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凝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上官煜從沙發上扶起。
上官煜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全倚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雙腳幾乎要支撐不住,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抬頭看向上官煜那張毫無知覺的臉龐,不滿地嘟囔道:“你能不能站好啊,真的好重啊,我都快被你壓垮了。”
然而,上官煜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抱怨,仍舊如同沒有骨頭般,完全依賴在她身上。
安千凝只好咬緊牙關,雙手用力托住他的腰,一點點地向樓梯口挪動。
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一場艱難的考驗。
上官煜的重量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艱難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同時又要確保上官煜不會摔倒。
瑪利亞緊跟在她們身後,時刻關注著上官煜的狀態,生怕他突然失去平衡而跌倒。
終於走到了樓梯口,安千凝看著那一層層向上延伸的臺階,心中的不滿再次爆發。
“就不能裝個電梯嗎?這什麼狗屁別墅。”她再次氣鼓鼓地埋怨道,聲音中充滿了對這座別墅設計的不滿。
然而,儘管心中有萬般不情願,她還是隻能繼續承受這份艱辛,一步一步地將上官煜扶上樓梯。
經過了一段彷彿長達半個世紀般的艱難歷程,安千凝終於將上官煜扶進了房間,並將他放倒在床上。
她自已也因體力不支,毫不顧忌地躺在一旁,大口地喘息著,試圖平復自已急促的呼吸。
此時,瑪利亞站在門外,聽到房間內的動靜逐漸平息,她輕聲對著房間內的安千凝說:“安小姐,我就在門外,如果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
安千凝此刻已是筋疲力盡,她沒好氣地回答:“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瑪利亞聽到安千凝的回答,心裡有些不放心。
於是,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確保安千凝和上官煜都沒有其他需要後,才放心地離開。
就在安千凝因疲憊幾乎要陷入沉睡之際,身旁的上官煜突然發出了一些不安的動靜。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他,只看見他緊鎖著眉頭,雙手正無意識地拉扯著自已的領帶,顯得極為煩躁。
一瞬間,安千凝的玩心忽然被激發。
她翻身坐在上官煜的身上,伸手將他亂抓的領帶手弄開,然後惡作劇般地將領帶緊緊地勒在他的脖子上。
安千凝看著上官煜被領帶勒得臉色通紅,咳了幾聲,心中不禁偷笑。
生怕他忽然醒過來,安千凝得意地鬆開了手,幫他解開了領帶,讓上官煜得以解脫。
上官煜似乎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了安千凝的惡作劇,他本能地想要反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然而,酒精的作用讓他體力不支,剛一動作,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了安千凝的身上。
安千凝被這一壓,頓時感覺喘不過氣來。
她掙扎著推開上官煜,氣惱地說:“你好重啊,你知不知道啊!我肋骨都斷幾根了。”
上官煜被推到一邊,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清醒,反而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語:“我要洗澡,我要換衣服,我……難受……”
安千凝從床上起來,看著上官煜這副模樣,心中既生氣又好笑。
她叉著腰,瞪著他說:“洗洗洗,洗你妹啊!站都站不穩,怎麼洗?”
上官煜躺在床上,依然含糊不清地嘀咕著:“洗澡,換衣服。”、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突兀。
安千凝無奈地搖著頭,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用力踢了他兩腳,嘴上抱怨道:“上輩子欠了你啊,真的是。”
儘管安千凝嘴上這麼說,但她還是無法放任上官煜繼續這樣不舒服地躺著。
她起身,走到床邊,開始動手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解開襯衫後,安千凝艱難地扶起他,將襯衫脫掉,然後隨意地將它扔在地上。
隨著襯衫的滑落,如同解開束縛一般,上官煜那寬闊結實的胸膛逐漸展現在眼前。
他的肌膚散發著健康的小麥色光澤,肌肉線條分明,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安千凝卻欣賞不起來,她瞥了一眼他滿是汗水和酒氣的肌膚,心中不禁有些嫌棄。
她皺了皺眉,隨後轉身走向浴室。
出來時,手中多了一條熱毛巾,她走到床邊,用熱毛巾開始為上官煜擦拭身子。
無錯書吧起初,她的動作有些粗魯,毛巾在上官煜的肌膚上劃過,留下了一道道紅印。
“真是嬌生慣養。”她察覺到自已的粗魯,立刻放緩了動作,儘管如此,上官煜的面板還是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安千凝幫上官煜擦乾淨身子後,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他艱難地擺正在床上,幫他蓋上被子,這才轉身去浴室整理了一下自已。
剛才幫他擦拭身子時,她已經是汗流浹背,全身都被汗水浸溼了。
洗完澡後,她感覺清爽了許多,但同時也更加疲倦了。
當她從浴室走出來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床上的上官煜竟然脫掉了褲子,甚至連內褲也一併脫去了,全身赤裸地躺在那裡。
安千凝立刻轉過身去,臉上泛起一抹紅色,心中尷尬至極。
“裸露狂,神經病。”她心中暗自嘀咕。
儘管有些尷尬和無奈,安千凝還是捂著眼睛,慢慢移動到衣櫃前。
從衣櫥裡撈出一件真絲浴袍,“唰”地扯下來,然後快步走到床邊,“嗖”地扔在上官煜赤裸的下半身上。
此刻的上官煜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對於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安千凝迅速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她迅速轉身,打算離開這個尷尬的房間,卻意外地發現房門緊鎖,怎麼也打不開。
她感到一陣懊惱,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煩躁的表情。
無奈之下,安千凝只好折返回床邊。
她儘量避開上官煜,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的另一側,離他遠遠的。
雖然她感到極度的不自在,但此刻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安千凝躺在那裡,疲倦像一股暗流,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逐漸侵蝕著她的意志。
眼皮像是被沉重的鉛塊牽引,緩緩地落下,遮住了那雙疲憊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