她一直守在身旁了。
這時,周山也醒了,看見江眠之後低聲哀求道,“江兄弟,趙安國那件事,要是宋姑娘沒說,能不能幫我保密?我家裡還有老母親……”
江眠沒心情聽他訴苦,也不會多管閒事,小聲道,“我不會說的,但是熙君要是已經說過了,也希望你不要多找麻煩,明白嗎?”
周山一喜,連忙保證,“放心,放心。”
“呀,你回來啦!?”
床邊的宋熙君聽見說話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見江眠坐在床上,眼中瞬間流出熱淚,驚喜的撲了上來。
“嗚嗚嗚……我真怕你……怕你回不來了……”
江眠嘴角掛著微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放心吧,沒事的,這不是回來了嗎。”
周山識趣的走出病房,將空間留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