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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篇

公元2000年十二月秋,隨著一聲哇哇大哭,陸清和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照族裡的輩分,應是“清”字輩,因家人希望其普普通通,平平安安,故取名為和。

於是,頂著這個名字與“世紀之嬰”的稱號,在全世界的關注下,作為“千禧一代”的一份子,陸清和正式開啟了他的地球OL之旅。

2000年的農村,雖然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但是華東地區的農村依舊貧窮,家家十戶九空,村中青壯大多背井離鄉,外出打工去了。陳家村亦是如此,村中只有兩姓,一曰“陳”;一曰“陸”。

陸清和的家裡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庭,祖上三代赤貧,先輩從山西逃難至此,遂落地生根,開枝散葉,發展到今日也算是人丁興旺。

陸父“陸二石”,陸爺“陸一水”,陸媽“程雪梅”,陸奶“陳紅”再加上陸清和自已,便是這個家裡的所有成員了。

當然,作為上世紀的老農,為響應黨的號召,在“多生孩子子多種樹”、“要想富先修路”等理念的引導下,理所當然地陸奶也有兩個兒子。

小兒子名為“陸二蛋”,在城裡生活,家裡廢了好大勁,拉了一屁股饑荒,幾乎是要傾家蕩產的地步,才給陸二蛋在城裡買的房子,上的戶口。

因為變成了城裡人,所以國家給陸二蛋分配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從此陸清和的二叔成為了工人,搖身一變,從地裡的泥腿子變成了這個社會的中層建築,於是陸清和多了一個未曾謀面的叔叔。

21世紀初的農民苦啊,沒學歷沒技能,只能在閒暇時去做些又髒又累的工作,農忙時回來打場,因此農民不再是純粹的農民,而是被稱作“農民工”。

陸清和家似乎也是這樣的,為了生存、陸父陸母帶著襁褓中的陸清和外出打工去了。

因而自陸清和記事起,大概三四歲的年紀,他的生活就是石灰棚(石棉瓦做的棚子,經過陽光暴曬後產生大量粉塵)以及周邊的一切。

“黑”、“潮溼”、“髒”、“嗆”、“狹小”這些形容詞可以生動形象地描述他的生活環境。破破爛爛的棚子,經過陽光暴曬後產生大量的粉塵,變得又幹又脆。

陰暗狹小的空間,只能放下一張床,一把椅子。馬路上的揚塵常常給晾曬的衣服帶來大地的味道,潮溼不潔的生活環境終於使他患上了皮疹。

在當時有限的經濟條件下,對於這種環境引起的病灶,並沒有什麼有效的特效藥,唯一能做的就是殺菌,或者換個整潔乾淨的環境居住。

顯而易見,陸清和的父母,陸二石,程雪梅,是沒有更換居住環境的經濟能力的。就連這個窩棚都是自已搭建的,每月還要給當地管事的上貢二百大洋才能得以儲存。

陸父陸母在看了醫生後,選擇了殺菌這條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因為在他們看來,既然是小孩子的面板不耐受,那麼長大點就好了。

自已的孩子放回家裡讓別人照看是多麼不的放心,在城裡租個房子,一沒錢,二沒資格。

因為買不到高濃度的酒精,陸父陸母只得按照醫囑拿出大半積蓄給他買了洋酒,用來給他搓背,殺菌。

迴圈往復的病症不僅折磨著陸清和的精神,更給這具年幼的身體刻上了滿滿的紅斑。

好在,這時候的陸清和還是個小孩子,眾所周知,小孩子是不記事的,對這些並沒有什麼感覺,反而很快樂。

因為在他有限的認知裡,夏夜的螻蛄就是他最好的玩伴,過年的無毛雞(炸雞),就是他最大的期待。

這一天石灰棚附近動工,房屋倒塌,粉塵飛揚,陸清和第一次看到了挖掘機挖土,他被這種能夠挖土的大型機械深深吸引住了,也想要一個。

在聽到別人說那是挖掘機後,小孩在的天性便讓他開始大哭大鬧了起來。邊哭邊鬧、手舞足蹈:“我要挖掘機,我要玩挖掘機,哇啊啊啊啊。”

最後,陸父給他買了挖掘機玩具,陸清和看了看,一巴掌打翻,往地下一坐,又開始哭鬧:我要挖掘機,我要挖掘機.........”。

陸二石開始暴躁,不耐煩地大聲呵斥:“要什麼挖掘機,這不是挖掘機啊,你還要麼?”

陸清和感覺自已被欺騙了,指著外面的挖掘機說:“我要這個,我要玩這個。能挖土的挖掘機。”

劉父一聽,笑著說:“哈哈哈,你想開挖掘機啊,你志向還不小嘞!以後還不想下力嘞,那個咱買不起,那個得十好幾萬嘞。”

陸清和驚住了,在他的認知中,一隻無毛的雞(其實就是炸雞)要十幾塊,他已經算不清這個叫挖掘機的大傢伙到底能買多少隻無毛的雞了。

一百隻?一千隻?還是一萬隻?對數字略微有些概念的陸清和直接被這個天文數字嚇住了,一名優秀的挖掘機手就此被勸退,自此挖掘機淡出了陸清和的視野,成為他不敢想的夢想,畢竟挖掘機可不能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隨著年齡的增長,陸清和的領地也逐漸從家裡擴大到附近的街道上。

當然,前提是陸母出去,抱著陸清和曬太陽的時候才可以。

這天天氣晴朗,旭日高照,陸母像往常一樣抱著我們的陸清和同志在公園的長椅上曬太陽。

陸清和看到了一對情侶,後從陸父的口中得知,他們是附近大專的情侶,據說以後可以少下點力,在他們上面還有本科,可以坐辦公室工作。

陸清和並不知道這些,陸清和只是看到,那個有著長頭髮的人,在不斷地舔著一根圓柱形的棒棒,好似很好吃的樣子,這是陸清和第一次見到如此新奇的東西。

陸清和好奇的目光不斷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吃冰棒的女大學生似乎也注意到了陸清和的目光,於是略帶欣喜地對旁邊的男大學生道:“你看,那個小孩一直看我嘞”。

男大學生忙著看手機,瞥了一眼陸清和,敷衍道:“哪裡,你看錯了”。

“不是不是,你看,那個小孩一直盯著我看,眼睛都不帶眨的嘞”

“正常,這個年紀的小孩沒見過什麼東西,對什麼都好奇”

“那他怎麼不看你呢,專門看我,看來小孩子也知道美女好看呀”,說罷,女大學生笑著撩撥著頭髮,頗為得意地甩了一下頭髮。

“咦,你自戀的你,我真無語了,這是因為你吃冰棒,他饞得慌。”

這時陸母似乎也留意到了陸清和的目光,於是顛了顛陸清和,拍了幾下陸清和,將他衣服上的灰塵去掉,把陸清和調換了個方向。

但是倔強的陸清和抱著劉母的胳膊掙扎著又調轉了過來,扒著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透露出滿滿的求知慾。

陸媽無奈,念及只是小孩子,只好縱容他這種無禮的行為,任由他去了。

女大學生道:“他把我看的不好意思了,走吧走吧”。

於是小情侶從椅子上起來開始逛公園。

不多時,陸清和注意到那個長頭髮的人把棒棒塞進雪糕包裝袋裡丟在了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陸清和奮力掙脫了陸母的懷抱,穿著他的開襠褲,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然後麻溜地撿起了長髮女子吃完的雪糕棒迅速地舔了起來。

陸清和的此番舉動直接驚呆了注視著他的女大學生以及緊隨其後的的陸母。

陸母邊急忙喊著不能吃,一邊急忙地趕了過去,閃身一巴掌將陸清和手中的雪糕棒打掉。邊清理陸清和的嘴巴,邊拍打著陸清和的後背,想讓他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邊唸叨著:“哎吆我的清和呀,地上的東西多髒啊,你也不嫌髒,就往嘴裡塞,快吐出來”。

邊說還拿出半瓶礦泉水,讓陸清和漱口,結果陸清和卻嚥了下去,開什麼玩笑?我陸清和吃進去的東西,想讓我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女大學生則有些驚訝地對同行的男子道:“你看那個小孩在那裡舔雪糕棒呢,好可憐啊,你快去給人家買一根去。”

“我不給他買,我為啥給他買呀?”

“你看看人家,一個媽媽,帶著個孩子,多不容易啊,多可憐啊。這小孩這麼可愛,這麼小,家裡連個雪糕都買不起,只能撿別人扔掉的雪糕棒吃,你就沒點同情心,不知道給人家買一個嗎?”

“你同情他,你給他買啊,憑什麼讓我為你的善良買單呀!”

“你連這點同情心都沒有,連五毛錢都不捨得花,沒有一點社會責任心。你這樣的人品,讓我怎麼放心和你在一塊......“。

“我告訴你袁圓圓,我們還是學生,還在上學,還在花父母的錢。不一點點地積累,我哪來的錢對你負責。再說了,這麼小的孩子,牙都沒長好,你讓他吃雪糕,你問問他媽願意嗎?”

聽到這兩個大學情侶的話,陸母抱起陸清和解釋道:“俺不是沒錢,不是窮,是孩子太小了,不能給他吃這麼涼的,怕軋壞了牙。”

說罷,為了證明自已並不貧窮,陸母抱著陸清和哄著道:“乖,寶寶最乖了,寶寶想吃雪糕了,媽媽這就去給你買。”

看著陸母抱著陸清和朝著賣冰糕的小販走去。

與女大學生同行的男子道:“你看,人家不是沒錢買,農村出來的人們,由於他們的自卑感,因此他們的自尊心很強,這種別樣的自尊心凌駕於他們的個人利益之上,因為封建的人們的古老傳統,世世代代賴以生存的就是面子,這種面子源自於禮貌的實力,可是貌似在那個鄉下人不識字,知識被上層階級壟斷的時代,他們少有見識的祖輩只看到了表面現象,並沒有認識到其中微妙的關係,於是在一代一代的流傳中,漸漸地形成了一種怪異的,但卻又合乎人性的傳統,這種傳統立足的根本點是虛榮與攀比,亦可以說是自大與愚蠢,常被所謂的“聰明人”加以利用,是一個時代的特徵。”

“你現在說人家窮,沒錢,讓這個媽媽丟了面子。即便是現在這個小孩子不能吃雪糕,即便一根雪糕可能是他們母子的一頓飯,他的媽媽現在也要去給這個小孩買一根雪糕吃了。

眼見男大學生就要把黑鍋往自已身上推,女大學生大聲嚷嚷道:“行行行,你有本事,你牛逼,裝什麼逼呀你,好像誰不是從農村出來的一樣,你吃的糧食怎麼來的,難道不是農民從地裡種出來的,你往上數三代,誰不是農民一樣。”

說罷,女大學生塔塔地向賣冰糕的小商販那裡走去,一邊還罵罵咧咧道:“。。。。絕了。。。。。。。。。。。裝逼。。。。。艹。。。什麼玩意。。。。。。畜生東西。。。。。。。裝逼。。。。。。。。什麼玩意。。。。。。。。。。真他媽瞎了眼了“。

於是一前一後,一前一後,公園裡出現了一幕神奇的景觀。

抱著孩子的媽媽,後邊疾走的女大學生,還有追逐的男人。

陸母與女大學生相繼向賣冰糕的小販走去,男大學生見狀也連忙小跑跟上,一邊用手拉女大學生的胳臂,口中不停道歉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男大學生追上了女大學生,不停地解釋,陸母已經來到了小商販旁。

因為是夏天,所以賣冰糕的小商販打了一個很大的遮陽傘。

小販是個五十來歲的婦女,看到有人來了,一邊掀開蓋雪糕的被子,熱情地招呼道:“來了,來買雪糕啊!”

“啊,孩子想吃,都是有什麼樣子的”

“很多種啦,蜜桃的,香蕉的,牛奶的,芒果的。。。。。”

“哪個新增劑比較少啊?孩子不能吃新增劑太多的。”

“都有新增劑,哪個多哪個少?。。。。這個,。。。。咱還真不知道”

“那給俺拿個最貴的”。

這邊的兩個大學生經過拉拉扯扯,終於和好來也來到了小販的身邊。

四個人圍在冰箱的周邊看著小販戴著手套在裡面翻來翻去,介紹不同樣式的雪糕。

“這個是一塊的,這個是五毛的,這個是兩毛的,這個是最好的,兩塊的,純奶的。”

大學生情侶靜靜看著陸母買雪糕,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女大學生看到陸母買了一個最貴的雪糕,微微一笑,嘴角向上一鉤,略微有些胖的臉上那雙不是很搭的眸子,透露出靈動與驚訝。

莫名欣喜的表情中透露出淡淡的壞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氣味對著男大學生撒嬌道:“俺也想吃純奶的,你給俺買。”

“你剛才不是才吃了一個嗎?咋又想吃,你咋那麼饞?”

“這天那麼熱,剛剛是剛剛,人家這麼熱的天還出來和你約會,你就不能再給人家買一個嗎?”

“天氣這麼熱,雪糕這麼涼,刺激腸胃,吃太多雪糕不好,容易拉肚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出來吃你一塊雪糕都不行,矯情,你不給我買我自已買,給我也拿一塊”

小販:“沒了,那個雪糕太貴了,沒多少人買,也就沒進太多,一共進了兩三塊,這是最後一塊”

女大學生看了看道:“這個,這個巧克力圓桶的多少錢?”

“這個也挺好的,一塊五,巧克力做的,原料是可可液,進口的嘞”

“就這個了”

男大學生見此趕緊說:“好好好,給你買,還能不給你買嗎。拿兩個,吃倆”

女:“算你還有點良心,兩個我也吃不了,吶,給你一個”

男:“謝謝,謝謝”。

陸母帶著陸清和回到了躺椅上繼續吃著雪糕曬太陽,聽醫生說這樣可以補鈣。

那兩個大學生則是一人一個巧克力冰桶,邊吃邊聊天:“沒尋思這個女的還挺有錢的,買了個兩塊一根的”

“你看這個媽媽,抱著孩子,一看就是外地的,要不然不會在學校附近的公園裡曬太陽,八成是小兩口帶著孩子出來打工做生意,一年不少掙,估計得有兩三萬”

“那你呢,你整天打工,你攢了多少錢了?”

“我?沒多少。”

“沒多少,那是多少?”

“大概三四萬”

“三四萬連根雪糕都不捨得給我買,渣男!!!”

像是被刺激到了,那個女大學生狠狠地跺了下腳,咬牙切齒地走了。

行走的疾風甚至捲起了地上的數片楓葉,男大學生趕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想攢點錢,等咱倆畢業的時候加起來存下個十幾萬,好一起做點小生意嘛”

“什麼!你還想要我的錢,還想要我和你一起吃苦,你還有沒有一點擔當,你還是個男的嗎?你根本就不愛我,你這個渣男,滾!!!離我遠點!!!”

“不是。。。。。。雯雯。。。。。。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啊啊啊,你給我滾!滾!!!”

鏡頭拉長,陸清和眼睛裡的畫面只留下了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太陽到了東邊,陸母抱著陸清和換了一面曬太陽。

太陽東昇西落,一晃便是五年。

高樓大廈慢慢建起來了,城市上的街道逐漸變的車水馬龍。

原本的瀝青路逐漸變成了馬路,馬路旁則架起了高大的路燈,超市裡燈火通明,人們川流不息,逐漸不分黑夜白天。

然而這與陸清和並沒有什麼關係,窩棚還是那個窩棚,只不過多了臺電視,DVD。這倒是讓他無趣的幼兒園時光平添了幾分色彩。

轉眼,陸清和六歲了,已經到了上中班的年紀。

但是這時新的問題出現了,隨著中國教育體系的不斷完善,陸清和因為不是本地戶口,陸清和的父母也沒有單位,更不可能給當地的幼兒園捐點什麼,所以,陸清和不能在以前的幼兒園繼續上小班了。

大街兩旁立著一排一排的腳踏車,腳踏車旁站著一個無所事事的陸清和。

因為陸清和不上學,但是陸清和平日的玩伴都在上學,陸父陸母都在忙,所以陸清和就只能自娛自樂,與風為舞了。

隨著力氣的增長,陸清和把目光放在了道路兩旁的腳踏車上。

把車扶起來,再把車弄倒。一扶一大片,一倒一整排。陸清和就這樣消耗著他那旺盛的精力。

不過有時也會發生意外,比如車子太沉而陸清和的力氣不夠,或者風太大了,扶起腳踏車就變成了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這時,由於陸清和對自已的力量預估錯誤,往往還沒有扶起腳踏車,就已經力竭了。

扶到一半的腳踏車,因為失去力量的支撐,在風亦或是重力的作用下,朝著陸清和種種砸下,正所謂是:‘搬起腳踏車砸自已的腳。’

當然,也有例外,有時陸清河剛剛走到腳踏車旁,有的腳踏車沒停穩,風一刮就倒了。

雖然陸清和的腳被砸了好多次,小腳趾都被砸壞了,但這只是小事。

有一次陸清和走在腳踏車末端,風一吹,腳踏車倒了一大片,陸清和直接被壓在腳踏車下面出不來。陸父陸母還以為陸清和被人販子拐跑了。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經過多方打聽,陸父陸母終於找到了一所收費昂貴的民辦幼兒園。

不足之處是距離太遠,離家足足有十公里,好在那時已經有了校車,不然陸清和恐怕還要獨自度過許多的歲月。

是的,沒錯,陸清和又開始上學了。

不同於之前學校的條件簡陋,新的學校可謂是相當豪華,學校裡不僅有超市,校車,甚至還有電梯與可以組裝的積木玩具。

這天,陸清和像往常一樣乘坐校車去上學,因為家裡較遠的原因,校車的座位滿了,他只能站著。

不一樣的視野讓他有了新的發現:他看到了高年級學生書包中的剪刀、鉛筆與橡皮。在熊孩子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往前走了幾步,想把這三樣寶貝都拿出。

但無奈手太小,握不住全部,最終只能從書包的網紗中拿走了剪刀和橡皮。

陸清和開始研究起這三樣寶貝:用剪刀在校車上去嘗試剪別人的衣服,有的可以剪的動,有的卻剪不動。

陸清和很生氣,因為他認為這剪刀並不是什麼好寶貝。於是他用小手給了前邊的人兩巴掌,把他認為的“廢物剪刀”仍在了地上,從書包裡把鉛筆拿出來裝進了自已的口袋。

小孩子的社會也是有爭鬥的,中午老師會給每個孩子泡一杯酥糖水。為了多喝一點糖水,每天都會爆發戰爭。

陸清和並不能理解,因為他覺得酥糖泡水並不好喝,但是酥糖很好吃,所以老師的辦公桌裡經常丟糖。

雖然老師總是說“糖吃多了會長蛀牙,不要到老師的抽屜裡去拿糖這些話”,但奈何陸清和同志天生健忘,左耳進,右耳出,依舊我行我素。

所以班裡學生們的糖水味道越來越淡,老師書櫃裡的糖越來越少,一直到最後的酥糖泡水變成白糖泡水。

受限於陸清和的認知能力與語言能力,他並不會將老師交代的東西都記住,懵懂的他經常忘帶鉛筆、橡皮、田字格。

課間時候,陸清和會在窗戶邊往下看,高年級的男生女生在嬉戲打鬧,有的男生抱著女生跑,一群學生在他們身後追,其他學生則會起鬨:“豬八戒背媳婦嘍!”然後就是一窩蜂似的跑來跑去。

他只是看,覺得很危險,人太多了,撞著我咋辦,不時有跌倒的學生被一群學生踩過,躺在地上嚎叫著,被迫吃進了土啦面子。

陸清和想:“我可不想吃土拉麵。而且怎麼會有人叫豬八戒這個名字呢,聽著著實奇怪,媳婦又是什麼東西?”

就這樣,春去秋來,陸清和帶著疑惑與不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逐漸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