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層雲摸了摸有些禿頂的腦袋,他笑道:“是這麼個情況,廉墨他現在吧,怎麼說呢,已經是我們玉虛宮的人了……
這個二維碼都掃了。”
林月音冷冰冰的看著他,忽然笑了一聲,道:“你們的人?
李院長,你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些。”
“您這位奴僕,現在想跟您好好談談。”李層雲尷尬的說。
“有什麼好談的?他逃了一個月!
我這一個月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林月音怒道。
“還是談談吧,不然,他還是會逃的。”李層雲慢悠悠的說。
林月音本想發火,但她看到玉虛宮一大幫子人都在冷眼看她。
這些人都是能力者,實力強悍。
她也不太敢造次。
畢竟這可是傳承千年的門派,鬧得太僵也不好。
她冷笑道:“行吧,那就談,真是麻煩。”
“這就對了嘛,和氣生財。”李層雲就帶著林月音來到會議室。
林月音便看到,一個月沒見的廉墨。
他穿著一身男士保暖服,頭髮剪得短短的,看上去挺幹練。
但那俏臉上還是能出來憔悴。
一個月的風餐露宿,確實讓他吃了苦。
林月音那到嘴邊的怒火,立刻被心疼取代。
她上前一步,直接握住廉墨的手,責怪道:“就非得跑嗎?還跑這麼遠?”
廉墨的手被她一握,立刻就害怕的顫抖起來。
但是,他偷偷看了一眼林月音身後的韓喬,心中又升起些許勇氣。
韓喬看到心愛的人,她雙目閃了閃,顯然是有了淚花。
她眼神之中盡是驕傲。
她的男人,真的從晶州跑了出來,突破了層層封鎖,找到了保護他的勢力。
“廉墨,加油……我以你為榮。”韓喬在心裡默唸。
“林總,我想跟您好好聊聊。”廉墨喃喃道。
“好。”
林月音掃視一下,林月箏就無奈的起身。
她拍了拍廉墨的肩膀,淡定的說:“加油,我們在外面保護你。”
“呵呵,就憑你們?”林月音冷笑道。
林月箏不想跟她吵了,現在是廉墨的主場,她笑了一下:“林月音,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瘋魔了嘛?好好反思一下自已吧。”
她帶著韓喬出去,會議室的門也被關上。
廉墨便跟林月音面對面坐下,他的手還在林月音的手中捧著。
“墨墨,你說吧。”林月音的語氣還挺柔和。
廉墨吃了很多苦,她不太想吵架。
廉墨定了定心神:“林總,其實……從一開始,咱們就是個誤會,對嗎?”
林月音一愣:“這個……”
廉墨鄭重的說:“我沒有借過高利貸。
是我舍友趙聯欠的錢。
姜雲渺搞錯了人,但她並不在乎,你也不在乎。
因為我們是窮人,所以抓錯了也無所謂。
就像抓錯了小貓小狗,無非是賠上幾袋子狗糧貓糧。
可是,這終究是違法的,對嗎?”
林月音的手有些顫抖,她緊緊的攥著廉墨的手指,鄭重的說:“對,是違法的。”
“她沒有受到懲罰,是因為您沒有追究她的責任,而作為當事人的我,因為簽訂了奴僕合同,所以喪失了追責權。”
“對……”
“為什麼這樣對我?”廉墨語氣平淡,他看著林月音的眼睛,不卑不亢。
他從被綁架那天,就一直認為,求饒能讓自已好過一點。
但後來發現,他越是求饒,對方越是得寸進尺。
現在,他打算以直報怨。
林月音認真的回答:“我……我喜歡你,我活到現在,從沒有喜歡過哪個男人,但姜雲渺把你帶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你了。”
廉墨:“可我沒有欠錢!”
“姜雲渺她騙我……”
廉墨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後來呢?
那後來,我為什麼欠了您一百億?我這一百億到了哪裡?
我一個大二的窮學生,連白內障都治不起,那一百億呢?”
他這一個月,逐漸接受了韓喬給他透露的訊息。
他的頭還是會痛,但是,他開始懷疑這筆錢的真實。
他可以承認自已欠了錢,但錢呢?
這個矛盾可以深思,而且不會讓他頭疼。
現在,他可以好好詢問林月音了。
林月音頓時啞巴了,她舔了舔紅唇,眼神飄忽不定,隨後,她就頹廢的低下頭,有氣無力的說:“墨墨,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該再騙你。
你沒有欠我的錢。
我當時捨不得你離開,我就讓人給你做了修改記憶的手術。
我……我真的捨不得你。”
廉墨長長的舒口氣,他閉上眼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憤怒。
他真的是清白的。
他的神經還是發痛,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喃喃道:“林總裁,您這麼做,真的好嗎?”
“我……我當時……我不找理由了,不找了。”
林月音從椅子上起來,她拉著廉墨的手,慢慢跪在他膝前,她抬著絕美的臉,淚眼婆娑的說:“我不會談戀愛,我也不知道怎麼對人好。
我只知道,如果有一隻實驗猴子很可愛,我會給它一顆蘋果,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麼愛人。
你當時死活不聽話,我就氣的受不了,我不想讓你走。”
廉墨沒有攙扶她,他語氣很輕:“所以……我在你眼裡,也不過是個實驗室裡的猴子,對嗎?”
無錯書吧“不是的,不是的,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把你當猴子……我還讓你上大學呢……”
“那為什麼,在你明知道我沒有欠錢的情況下,還把我做成人彘?”
“……”林月音咬著紅唇,看著他說不出話。
她不願意去想自已的過錯,不願意去考慮對廉墨的傷害。
這代表著她內心的惡毒。
她林月音從不認為自已是壞人,但是現在,她好像發現,自已做的事情,實在是過分至極。
是的,她是首富,她是天之驕女,跟她相比,廉墨就是雜草一樣的生物。
就算她這麼對待廉墨,也沒人敢指責她。
可是,她再也別想得到廉墨的心。
“是因為,好玩,對嗎?”廉墨鬆開她的手,落寞且悲涼的說,“一個無法反抗你的人,或者說,一個無依無靠、任你宰割的人,那肯定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