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來量體溫的小護士嚇的體溫計槍都差點沒拿穩,這……還能這麼威脅人的。
顯然,這招對現在的池粟沒用。
各種法子都試過了,池粟還是一直沒醒。
薄宴動作很大,就連顧靈薇身邊都聽到了風聲。
男人眉頭一直沒鬆開過,各個頂尖的醫生都找來了還是無濟於事,最後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是池粟心理原因作祟,不願醒來,或者說害怕面對什麼。
薄宴聽完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指尖的菸頭灼燒面板才回過神。
走廊深處,男人高大的身影顯得有幾分落寞,給那邊的人打了個電話。
“上次的事我答應你,但是……讓約翰過來。”
薄宴進去,坐在床邊,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
“約翰已經替你找來了,你父親在接受治療了,池粟,你還要接著懲罰我嗎。”
池粟是在一個午後醒的,昏迷了一段時間走路腿還有些軟,適應了好一會。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一片漆黑森林裡,她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也不敢停下來,她太怕黑了。
夢裡很多人叫她,池明敘,隨意,岑漾,還有她未曾謀面的母親,只是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輕輕推開門出去,薄宴不在,門口的保鏢也不在。
已是入秋時節,她依稀記得昏迷前還是夏末。
醫院的紅葉落了滿地。
……
薄宴今天公司有個緊急會議被臨時叫走了,結束後第一時間趕回醫院。
男人一邊看著時間,一邊揉著眉心,是顯而易見的疲憊。
“薄總,要不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午,我替您去醫院守著池小姐。”
“不用。”
讓任何人去看著他都不放心。
像往常般推開病房的門,觸及到空空如也的房間,心跳陡然間失去節奏,渾身血液倒流。
看著站在護士臺冷著一張臉質問的薄宴,護士嚇的結巴。
“池……我半個小時去的時候池小姐還在,這跑哪去了。”
完了,池小姐要是丟了薄先生指不定會拆了這家醫院。
兩個保鏢也白了臉,冷汗直冒。
“我……我們就出去抽了根菸!”
下一秒,說話的保鏢直接被薄宴一腳踹飛,重重的砸在地上。
“還愣著幹什麼,馬上給我去找。”
“是是是薄先生。”
兩個人連滾帶爬去找人。
護士也聯絡醫院的保安去查監控。
“你們說那個病房的小姑娘啊。”
保潔阿姨剛好目睹了這一幕,仔細想了想。
“你見過她?”
薄宴心頭一緊,連忙問。
“我剛剛看到她下樓了,應該是往公園那個方向去了,長的特漂亮。”
阿姨也五六十歲了,大半輩子什麼人都見過,還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
話音剛落眼前就一陣風掠過,快的連人影都看不清。
池粟去了公園河邊,坐在岸邊的長椅上吹風。
下一秒一個玩具球砸到她腳邊,貼著卡通圖案,小孩子玩的。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跑過來,表情有些彆扭。
“對不起姐姐。”
池粟笑,蹲下身子撿起球。
“這是你的球?”
她說話溫溫柔柔的,人長的也漂亮,小男孩臉一下子紅了,低著腦袋只顧著點頭。
池粟覺得可愛,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把球給他。
“去玩吧。”
“謝謝姐姐。”
小孩子接過球跑遠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池粟手裡被塞進什麼東西。
低頭一個。
一顆糖果。
水蜜桃味,包裝很精緻。
薄宴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的場景,腳步頓住一時間邁不開,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這麼笑過了。
女人蹲在地上,和小男孩說著什麼,眉眼溫軟。
心頭有什麼慢慢溢位,說不出的溫熱。
如果他們也有一個孩子的話。
下一秒,薄宴臉黑了,黑的徹徹底底。
小男孩戴著電話手錶,面板本就白,一紅起來更是明顯,聲音軟糯。
“姐姐,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一臉天真,眨巴著大眼睛,任誰都不忍心拒絕。
岑漾以前說過池粟這張臉老少通吃,下到三歲上到八十,以前她是不信的。
“不行。”
男人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小男孩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嚇到了,不斷往池粟身邊縮。
池粟摸了摸他的腦袋。
“沒事。”
“小景。”
年輕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小男孩露出笑,揮著手臂。
“媽媽!”
小男孩一見到媽媽就小跑著跑過去撲到她懷裡,指著池粟不知道說了什麼。
女人走上前,一臉歉意。
“不好意思,我家這孩子……”
女人有些無奈,對自已的兒子顯然沒辦法。
“沒關係,寶寶很可愛。”
“謝謝,好了寶寶,和姐姐說再見。”
“姐姐再見。”
媽媽來了,沒有加到微信的小男孩也沒有很失落,高興的朝她揮手離開。
薄宴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爸爸已經在接受治療了。”
池粟心頭一震,猛然回頭看她。
“別這麼看我,是你想的那個人。”
無錯書吧她丟了半條命也沒見到的人,薄宴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但她可不認為他平白無故幫她。
“你的要求。”
“搬到城蘭公館,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