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我真的不懂啊！”
蕭乘風一臉無辜地撓了撓頭。
他和老酒鬼兩人相依為命二十年了，但老酒鬼總是把他當成溫室裡的小花朵，生怕他接觸江湖的險惡。
對於那個傳說中的江湖，他也就是偶爾在茶館裡聽聽大家吹牛罷了。
“暗巷？這名字聽著就挺邪乎的，我哪兒知道是啥玩意兒啊？”
蕭乘風一臉茫然。
趙凝香看了看他，也沒太糾結，只是輕皺眉頭說道：
“這暗巷啊，在江湖上可是個有名的險地！神秘得很，基本上沒人知道它在哪兒。
“而且啊，這玩意兒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得是那種江湖上的大惡人、大壞蛋才有機會得到邀請呢！”
“啊？還有這種操作？”
蕭乘風一聽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
“那這暗巷是怎麼知道誰是大惡人的呢？難道他們還有火眼金睛不成？”
“哈哈，火眼金睛可談不上！”
趙凝香被蕭乘風逗樂了，笑著解釋道：
“這暗巷啊，它有個規矩，就是隻接待那些被朝廷通緝、江湖追殺的大壞蛋。
“這些人啊，一般都是壞事做盡、無惡不作的傢伙，被追得走投無路，才會想著去暗巷碰碰運氣。”
“哦——我明白了！”
蕭乘風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這不就是個惡人收容所嘛！跟那種‘壞孩子集中營’差不多！”
“哈哈，你還挺會比喻的嘛！”
趙凝香被蕭乘風的幽默逗得笑了起來，接著說道：
“不過啊，這暗巷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據說進去的人，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
“啊？這麼恐怖？”
蕭乘風一聽，頓時臉色一變，咂舌道：
“那咱們可得離這玩意兒遠點，別惹一身腥！”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趙凝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其實除了這暗巷，江湖上還有個叫‘惡人谷’的地方，也是一群大壞蛋聚集的窩點。
“不過啊，那地方可比暗巷好找多了，只要你有心，總能找到進去的法子。”
“哎呀，這江湖上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地方啊！”
無錯書吧蕭乘風搖了搖頭，感嘆道：
“還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安穩啊！”
“說的是呢！”
趙凝香也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啊，蕭大哥你可得小心點，別一不小心就捲入這些江湖恩怨裡了。”
“放心吧放心吧！”
蕭乘風拍了拍胸脯，一臉自信地說道：
“我蕭乘風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但也不會去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
“對了，那這暗巷到底在哪呢？”
趙凝香想了想說。
“我記得家父曾說，這地方吧，說起來既在江湖上混，又像是在江湖外飄著。
“說到這鬼地方，還有四句挺邪乎的話在江湖上傳呢……
“暗巷深幽處，行人影孤單。
若尋光明路，需受萬重關。”
她提到“家父”這倆字兒時，眼睛就突然暗了下來，像是燈泡滅了似的。
蕭乘風瞄了她一眼，心想這妹子今晚可是遭了大罪了，提到老爸心情肯定不爽。
正想著咋給她換個話題呢，結果看她費勁巴拉地伸手去夠背後的傷口，咋也夠不著。
蕭乘風心一橫，就說了：“趙姑娘，我來幫你吧……”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好像有點太直接了，換個地方，別人肯定以為我是流氓，直接打死我都不冤。
不過趙凝香倒沒咋在意，沒等蕭乘風找啥藉口，就小聲說：“那多謝了哈。”
說完，她就背對著蕭乘風把衣服脫了，露出背後那血肉模糊的刀傷，看著都嚇人。
蕭乘風這時候要是反悔，那就真是坑人了。
他趕緊拿出止血生肌膏，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指尖一碰到她的面板，趙凝香身子就輕輕顫了一下。
蕭乘風趕緊咳嗽一聲，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話說這暗巷這麼神秘，那這四句話是怎麼傳出來的呢？”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暗巷到底在哪兒，是個啥樣兒的險惡之地。
“但咱得明白啊，那些進了暗巷的人，都是些啥人啊？
“暗巷的大門常年緊閉，跟塵世隔得老遠。
“一兩年還好說，三五年也勉強能忍，但要是十年八年都待在一個地方，這輩子都不能出去，那誰受得了啊？
“所以啊，七十年前有個大魔頭，本來都消失好多年了，結果又突然冒了出來。
“江湖上的俠義之士一聽，這還了得？趕緊聚集人手，想要把這魔頭給滅了，給江湖除個害。
“最後把這魔頭困在了一座荒山上。
“結果沒想到啊，這魔頭手段高明得很，一番廝殺下來，不僅沒把他幹掉，反而讓圍攻的人損失慘重，一時間魔焰滔天，牛逼得不得了。”
趙凝香給蕭乘風講這故事的時候，尷尬勁兒就少多了，而且這事兒聽著也沒啥旖旎的感覺。
處理傷口疼得要命，得用烈酒洗，然後塗藥，把傷口包起來，再用細布固定住。
每一步都疼得她哇哇叫，頭上早就出了一層汗，跟剛蒸完桑拿似的。
哎喲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疼得頭皮發麻，汗珠嘩嘩的往下掉。
這時候吧，聊聊天還能分散分散注意力，讓疼痛好受點：
“嗨，你知道嗎？以前圍剿那個大魔頭的時候，我爺爺也參與了。
“那時候啊，他都做好必死的準備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魔頭正狂呢，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就我說的那四句話，跟鬼似的。
“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講故事，他說啊，那說話的人一開始好像在天邊似的，誰也瞧不見。
“等他說到第二句，哎呦，就到了場中心，一身黑衣，臉上戴個鬼面具，那雙眼睛冷得像冰碴子。
“你說怪不怪？那麼多高手在場，居然沒人發現他咋來的！
“等到他說第三句，那魔頭就跟見了鬼似的，渾身發抖，一個勁地喊‘巷主饒命’。
“那巷主呢，理都不理他，說完最後一句，咔嚓一下就把那魔頭的心給挖出來了。
“我爺爺說啊，那魔頭也不是吃素的，想反抗來著，結果被那巷主一招就給幹趴下了。
“然後那巷主從魔頭身上摸出一塊令牌，抓著那顆心，一轉眼就沒影了。
“那麼多高手，沒一個敢追的。
“我爺爺說，那巷主的武功，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高的。
“暗巷？媽呀，聽起來就嚇人！”
蕭乘風聽完，翻了個白眼：“我咋聽著，這暗巷跟個大牢似的呢？”
“大牢？”趙凝香一愣，傷口已經處理好，她穿好衣服，回頭瞅了瞅蕭乘風。
“你說說啊，把那些壞得流膿的傢伙都關在一起，這不就是大牢嗎？
“還有人想越獄，那府主就得出面收拾殘局。
“你瞧瞧，我說的對不對？”
蕭乘風這麼一解釋，趙凝香也是哭笑不得，想反駁都不知道咋開口。
哎，別說，蕭乘風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