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卻不與陛下稟報,反而先回家了。
“此時宮門落鑰了,即便我想進宮面見聖上也沒法子.”
江羨笑笑。
他倒是都想到了。
沈稚心中也生不出什麼怪罪,只是看著江羨比起臨走前明顯削瘦的臉龐,有一抹心疼。
“這些年你累壞了吧?”
她握著江羨的手,心疼地快要從眸中溢位來了,“吃飯了嗎?你先洗個澡吧,我讓人去小廚房給你做些吃的來.”
“好.”
江羨笑著點點頭。
他的確是累壞了,北境戰事一結束,本該是修整幾日再出發回京的,可他卻等不了那麼久。
他只休息了一日便又整軍出發,行至半路覺得如此走下去太慢,便將事情託付給左右前鋒,自己帶著魏榮先行回來了。
他歸心似箭,一刻都等不了了。
進京之時已是夜深,城門緊閉。
城防營見是他,也不敢將人關在外面,只趕緊開啟了城門。
本是宵禁時刻,可江羨卻騎馬夜行回到了侯府。
直到見到沈稚的這一刻,他一顆心才算真正放了下來。
沈稚從床上下來,連鞋子都來不及好好穿,只趿鞋走了幾步叫冬青進來。
冬青臉帶笑意的走了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叫人抬熱水進來,再去小廚房備些吃的.”
沈稚吩咐道。
“是!”
冬青朗聲應道。
在見到江羨的那一刻,冬青便都料到了,提前就叫人去燒熱水。
沈稚又轉過身來,見江羨坐在床上沒動,知他是累著了,便走過去,抬手解他的盔甲。
冬青將屋裡的燭臺都點亮了,屋裡頓時明亮起來。
也是這時,沈稚才看見江羨的臉色有些微微的發白,身上的盔甲更是傷痕累累。
沈稚喉間微微一哽,強忍住了。
盔甲之下,他的裡衣沾染了許多血跡。
看的出來這裡衣是他換過的,可這麼久的長途跋涉,只怕是身上的傷又裂開了。
沈稚將盔甲脫下來,放到一邊,手指微顫要去脫他的裡衣時,他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沈稚抬頭。
對上他那雙如墨如星般的眼眸,燭火搖曳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臉上,倒讓他的臉色沒一開始那麼難看了。
“這些都是皮外傷.”
江羨輕聲道。
他拉起沈稚,自己抬手將裡衣脫了下來。
果不其然,本就渾身是傷的他,此時又添了幾道。
有些傷口還在滲血,根本不是他所說的皮外傷。
沈稚眼睛又紅了。
“傷的這麼嚴重,不能沾水.”
她哽咽著道,“我拿帕子給你擦擦,然後上點藥.”
“還是洗個澡吧.”
江羨卻笑著道,“這半月一直在趕路,身上都臭了.”
沈稚就瞪他一眼:“我又不嫌你臭.”
“可我嫌.”
江羨說著起身,朝淨室走。
沈稚攔不住他,只能隨著他一道進了淨室。
熱水已經備好了,沈稚知道他大大咧咧的,定也不怕傷口沾水。
她只能拿帕子沾溼水,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傷口,替他擦一擦身體。
她做這些的時候,江羨就垂眸望著她,眸中一片溫情。
她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身上只穿著寢衣,長髮隨意用髮帶綁起來,垂在腦後。
這一低頭,恰好可以瞧見她柔軟白皙的頸脖。
有一縷髮絲搭在肩上,順著衣襟滑進胸前。
烏黑的長髮與白淨如雪的肌膚,給人的衝擊感很強。
江羨喉結不由上下滾動一下。
她的衣襟鬆垮,露出一點春色,可見絲絲酥胸。
對於兩年多不曾碰過女色的男人而言,這無疑是誘惑的。
江羨有些不自在,忙挪開了視線。
沈稚當然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只想著趕緊幫他擦完身子再上藥。
擦完了身上,正要去解他的腰帶時,卻被他一把按住。
沈稚不解地抬頭看他。
卻見他臉色有些淡紅,目光躲閃:“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你自己能行嗎?”
沈稚問道。
“可以.”
江羨從她手中抽過帕子,伸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先出去.”
出去?他們都成親多少年了,孩子都有兩個了,算是老夫老妻,還有什麼不能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