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面對面的坐著,過了一會兒,李寧柯問:“明安大人,最近可好?”
“還行吧,我打算辭官回鄉了,好多年沒回家看看我娘了.”
明安見事情變成了這樣,想提前抽身。
“我爹會放你離開?”
“會的,和督主說完了.”
明安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
“啊?”
“沒什麼,沒聽清算了。
其實,有些話還是放到肚子裡的好。
不管怎麼說吧,希望你可以過得開心,如果實在是壓抑的話,歡迎你來廣東找我。
雖然沒有太多的錢,但也夠你花了.”
明安難得溫柔的說道。
李寧柯明白了,暗說自己還真招風!“謝謝你明安大人,祝你一路順風.”
走了也好,省得趟這渾水,到時不得好死。
“懂了,看來你不會找我了.”
明安心裡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找一個好女孩子成親吧.”
李寧柯說完站了起來,此時的她已經心如止水,不會再起任何的波瀾。
她知道明安是好男人,只是好男人需要好女人來搭配。
“你不就是好女孩兒.”
“可惜,我是宦官之女,註定沒有好結果的。
我的結局或許早就註定了,順其自然吧.”
現在的朱由校還能活個一兩年,等到他死的時候,我爹就會死,然後我的下場呢?朱由檢如果真殺了安安,那我又怎麼樣呢?“罷了,祝你好運.”
明安本想再勸勸她,可也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有意義。
如果當初在李寧柯沒進宮之前帶她走,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只是現在什麼都晚了,一切都是命啊!“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離開酒樓後,一個向西,一個向東,從此分開再無瓜葛。
轉眼間,過了半年。
南宮銘與朱由檢開始在朱由校面前遞奏摺,彈劾魏忠賢。
只是可惜,滿朝的文武有三分之二都站到魏忠賢的身後,並沒有起什麼效果。
朱由校天天的做木工,也不管前朝的事兒,依舊任由魏忠賢為非作歹。
同時,朱由檢也得知朱由校早就將傳位於他的聖旨寫好,為此,他要開始下大手筆了。
李寧柯天天呆在後宮,除了看看書,就是養養花,日子過得無比的清閒。
她回想著自己穿越以來,從來沒有閒著的時候。
短短五六年,彷彿已經油盡燈枯了一樣。
魏忠賢記恨南宮銘,在一個黑夜,將南宮銘一家給殺了。
南宮銘在與東廠打鬥的時候,被萬箭穿心而死。
就連他那才不大的孩子,也被魏忠賢給斬草除根了。
本來魏忠賢要殺吳言的,卻怎麼也沒找他,索性也權當沒這個人,放他一馬。
朱由檢將南宮銘一家被滅門的事情,親自告訴了李寧柯,然後說道:“李姐姐,現在你相信魏忠賢的所做所為了吧?”
“我一直都相信,但那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想讓我殺了我爹?今天我把實話告訴你,不管死多少人,我都不會殺了我爹的.”
但是,我會跟著我爹一起以死謝罪。
“李姐姐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朱由檢失望的說道。
“是嗎?”
“我走了.”
朱由檢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寧柯,然後帶著人走了。
李寧柯待朱由檢走後,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一把抱住了玉兒,哭著說:“這可怎麼辦吶,我爹怎麼能滅了南宮滿門呢?照這樣下去,大明的江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娘娘,別哭了.”
玉兒也跟著掉眼淚。
李寧柯擦了擦眼淚,繼續坐在那裡發呆,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朱由檢回到了信王府,想著該怎麼辦,照這樣下去,自己登上皇位之後,搞不好也是一個傀儡皇帝!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下手為強,提前當皇帝的好!“汪公公,你去準備一艘大船,本王要請皇上游湖.”
“是,王爺.”
“等一下,你拿著本王的名帖,明天約李姐姐出宮一趟。
切記,千萬別讓任何人發現。
關於給皇兄遊湖的事情,改天再說.”
李姐姐對不起了。
“明白.”
李寧柯拿到了名帖,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之後,將名帖扔進了火堆裡。
“玉兒,明天你陪著本宮出宮一趟,天天呆在宮裡,都快悶出病來了.”
李寧柯說道。
“是,娘娘.”
次日,李寧柯帶著玉兒偷偷的出了宮,剛來到了與朱由檢碰面的地點,但被別人給堵上了嘴巴,帶走了。
朱由校正在做宮廷樓閣,已經半個來月沒出房間了。
這天,他要去看看李寧柯,順便讓她看看自己的新成果。
只是,當到了坤寧宮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封信。
信上寫著:“欲救皇貴妃,速來城北的河邊.”
朱由校這下傻眼了,趕緊派人去通知魏忠賢。
倆人在出宮的時候碰了面,帶著人來到了城北,一眼便看到了一艘大船。
船上的幾個黑衣人,手裡拿著刀,看著是有備而來。
其中一人,將刀架到了李寧柯的脖子上處,衝著魏忠賢和朱由校說道:“你們坐著小船過來!”
“只要你不傷害寧柯,讓朕做什麼都行.”
毫無疑問,朱由校是深愛李寧柯的。
魏忠賢也是如此,那是自己唯一的骨血了,他說啥也不能見死不救。
倆人上了小船,慢慢的向湖中央前過。
李寧柯望著走過來的魏忠賢和朱由校,難過的一笑,轉頭問黑衣人:“信王來這麼一手,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娘娘太小看王爺了,想當初小太子也是王爺一手掐死的.”
黑衣人也不瞞著,反正他也不會聽朱由檢的命令,說啥也要殺了李寧柯,好為了那些被魏忠賢害死的忠良報仇。
李寧柯閉上了雙眼,眼淚當時便掉了下來,看了看抵在脖子上的刀,悲傷的說道:“我早就應該猜出來的,只是我總把別人往好處想。
你回去看到朱由檢的時候告訴他,我這輩子都恨他。
他要殺我和我爹沒關係,但他不能害一個還不滿週歲的孩子啊!”
黑衣人沒說什麼,那天的事情他在場,朱由檢確實做的太過分了。
但是,如果換到自己的身上,說不得同樣也會下手殺了他。
無錯書吧李寧柯望著越來越近的朱由校和魏忠賢,在心裡說道:永別了,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你們終歸不會拋棄我。
爹,你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如今我先替你下去給他們賠罪,然後我等著你,咱們父女倆在黃泉路上再團聚!李寧柯眼睛一閉,脖子用力的往前一傾!“你!”
黑衣人傻眼了,他沒料到李寧柯居然想要自盡。
“殺了我吧,我活著生不如死.”
早該死的,看著大明的江山要被滿人踐踏,她真的是做不到。
與其這樣,早死早安心。
黑衣人長嘆了一聲,一手拎著李寧柯的頭,另一隻手一用力。
只見,鮮血順著刀流了下來,染紅了地上的木板。
“寧柯——”朱由校一聲驚叫,眼前一黑,跌落到了河裡。
魏忠賢一看不好,趕緊跳下河去救朱由校。
此時站在岸邊的秦邦兒,帶著人衝向了大船,待一片撕殺之後,大船在湖面上爆炸了。
朱由校被魏忠賢救了出來,他們回到了岸邊望著著火的大船,倆人相對無言,只能在那裡暗自流眼淚。
經歷了這一場,朱由校病了,沒過了一個月,便駕崩了。
朱由檢當上了皇帝,不出一個月便將魏忠賢滅了滿門,還抄了魏忠賢的家,將所抄出來的錢財裝進了國庫。
同時,他也開始奮力挽回大明的頹勢,可惜為時已晚。
轉眼過了一年,在一座山谷裡,吳言將採來的草藥一點一點碾碎,然後放到了罐子裡面慢慢的熬煮。
在山谷裡面有幾間小木屋,其中一間小木屋的床上,躺著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
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看著猙獰恐怖。
吳言端著藥走了進來,放到了桌上,將女子抱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喂她喝下。
完了,輕聲的說道:“寧柯,其實我早就想這樣叫你了,只是一直沒機會。
如今,這個山谷只有咱們兩人了,咱們終於可以平靜的生活了。
你要是聽到了我的話,就醒過來吧,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女子依舊不為所動,像個活死一樣,安靜祥和。
2016年夏天,李寧柯從醫院裡面醒了過來。
她彷徨的望著四周雪白的牆壁,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嘴角翹起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自己終於回到了現代,而那段歷史,只不過是自己做的夢罷了。
又過了半個月,李寧柯出了醫院,繼續過著自己那單身又無親無故的生活。
只是好景不長,當她再次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一位中年男子,手裡拿著一份資料,慈祥的說:“寧柯,你是我的女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爹……”“哎!”
李寧柯撲到了眼前之人的懷裡,嘴裡不斷的說道:“真是太好,真是太好了!”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機緣,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你我終歸是父女!這一世,咱們要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