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粟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
以前生死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可是現在不同。
她有兒子了,她得留著這條命回去見兒子。
旁邊的彌嬈大概也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聲安撫。
“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別擔心。”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也隱隱不安,老爺子直接和他們魚死網破也不一定,畢竟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個地方是薄家在江城的私人產業,準確來說是薄宴從小生活過的地方。
偌大的別墅莊園,因為很多年沒有人住顯得格外荒涼。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被管家推著進來,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彌嬈骨子裡對他是有深深的恐懼在的。
銳利的目光掃在兩人身上,哼笑一聲。
“訊息通知過去沒有?”
“過去了。”
收回目光,先是落在彌嬈身上。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走了就不要回來,居然還敢和薄樾勾搭到一起,。”
彌嬈手指掐入掌心,額頭上溢位一層冷汗。
隨後老爺子把目光對準旁邊的池粟,眼神更冷。
“薄宴的事情我不管,但他絕對不能和他仇人之女在一起。”
池粟扯唇,自已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她有必要解釋薄宴父母的死因不是因為她爸媽嗎。
保鏢走進來。
“老爺,大少爺和二少爺來了。”
“讓那些人先招待招待。”
彌嬈心頭一縮,此刻也顧不上害怕了。
“你要幹什麼?”
“薄家的子孫犯了錯誤,自然要以薄家的規矩對待。”
彌嬈身子細不可察的晃了晃。
薄家的規矩,就兩個字。
毆打。
上一次還是薄樾向老爺子坦白他的心思,結果被老爺子用棍棒伺候好幾天沒下來床。
管家推著他下樓。
偌大客廳黑壓壓的全是人,拳擊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幾十個保鏢都是從軍隊裡訓練出來的,戰鬥力方面絕對不是蓋的。
薄宴和薄樾兩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大半多的保鏢全都倒下了。
“沒用的東西,給我住手。”
薄樾摸了摸嘴角的血,冷聲道。
“她們人呢?”
“薄樾,你真的讓我非常失望。”
管家看了一眼老爺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隨後上了二樓。
老爺子招招手,立馬就有幾十個保鏢上來,把兩人團團圍住。
“打倒他們,你們就能上去。”
連給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兇狠的拳頭往下砸。
老爺子勾著唇,冷冷地看著,一點不心疼面前的兩人是自已的孫子。
彌嬈轉了一下身子,背對著池粟,開始解她手上的繩子。
池粟看到了點希望,她剛剛掙脫了半天都沒有掙脫開,顯然是用了點技巧。
兩人的手上被打了死結,動一下都很困難。
但她不是第一次被綁架,學過這個。
池粟掙脫繩子,立馬伸手替她解繩子。
這裡是二樓,下面是一片草坪,跳下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開門的聲音響起來,兩人神色皆是一變,彌嬈手上的繩子解了一半,兩人非常配合的背對著對方維持剛剛的姿勢。
管家忐忑不安的上了二樓,彌嬈警惕道。
“你怎麼來了?”
管家神色不佳,也沒看出她們的異樣,以為她們臉上的慌張是因為害怕。
“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你得拖住他們兩個不準去S國,你要知道,但凡我現在在老爺子耳邊說點什麼,他們今天可不會安安全全的離開。”
管家語氣透著幾分威脅。
“你先放她離開,我們之間的賬今天得好好算一算。”
她以前是沒有機會,畢竟老管家是老爺子身邊的人,另一方面也不想和薄家的人有過多的牽扯。
“彌嬈,你別得寸進尺。”
池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什麼矛盾,眼下離開這裡更重要。
瞄到桌子上放著的檯燈,飛快的起身拿起直直的往老管家的頭上砸。
管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腦袋被砸出來血,罵了一聲一巴掌就要甩過去。
池粟眼疾手快的躲開了,一把拉起彌嬈。
“快走。”
管家半張臉都被血臉糊住了,這個時間段,池粟快速的把她拉到窗邊,開啟窗門吧,把彌嬈往前面拉。
“你先跳。”
彌嬈很冷靜的和她調換了位置
“你先,不然來不及了。”
無錯書吧池粟心頭一緊,但凡她現在有半點的猶豫她們兩個都會陷入危險。
池粟後爬上窗戶往下跳,落在草坪上。
在下面朝她招手。
“快下來!”
彌嬈手剛爬上窗戶的窗沿,下一秒脖子一下子被人掐住。
“彌嬈,你找死!”
呼吸漸漸被奪去,女人的身子順著牆壁一點點的往下滑,斷斷續續的溢位幾個字。
“你……”
老管家惡狠狠的力道不斷加重。
“別怪我要弄死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已,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
他和薄老太太之間的事情是被彌嬈無意間撞見的,後面他怕繼續呆在老爺子身邊暴露了,觀察了許久見她沒有要說的想法便安下心來。
但身邊留著個定時炸,總歸是不好。
在薄老太太去世之後便處處針對彌嬈,製造各種矛盾讓老爺子對她的印象大跌,再說她本來就是他替老爺子找來接近薄樾的。
彌嬈死死的抓著他的手腕,呼吸一點點在他的手間消失。
在她眼睛閉上的前一秒,管家的身子直接飛出幾米遠,重重的砸在不遠處的牆上,捂著胸口吐了口血。
薄樾白襯衫上沾了血,那張俊美張揚的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
他在發抖,把她摟進懷裡,輕柔的吻落在額頭。
“我來了我來了沒事了。”
彌嬈劇烈的咳嗽著,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薄宴臉上也受著傷,掃了一眼沒看到池粟的身影,瞳孔一縮。
一把把捂著肚子哀嚎的老管家給拽起來。
“池粟呢?”
老管家臉色鐵青,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她沒事,從樓上跳下去了,沒受傷。”
彌嬈被薄樾抱在懷裡虛弱的開口,脖子上的紅痕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薄樾一雙眼紅的要滴血,樓下薄老爺子這邊的人和他們兩個帶過來的人打成了一團。
老爺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池粟乘他們打架的間隙匆忙的上樓,氣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