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寂面冷如雪,將潘如畫她們甩在身後,四分鐘不到爬完二十層樓。
哐啷一聲巨響,門被大力踹開。
有人來了。
姜寧擊打的動作一僵,一雙漂亮眸子亮了亮,計上心來。
她可是一個好人,手無縛雞之力。
王豬頭可不是她打的,好人先告狀應該沒事吧。
細白手腕悄悄一轉,把手裡的棒球棍扔下。
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沒發出什麼聲音。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白皙的小臉因運動泛起潮紅。
掃了一眼地上狼狽的豬頭,粉嫩的嘴唇揚起滿意的弧度。
她自如的轉過身,還來不及開口。
便陷入了一個火熱的懷抱。
顧時寂擁抱的力氣很大,堅實的雙臂緊緊抱著懷中的姜寧。
像是終於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杯水。
他找到她了。
她還好好的,真好。
顧時寂低頭埋在姜寧頸間,感受著她鮮活的脈搏,猶如天鵝交頸。
她整個人被緊緊箍在他懷裡,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一樣。
他劇烈的心跳聲咚咚作響,在兩人耳邊震耳欲聾。
“咚、咚、咚咚……”
姜寧的雙臂被鎖在顧時寂懷裡,“你……放開我。”
完美的體型差讓兩人十分契合。
她被按在他懷裡,能感受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和力量。
他滾燙的體溫順著擁抱傳給了她。
前所未有的親密接觸,讓姜寧有些羞惱,秀手握拳捶了捶顧時寂。
沒想到這人的懷抱還越縮越緊,讓她快喘不過氣。
高挺的鼻尖滴下一顆汗珠,砸在雪白的細頸上,順著肌膚滾落到精緻的鎖骨。
敏感的頸部突然一涼,灼熱的氣息還不停噴灑在她脖間。
姜寧身子一僵,“嘶,你誰啊,快放開我!”
來的人是王豬頭的幫手?
一上來就鎖住她,算怎麼回事?
早知道就不丟棒球棒了,不過這人速度也太快了。
氣死她了。
姜寧漂亮的眸子劃過憤怒,全力掙扎著,“放開我!”
“不。”
顧時寂又緊了緊懷抱,眷戀的抱住他的唯一的月亮。
“不放。” 他死也不要放手。
顧時寂聲音低啞,還殘留著一絲冷硬。
顧時寂一開口,身上的雪松木香濃郁起來,強勢蓋過房內的酒味,竄進姜寧的秀鼻裡。
“姜寧,我不放手。” 日出雪融。
白嫩的脖頸又接下一顆水珠。
不似之前的溫度。
是微熱的,彷彿還帶著體溫。
他這……是哭了嗎?
姜寧掙扎的動作一滯,濃密的睫毛茫然的撲閃著。
深吸了一抹雪松木香,還混雜著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不難聞。
“顧時寂?你怎麼回來了?”
“嗯,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還好她沒事,不然他永遠都不會原諒他自已。
“姜寧。”
懷抱很緊密,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姜寧艱難的吸了口氣:“我在呢。”
胸前的綿軟也被他擠到了,她羞澀的轉了轉身子,想要拉開一點距離。
但他懷抱太緊,沒能成功。
一張白皙的小臉,因氣憤而泛紅的未消,又羞惱的通紅。
雙臂只好從他腰間環上,爭取一點空隙。
顧時寂閉上眼,貪婪的吸著姜寧身上的香氣,一張俊臉埋在她頸間,薄唇貼在嫩白的肌膚上。
“姜寧。”
薄唇帶著微涼的溫度,輕吻在她頸間。
沒聽到回答,一雙黑眸猝然睜開,眼中流轉著緊張和惶恐。
“姜寧?”
姜寧雙手拍了拍顧時寂的後背,氣息飄忽,“你抱得太……緊,我喘……不上氣了。”
顧時寂匆忙拉開一掌距離,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姜寧的肩頭。
“咳咳,我……好多了。” 姜寧咳嗽了兩聲,終於喘過氣來。
細白的手掌有些潮溼,她在他的衣襬上擦了擦。
姜寧撇撇嘴有些嫌棄,顧時寂怎麼出了一身的汗。
這都降溫了快入冬了,天絲絲涼。
他做了什麼,出這麼多汗。
顧時寂低頭垂眸在姜寧臉上,溫柔的目光自上而下,一寸一寸掠過她的臉龐。
光潔細膩的臉上,左臉頰上的一道劃傷尤為刺眼。
一厘米長,傷口不深,只淡淡的滲著血絲。
“你受傷了?”
骨節分明的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她的臉龐,“對不起。”
低沉的嗓音透著心疼,還有惱怒和自責。
蜷縮在地上的王豬頭不是、王鼎方捂著襠部,見棍棒好一會沒落到身上,鼓起勇氣喊道:
“我受傷了!救命啊!救命啊!”
“來人啊來人啊,這裡有個瘋子!”
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帶著聲嘶力竭的虛。
潘如畫拽著張姍剛上來,就聽到這殺豬聲。
很好。
這聲音她們都聽到了。
顧時寂劍眉一皺,黑眸斂起,看向發出這聲音的豬頭。
光禿禿的頭頂,肥頭大耳又鼻青臉腫。
難得從這張……豬頭臉上看出痛色。
圓滾滾凸出的肚子,像已經懷胎八月了。
整個人側臥在地板上,雙手捂著襠部,痛苦的翻滾著,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上身穿著一條黑色皮草,撐得滂圓。
蓬鬆的皮草沾上了淡黃色的酒液,變得一縷一縷的。
王豬頭周邊是一地破碎的酒瓶酒杯。
張姍驚呼一聲,這面目全非的人是 “王總?”
王鼎方順著聲音,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皮一看,“張姍救我!姜寧她瘋了啊!”
“她把我打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顧時寂黑眸涼涼的掃過,彷彿在看一個死物。
這個豬頭在……也出現過。
冤有頭債有主,地獄無門,豬頭自已闖進來。
當他顧時寂是空氣嗎?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牽住細白的手,十指緊扣,再不可分割。
顧時寂沉聲道:“你們……” 是活夠了嗎?
顧時寂剛出聲,一隻柔若無骨的手一伸,抱住了他的手臂,還拽了拽。
顧時寂偏頭看向姜寧,如花似玉的小臉上委屈巴巴的,故意仰著受傷的左臉給他瞧。
“老公,這豬頭說謊。” 姜寧嬌聲嬌氣的告狀。
“明明是他腳滑摔倒了,還絆摔了這麼多酒,圓滾滾的像野豬一樣,起不來還賴在地上打滾!”
“人家還好心幫他拿了棒球棒當柺杖,只是一不小心手滑,砸在了他身上,他竟然這麼汙衊人家,嗚嗚嗚。”
姜寧小臉埋在顧時寂懷裡,漂亮的眸子得意的看著王豬頭,嘴角微微勾起。
細白的手拽著骨節分明的手,一下一下的晃,勾著顧時寂的注意力。
姜寧指了指地上的王豬頭、門口的張姍,可憐巴巴道:
“老公,他們兩個欺負我,你快幫我出氣。”
顧時寂被姜寧的一聲聲 “老公” 叫得心快化了,寵溺的看著她,“好。”
王豬頭被這一番顛倒黑白氣成球,短粗的手指顫抖的指著姜寧:“你……你……”
姜寧傲嬌的揚了揚小臉:“我有老公撐腰,你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