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女人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沒法給他一絲回應,再也不似往日裡活潑的模樣。
哪怕是罵他有病也好過現在不聲不響,心頭一根弦被人扯的生疼。
把所有的醫生都叫了過來,排場比薄樾那邊還大。
老爺子冷眼看著,也沒有阻止,管家在一旁嘆著氣。
“薄,薄先生,這位小姐是抽血過多導致的。”
薄宴心頭猛的一縮,呼吸沉下去,因為抽血導致的昏迷,這是抽了多少血,薄宴不敢想。
老爺子向來視人命為草芥,薄樾以前那位就是個例子,何況是一個池粟,還是跟薄家有著深仇大恨的池家。
但同時他又慶幸自已來了,還好來的及時,不然……。
“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治好她,半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她醒來,不然就都給我滾蛋。”
醫生被男人身上的強大氣場嚇到,專心投入工作中,不然保不齊這男人說到做到把醫院都給掀了。
房間內的氣壓越來越低,幾個人大氣不敢出,膽小的護士差點哭了,但根本無濟於事。
“主任……”
“為什麼她還不醒?要你們是幹什麼的?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薄宴陰沉著一張可以滴出水的臉。
“薄……薄宴?”
女人虛弱的聲音響起,連這兩個字說的都費勁。
“小姐,您醒了。”
薄宴一驚,連忙走過去,神色又驚又喜,著急的問。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池粟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腦袋昏昏沉沉的。
“你怎麼在這?”
“一個人跑來這個鬼地方為什麼一句話不說,池粟,你能耐了是不是。”
薄宴聲音不自覺的帶著幾分怒意,但看著池粟一臉虛弱的樣子心頭一緊,暗暗罵了句自已。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儘量剋制著語氣。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無錯書吧“頭有點暈。”
薄宴目光冷冽的掃過眾人。
“我要她頭馬上不暈。”
眾人:“……”
原諒他們做不到啊。
其中一個大著膽子的護士硬著頭皮開口。
“抽血頭暈很正常,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池粟本就頭暈,被薄宴這個一鬧騰更難受了,聽了一圈就他最吵,腦子丟在江城了吧。
“你別吵了。”
池粟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沒使什麼力氣,薄宴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帶你回去。”
薄宴抱著池粟起身。
“我還有事情沒辦完。”
池粟掙扎,越掙扎頭越疼。
“有天大的事情都得給我回江城解決。”
她生起病來就容易鬧騰,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池粟沒什麼力氣,看薄老爺子的態度約翰那邊的事情應該是沒有什麼指望了。
池粟沒再說話。
薄宴低頭瞧了她一眼,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管家敲門的動作頓住。
“二少爺!”
薄宴目不斜視徑直從他面前經過,經過薄樾病房的時候看都沒朝裡面看一眼,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老爺子,怒聲吼。
“你站住。”
薄宴腳步停下,背對著他。
“你大哥出了意外生死未卜,你現在滿眼都是這個女人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她……”
後面幾個字老爺子鐵青著臉到嘴邊又咽到肚子裡。
薄宴突然轉身,冷冷的盯著他瞧。
“我說了,我的人,您動一個試試。”
“你個逆子,就為了個女人。”
老爺子怒極,舉起手裡的柺杖重重的朝著他懷裡的女人砸下去。
“老爺。”
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管家都被老爺子這個舉動嚇到,老爺子這根柺杖本就重,又是實木的,一米八壯漢都不一定受得了,何況是一個嬌嬌大小姐。
懷裡的池粟剎時臉色一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著這一棍子下來。
下一秒,頭頂的悶哼聲響起。
池粟呼吸頓一秒,伴隨著男人猛然急促的呼吸聲。
那一棍子結結實實的落在薄宴身上,力道很重,他一言不發的受了下來,但依舊沒有鬆開懷裡的女人。
薄宴臉色微微發白,沒有再看眾人,抱著池粟離開,腳步有幾分踉蹌。
司弦結束那邊的事情第一時間聯絡池粟,可她手機關機了。
他立馬調動人員去找,得到池粟在醫院的訊息。
兩人這麼猝不及防的撞了個正面,薄宴狹長的眸子陡然眯了起來,幽深猶如寒潭。
“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