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蕭乘風一開口,這姑娘才如夢初醒,跟剛睡醒的熊貓似的,一臉懵圈。
“我,我啥也沒幹啊!別誤會!”
她手忙腳亂地解釋,然後突然冷靜下來,像模像樣地倒持長劍,抱拳拱手:
“在下霜華劍宗趙凝香,見過這位公子。”
霜華劍宗?
蕭乘風摸了摸下巴,感覺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但又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兒。
他點了點頭,但沒自報家門。
畢竟他也沒啥牛逼哄哄的背景,說出來怕嚇著人家。
蕭乘風把衣服掛好,重新坐下,拿起燒雞準備開吃。
就在這時,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
蕭乘風抬頭一看,趙凝香那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
蕭乘風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姑娘你既不是來劫財的,也不是來劫色的,你是來搶我燒雞的吧?”
“公子誤會了,我……”
趙凝香剛想解釋,肚子裡又傳來一陣咕咕叫。
她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蕭乘風見狀,嘆了口氣,撕下半隻燒雞遞了過去:
“喏,給你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啊?”
趙凝香愣住了,雖然心裡想拒絕,但看著那香噴噴的燒雞,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誘惑,上前接了過來。
“多謝公子。”
“別客氣,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互相幫助嘛,說不定哪天我也得求你幫忙呢。”
蕭乘風笑著啃了口燒雞,又拿起旁邊的酒葫蘆灌了口酒。
這酒葫蘆是他隨身帶的寶貝,裡面裝的是老酒鬼親手釀的美酒。
蕭乘風雖然身患九死絕脈,但跟別的病人不一樣。
他除了命短點兒、脈象差點兒,其他都跟正常人一樣。
吃喝玩樂啥都不耽誤,尤其是這酒量,簡直海量,千杯不醉!
趙凝香聽了江然的話,心裡有點小觸動,小聲嘀咕:
“要是江湖上的人都像你這麼瀟灑,那可就太美好了……”
“啊?你說啥?”
蕭乘風瞅了她一眼,沒聽清。
“沒啥沒啥!”
趙凝香趕緊擺手,咬了一大口燒雞,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哇塞,這燒雞太好吃了!哪兒買的啊?”
“長樂縣趙氏燒雞鋪,你值得擁有!”
蕭乘風嘿嘿一笑。
“下次路過那兒,我得多買幾隻囤著!”
趙凝香笑得合不攏嘴,剛才看蕭乘風光膀子還有點害羞呢,現在聊上天了,那點小尷尬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埋頭猛吃,不再多話。
等半隻燒雞下肚,趙凝香抹了抹嘴,抱拳說道:
“敢問大俠尊姓大名?今天這頓飯,葉驚霜記心裡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
“你是不是被人追殺了?”
蕭乘風突然來了一句。
趙凝香一愣:
“你咋知道的……”
蕭乘風沒說話,指了指她身上的傷口。
趙凝香這才反應過來,自已這一身傷,還冒著雨趕路,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她嘆了口氣:
“大俠真是慧眼識珠……確實有人追殺我。
“不過你放心,我馬上就走,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說完,她站起身就要走,可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神秘兮兮地看著江然:
“走之前,我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蕭乘風抬頭:“說唄。”
“你今晚有沒有聽到一聲長嘯?就是從這附近傳來的。”
趙凝香小聲問道。
蕭乘風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她說的是我?
想起之前自已內力暴漲,按捺不住那股子勁兒,吼了一嗓子……
敢情葉驚霜妹子是被我這霸氣的嘯聲給招來的?
蕭乘風心裡嘀咕著,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聽到了,咋了?”
“那公子您知道這嘯聲是從哪兒傳來的不?”
趙凝香趕緊追問。
蕭乘風卻不急著回答,反而笑問:
“你找這嘯聲幹啥?”
葉驚霜一愣,心想這大哥咋這麼多問題,不過她還是如實說了:
“我這不是求救嘛……
“追我的那傢伙,武功比我牛逼多了,還特會追蹤,簡直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我剛才逃到這兒附近,聽到那嘯聲,就知道附近有高手在雨夜練功。
“我就想著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高人救命。
“結果沒找到高人,倒碰著公子您了。”
蕭乘風一聽,樂了:
“哈哈,你這妹子挺有眼力啊!那我問你,你找的這位高人,跟追你的那傢伙比起來咋樣?”
趙凝香立馬認真地說:
“那高人內功深不可測,追我的那傢伙根本沒法比。
“他就是個小蝦米,那高人就是大海里的鯨魚,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公子您這麼問,是不是知道那嘯聲是從哪兒傳來的?”
蕭乘風剛想說話,突然耳朵一動,就聽見一個聲音穿透雨幕傳來:
“趙家的丫頭,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沒想到啊,百年趙家今晚居然全家掛了。
“你不傷心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閒情跟一個野男人在這兒嘮嗑!
“要是趙懷谷知道你這樣,估計得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
話音剛落,一股狂風夾著雨珠就刮進了廟裡。
隱約間,蕭乘風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廟門口,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無錯書吧趙凝香臉色一變:“臥槽,來得這麼快!”
她立馬擋在江然前面,這時候已經來不及拔劍了,只能運起內力,推出一掌。
只聽砰的一聲,趙凝香悶哼一聲,連退好幾步,站在蕭乘風跟前,嘴角都滲出了鮮血。
她抬頭一看,那黑衣蒙面人已經站在廟裡,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