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等車去學校的時候，肖曉看到了幾個騎腳踏車去學校的初中生，他不由得聯想到了賀錦陵，他也是自已騎腳踏車去學校的，上次還送了他一程。

待他們遠去，肖曉微微垂眸，一想到一會兒會見到賀錦陵，他心裡就有些不知所措，上次和賀錦陵的對話仍歷歷在目，每一次回想他都會忍不住懊惱，為什麼那天會那樣。

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越想越覺得驚悚，然而無論他怎麼苦惱，甚至喪氣，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肖曉默默嘆了口氣，坐上了公交，到教室的時間剛剛好。

肖曉這次特意從後門進來，他實在是不敢直視賀錦陵了，尷尬和羞恥讓他無法心安理得風輕雲淡的面對賀錦陵帶著審視的目光。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胡思亂想，可是即使腦海清楚，心裡卻無法控制。

一整個早上肖曉都有些坐立難安，其實賀錦陵根本沒有注意他這邊，不像他，因為前兩天的交談就東想西想，相較於他，賀錦陵平靜到讓肖曉產生了一種自已前兩天在做夢的錯覺。

杯子裡的水已經被他喝光了，肖曉想去打一些新的，可是一想到打水的地方在講臺那邊，而賀錦陵的位置離那裡那麼近，肖曉就有些不想過去，一直等到中午賀錦陵去吃飯了，肖曉才過去打水。

打完水，肖曉沒有立即去吃飯，而是一個人坐在座位發了會兒呆。

現在賀錦陵已經認定是他送的賀卡，即使他找到那個真正送賀卡的人是誰，他又該怎麼說呢？

綠色賀卡，怎麼會這麼巧呢？居然都是綠色的。

……

“肖曉！給你！”

齊束拿著將一盒酸奶放到肖曉桌上，肖曉看了一眼剛想拒絕，齊束就先發話了，“別跟我客氣啊，就一瓶酸奶而已。”

“……”

“謝了。”

齊束看了眼肖曉的桌面，正好瞄到了正攤開的課本，“肖曉，你咋這麼勤快捏，休息時間也還看啊！”

肖曉將課本合上放到一邊，解釋道：“這不是快要全市統考了嗎，我平時成績不穩定，怕這次考砸了，只好勤能補拙了。”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這麼快就要統考了啊，我倒是不急，反正我就那樣，考得好也沒好到哪去。”齊束吸了一口酸奶，鬆弛感十足，進入高三以來，肖曉就沒見齊束緊張過，情緒穩定，狀態正常，其實班裡大多數人也都是這樣，對於高考，他們不像肖曉一樣繃緊神經，甚至一不學習都心裡覺得罪過，不學習的時候有些不安，學習的時候又有些靜不下心。

或許是因為環境，或許是因為生活，總之進入高三以來，肖曉一直無法保持一種很好的學習狀態。

兩人聊了一會兒，齊束回了座位，肖曉一個人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玩手機他覺得不應該，寫習題他覺得有些累，琢磨了半天，肖曉趴在了桌子上，打算睡一會兒，休息夠了應該就不會這麼煩躁了吧，肖曉心想。

賀錦陵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正埋頭苦睡的肖曉，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直沒見他動彈。

他收回目光，回想起自已那天說的話，覺得自已說的話應該不算很重。

當斷則斷，如果無法給他想要的一切，那就不要給他希望，讓他心存念想。

……

“這道題要用這個公式，你理解這個公式嗎？先是這樣……然後在這樣……”

夜淮筆在草稿上寫著，語速緩慢，時不時停下來告訴趙梧知識點的來源和用法，還有重點。

趙梧時不時點頭，給他回應。

趙梧雙手撐著下巴，專注的看著正在講題的夜淮。

夜淮抬頭的時候，不小心和他對視上，趕忙轉移視線，“看題，不要看我。”

“哦。”

哦是哦了，但是趙梧絲毫沒有一點自覺，還是一直盯著夜淮看。

“你把這題給我講一遍。”

趙梧這才將目光轉向草稿，他看了眼試卷的題目，拿起筆在草稿的空白處寫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寫完了，夜淮看了一眼，沒錯，都對了。

“你一直都會？”

“不是啊，你教了我才會的。”趙梧一臉無辜的說道。

夜淮沒再說什麼，就算他再問下去，趙梧也不會說真話，不過剛才趙梧來問他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趙梧不會，不過想了想，他就覺得自已也是健忘，明明之前就知道趙梧本身就不笨，但是他一來問，還是不由自主的拿起筆教他。

“還有這題！我也不會。”趙梧指了指試卷上的另外一道題目說道。

夜淮看了眼，不是很難，不過他看著趙梧的神色，絲毫不像是要認真學習的樣子。

還沒等他說話，上課鈴先響了，“下節課吧，上課了。”

趙梧心裡暗罵鈴聲，不過面上還是說道：“下節課繼續啊！”

“嗯。”

一節課，趙梧聽的是左耳進右耳出，絲毫沒有點學習樣，老師也不管他，都習慣了，只要他不擾亂課堂紀律，一切自便。

趙梧死死盯著掛在黑板上的鬧鐘，只覺得那針怎麼走得這麼慢，下課的時候偏偏又走得這麼快。

這節課的老師喜歡拖堂，下課鈴響了，老師還是堅持再講一些。

趙梧越看那鍾越惱火，只覺得它真不該只掛在黑板上邊，就該在教室後面的牆上也掛上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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