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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出去容易,回來難。

作為一個沒怎麼出過門的農村孩子,陸清和出去就掉了向。

單純的他隱約記得回家的路線,先乘坐哪路車,在哪下車,再在哪上車。

然而,誰能想到。

在不同地方上的同一路車,有時並不走相同的路線。

事實上,就那麼一路公交車特殊,讓陸清和給趕上了。

從中午到天黑,陸清和搭乘公交車,成功來到了荒郊野嶺。

在這期間,陸父給家裡打了電話,陸母一聽孩子丟了,連忙搭乘公交趕往城裡。

公交車上,陸父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地又給陸母罵了一頓。

直到夜色將近,陸清和的電話打來,陸父陸母跟陸清和的姑姑才姍姍來遲,接陸清和回家。

陸清和的家裡是沒有車的,陸清和的姑姑倒是有一輛小轎車,但是此次卻沒有開來,反而是用了一輛麵包車。

請人辦事自然是要吃個飯的,天色已暗,一行人隨機找了一個露天燒烤吃起了飯。

吃完飯回家,陸清和的姑姑把陸清和一行人送到鎮上就告別了。

陸父勃然大怒,對著陸母跟陸清和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

“你他媽的差事,你也是個混蛋,慣壞了,怎麼教育的孩子。”

“你看看這一趟,又欠人家一個人情。”

一頓大罵後,陸父騎著電動三輪揚長而去,將陸清和與陸母留在了鎮上。

入學登記完不久,就開學了。

陸清和終於擺脫了整天不是罵就是打的非人生活,快快樂樂地上學去。

這次的陸父並沒有來,反而是陸母跟來了。

這次開學就簡單多了。

每個人的身份證號跟名字、父母的姓名跟聯絡電話在牆上的紅紙上。

紅紙上面有分班資訊,大海報上有導航地圖。

先找班級,再找宿舍。

陸清和跟陸母風風火火地朝著宿舍樓趕去。

等到了地方,宿舍樓還沒開門,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了。

太陽底下,學生跟家長,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宛如逃難的難民。

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拿鑰匙的老師。

“陸清和”

陸清和舉起了手,派鑰匙的老師看了看,嗯,有點遠。

“陳復犬”

近水樓臺先得月,臺下緊挨著老師的陳復犬舉起了手,喜得宿舍鑰匙一枚。

宿舍在五樓,位於宿舍樓的最東邊。

較之初中的宿舍條件,高中的宿舍好了不少,但也好的有限。

首先,原本的水泥地面換成了瓷磚。

其次,宿舍有了獨立的水龍頭跟衛生間。

密度還是驚人,一個宿舍還是十幾個人。

陸清和的床鋪跟陳復犬的床鋪緊挨著,陸清和在下,陳復犬在上。

鋪床時,陸清和一直在盯著陳復犬的腳。

原因很簡單,怕被踩。

其他人都是脫鞋上上鋪去整理床鋪,但是陳復犬沒有,他根本沒有脫的意思。

陸清和是有一點潔癖的,畢竟冬天用雪洗腳的人也有他。

更何況他的床鋪已經鋪好了,髒了又要洗,很害怕弄髒。

陸母似乎看出了陳復犬想踩又不想脫鞋,“沒事,踩就行。”

陸清和有些懵,感情不是你睡?!!

他是根本沒想到陸母會說出這種話來。

陸清和還在震驚中,陳復犬客套了幾句已經踩了上去,臨了還來了句:

“我這是新鞋,不髒。”

等到鋪完床,陸清和才發現,自已的宿舍雖然不大,但是人卻很多。

比其他的宿舍還要多出一個鐵架子床。

上面住的並不是借讀生,而是特長生,但卻不是走特長進來的,情況很複雜,陸清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屬於傳說中的特殊情況生。

第二天正式上學,先發學生準則,再軍訓。

陸清和很開心,高中的軍訓簡直就是兒戲,真的就是簡簡單單訓練就完了。

塑膠跑道,沒有煙塵。

軍訓一點都不嚴格,寬鬆的一批,簡直就像鬧著玩一樣,經常唱歌休息。

但是高中的軍訓可讓他開了眼界,軍訓時打架倒是沒什麼,但是女生休息時跟男生講葷段子可就真的震掉了他的下巴。

在他有限的認知中,這幾乎是毀掉他三觀的事情。

對於此時此刻陸清和的反應其實是很正常的。

畢竟他沒接觸過手機,剛買上電腦也只是沉迷了幾天遊戲,三觀還是極為正常的。

沒有出乎陸清和的意料,陳蓮花果然跟他分到了一個班。

陸清和很開心,陳蓮花跟她分到了一個班,於是對其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陳蓮花很不開心,於是開始追求別人。

於是陸清和傷心了,躲在被窩裡整天哭,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上了高中,兩個星期回一趟家,遠離陸父陸母,還和陳蓮花在一個班,陸清和開心極了。

他顯然已經忘記了過去,忘記了那惡劣的生存條件,被人欺負的日子。

過去的回憶是痛苦的,大多數人只能依靠時間治癒,這改變不了什麼。

痛苦的過去是極其寶貴的財富,越痛苦,越珍惜。

只有正視過去,才能改變未來。

堅強的人用悲慘的過去鑄造自已的兇狠,軟弱的人被悲慘的過去打擊的體無完膚。

忘記過去,等於斷送未來。

只有不斷反思,才能不斷進步。

看看現在的自已,你怎麼對得起困境中挺過來的那個你。

陸清和的靈魂在不斷的吶喊著,在地底深淵的黑暗中,那一抹璀璨的光,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取而代之的,是沉迷在與陳蓮花美好生活中的無盡嚮往。

大白話講,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