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白光透過薄霧灑在天魘城的街道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木香。林振、左嚴和元芊芊站在後街的天魘棺材鋪前,心情各異。
“芊芊,沒想到在這遇見你,你不會是來突破到三山之境的吧。”左嚴憨憨道。
“你以為我是神吶,上次機緣湊巧才到的丙子25級,我估計你們今天要來突破,過來看看的。走,進去。”元芊芊邊解釋,邊帶頭進去。
天魘棺材鋪裡還算大,放著十幾副棺材,有上好黑漆的成品,有未完工的半成品,不知是些什麼木材製作而成。
棺材店老闆是位五十來歲的男人,滿臉絡腮鬍子,綽號‘老關’,見三位年輕人走進來,笑臉相迎道:“芊芊姑娘,歡迎光臨小店,幾月不見,不知今日到訪有何貴幹?”
“老關,今日我這兩位朋友過來突破,麻煩給接引童子傳個話,安排一下。”
“好說好說,不知二位是突破什麼境界,龍紋金幣是否準備充足。”老關向來是認錢不認人,掃了眼元芊芊身後的兩位,指著左嚴接著說:“你是?好像來過,想不起來了。”
左嚴上前一步,回答道:“我叫左嚴,之前來過,這次來突破二元之境,這是我師弟,來突破一人之境。”他轉身繼續道:“師弟,把錢拿出來。”
林振從錢袋倒出早已準備好的龍紋金幣,遞給老闆,輕聲道:“老闆,這裡是三十個金幣,你數數。”
老關接過金幣,檢查一番,直接丟進口袋,頗為滿意,“沒問題,你們跟我來。”他掀起布簾,領著一行人來到內院。
內院三面房屋環繞,中間的院子有一副棺材,只是這副棺材是石頭製成,上面很多雕刻的奇怪符文,元芊芊和左嚴知道,這便是突破所用到的石棺。
“你們在這稍等片刻,我去叫我家財神爺。”老關匆忙走進內屋,與屋內的人小聲嘀咕。
不多時,一位戴著眼罩的孩童走出來,眼睛位置並未挖孔,似乎是個瞎眼小孩,以身高、模樣來看,大概十多歲。
林振心中犯嘀咕,“就這瞎眼小孩,是接引童子?”
元芊芊恭敬道:“接引童子你好,我的兩位朋友是去納元山的,麻煩你送他們過去。”
接引童子緩緩點頭,冷冷道:“嗯,誰先來,報上姓名、師承、目前境界、等級。”
“左嚴,金剛師,一人之境,乙午19級滿。”
接引童子站在石棺前,推開棺材蓋,面無表情道:“左嚴,躺進去。”
左嚴照著接引童子的話做,翻進棺材,面朝天躺好。
接引童子將棺材蓋扣緊,一雙佈滿奇怪符文的手抵在棺材上,口中唸唸有詞,像是某種咒語。
此時石棺上的符文似乎被啟用一般,一條條深藍色如同血液一樣的流光佈滿棺材,棺材劇烈震動,短短几分鐘,便恢復如初。
“下一位。”接引童子機械式的口吻。
元芊芊看林振走神,不知道想些什麼,提醒道:“到你了。”
“哦。”林振反應過來,“林振,金剛師,暫無境界,甲申9級滿。”
“躺進去,不要抗拒,閉上眼睛,放鬆心神。”接引童子的聲音低沉,這是他對每個初次突破人要說的。
林振忐忑地翻進棺材,當棺材蓋上的那一刻,黑暗瞬間包圍了他。他哭喪個臉,不情願的閉上眼睛,努力地讓自已放鬆,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著自已,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清醒過來,周圍一片漆黑,雙手摸索,發現自已仍在棺材裡,他擔心自已窒息,忍不住大喊:“救命。”
棺材外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師弟,你還待在裡面幹什麼?輕輕往下推。”
果然,林振往下推,沒怎麼用力,棺材蓋滑開。左嚴遞手過來,他借勢出棺。
“這裡就是納元山?”林振為眼前的景象所震驚。林振站在納元山的山頂,周圍的景色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山頂上到處都是古老的石棺,這些石棺被歲月統計得斑駁不堪,似乎承載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它們靜靜地矗立在山頂,彷彿守護著某種古老的秘密。
納元山的風景三面環山,山連綿綿,遠處的山峰被薄薄的霧籠罩著,若隱若現,宛如仙境。然而,這裡的美景與那些石棺形成鮮明對比。
岩石錯綜複雜,形狀奇特,有的如利刃般鋒利,有的則如巨人的手臂般粗壯,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遠遠望去,只有一條寬闊的大道通向下方的峽谷。大道兩旁長滿了青翠的植被,一些不知名的葉子在風中搖曳。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在下方峽谷那道巨大的光幕。這道光幕高聳入雲,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彷彿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
左嚴指著那巨大光幕,解釋說:“那裡進去就是峽谷的入口,去往十二境的必經之路,據師父說,突破不同的境界進去的景色都不一樣,到時候我們只能靠自已。”
“喔,師兄,你之前進去過,那裡面有什麼?”
“我當時進去遇到一些長鼻狗,後來在十二境裡領悟到隔空打牛的武技,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就硬抗,很容易的。”左嚴鼓舞道。
林振回想起來,《夢魘指南》中有記載,長鼻狗,納元山峽谷中特有的生物,它們擁有異常敏銳的嗅覺,能夠在百米之外聞到獵物的氣味。這種生物極其危險,它們通常會組成群體結隊,善於利用嗅覺捕獵。
“師兄,預祝你突破到二元之境。”
“嗯,我們下去吧。”
兩人朝峽谷下方光幕走去,走近光幕,細細觀察。光幕的表面波光暈染,如同水面一般。
左嚴踏進光幕,頃刻之間,消失不見。
林振沒想太多,進入光幕,沒有發現師兄,斷定道:“師兄應該進入到另外一條通道。”
進入峽谷,耳邊的風聲愈發刺耳,他小心翼翼地前行,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突然,他聽到前方報道的沙沙聲,心臟不禁加速跳動。
“長鼻狗!”林振一緊,他迅速躲到一塊大石後,屏住呼吸。透過石縫,看到他幾隻長鼻狗正緩慢地靠近,它們的鼻子不停地嗅動,顯然已經捕捉到他的味道。
“糟了,必須擾亂他們的嗅覺。”林振心念急轉,他從懷中取出一瓶驅寒丹,輕輕碾碎撒在周圍的石塊上,丹粉瞬間散發出濃烈的草藥香。
長鼻狗們頓時停下腳步,鼻子瘋狂地嗅動,顯然被這股異味所迷惑。林振趁機從另一側繞出,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他知道,這些香粉只能暫時迷惑他們,他必須儘快穿過這片危險的區域。
跑出幾十米後,林振忽然停住腳步,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發現長鼻狗們正朝他撲來。
“來不及了,只能戰鬥!”林振咬牙,迅速調整呼吸,催動血湧訣,準備迎接戰鬥。長鼻狗的逼極快,轉眼間已近身前。林振孔德聚合魂息,雙腳猛然發力,一記橫掃踢出,將一隻長鼻狗踢出去。
然而,更多的長鼻狗蜂擁而上,林振只能不斷後退,一不留神,一隻長鼻狗的利爪劃破他的大腿,幸好血湧訣護體,除了些許疼痛,並無大礙。
“還硬扛呢?一隻就這麼厲害。”林心中暗道,他一分神,又受一抓,皮肉開裂,他篤定道:“不行,師兄修煉的是磐石訣,硬抗不是什麼難事,我得想想其他辦法。”
他靈機一動,迅速爬上一根不算粗壯的樹,一隻長鼻狗咬住他的鞋,他索性一甩,連鞋帶狗飛到一邊。
幾隻長鼻狗圍繞著樹打轉,時不時向上撲咬幾口,因鼻子太長,狗嘴倒顯得有些小,張嘴咬的動作雖有幾分兇惡,無功而返的樣子卻有點滑稽。
長鼻狗們往上一跳,林振一腳就踹向它們的狗鼻子,一時間僵持不下。林振是來突破的,這樣始終不是辦法。
汪…嗯嗯汪…
兩聲狗叫從遠處傳來,幾隻長鼻狗像是聽到召喚,狗嘴滴著哈喇子,瞪著林振,不捨地離開了。
林振從樹上下來,撿起鞋穿好,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