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和的陽光像水般輕輕覆在落地窗上,透灑著安詳的氣息。
安千凝的頭卻像是被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疼痛得幾乎要裂開。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愕不已,此刻的她正躺在上官煜的懷中。
那溫暖而結實的胸膛讓她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安心,但隨即而來的卻是更加深重的恐懼。
她猛地推開上官煜,像是逃離某種不祥的預兆。
上官煜被她這一推,從睡夢中驚醒,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不悅。
他皺眉看向安千凝,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卻滿是驚慌和恐懼。
他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
他的話語像是一根針,輕輕地紮在安千凝的心上。
隨後,他緩緩坐起身子,伸手從一旁的煙盒中拿出一根菸,熟練地叼在嘴裡。
他點燃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怎麼,見到我很吃驚?看到不是在別的男人床上,很失望?”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
安千凝被突如其來的煙味嗆到,不由得咳了兩聲,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先生,我知道錯了。”
上官煜轉過身,眼神落在安千凝的身上,目光銳利如刀。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將口中尚未散盡的煙霧緩緩吐在她的面上,聲音冰冷而低沉:“喜歡喝酒?還是喜歡陪男人?”
安千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顫,但她很快穩住情緒,努力讓自已看起來鎮定。
她看著上官煜的眼睛,堅定地說:“不是,我沒有。我只是去兼職的。”
上官煜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兼職?去那種地方兼職,是責怪我沒給你錢?”
安千凝急忙搖頭,眼眶微微泛紅,她急切地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缺錢是吧,很好,那以後就跟我去應酬,讓客戶開心了,我就給你錢。”
上官煜的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安千凝聽到這裡,臉色瞬間蒼白,她顫抖著聲音回答:“我不去,我還要上學。”
上官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還知道你在上學?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
安千凝被他的嘲諷刺痛,但她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低著頭,試圖掩飾眼中的淚水。
然而,她的沉默並沒有換來上官煜的寬容。
“你沒有權利拒絕。”上官煜的聲音更加冰冷,“保鏢會幫你把學退掉,我覺得,你還是在莊園會比較乖。”
安千凝抬起頭,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她含淚哀求道:“先生,不要,我不要。”
然而,上官煜卻不為所動,他冷漠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了,你沒有權利拒絕。”
他的聲音如同鐵石心腸,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說完這句話,上官煜便毫不留情地掀開了被子,利落地下了床。
在他即將走進浴室之前,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冷峻的眼神直直地射向安千凝,低沉的聲音彷彿冰凍了空氣:“在我出來前,消失在我房間。”
這句話如同一道命令,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卻讓安千凝心中一顫。
她知道,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默默地遵從。
安千凝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已的淚水流下來。
她默默地起身,拿起一旁的衣物,匆匆離開了房間。
浴室的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留下的是一片寂靜和空曠。
安千凝沉重地回到了房間,她的腳步疲憊而沉重。
一進門,她就將自已反鎖在浴室裡,任由淚水在無聲中流淌。
她倚在冰冷的牆壁上,無助和困惑湧上心頭,她不明白為何自已會惹到上官煜這個魔鬼。
自從那天起,安千凝的生活再次被限制在這個莊園的囚籠裡。
上官煜冷酷地讓人為她辦理了退學手續,她的校園生活就此結束,未來的道路也似乎被阻斷。
她感到自已彷彿被拋棄在了一個黑暗的角落,無法逃脫。
她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行屍走肉。
幫安千凝退學的第二天,她的室友Rainy就覺得事情不對勁。
她的室友Rainy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擔心安千凝出什麼事,於是給她打了電話。
安千凝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淡淡地回答:“沒什麼,忽然不想讀了。”
然而,Rainy顯然不信,她追問:“An,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
安千凝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讓rainy擔心,更不想讓自已的軟弱暴露在好友面前。
“真的沒事,Rainy。另外,我之前借你的錢,過幾天會轉到你的賬戶上,你放心吧。”
Rainy急切地說:“我不是問你錢的事情,我是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安千凝努力忍住淚水,說:“真沒事,很高興認識你。”然後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後,安千凝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她無助地將自已深埋在被窩裡,任由淚水溼透枕巾,哭聲卻壓抑在喉嚨裡,如同破碎的心在無聲地呼喚。
莊園的大門在夜色中緩緩閉合,上官煜的身影隨即出現。
他剛踏入大廳,便聽到瑪利亞低聲地彙報:“少爺,安小姐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瑪利亞的話音剛落,上官煜的眉頭便不自覺地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她這是在抗議嗎?
於是,他邁開步伐,上樓來到安千凝的房門前,推開了房門。
無錯書吧房間內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而在這寂靜的黑暗中,他聽到了微弱的哭泣聲。
上官煜大步走到床邊,冷硬地坐下,一把扯開被子,露出女子那張淚痕斑駁的臉。他
他瞥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為什麼不吃飯?你這是在折磨自已嗎?”
他試圖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淚水,但她的手迅速地躲開了,彷彿不喜歡他的觸碰。
上官煜的手在空中停滯了一瞬,隨後他冷冷地收回手。
“我再說一遍,起來,去吃飯。”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溫柔,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
安千凝依舊默默地哭泣著,身體微微顫抖著。
上官煜見狀,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煩躁,他站起身,語氣嚴厲地說道:“給你十分鐘下樓。”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