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確實是沒死的，不過這三盆多肉在江以舟桌上待了五天，葉片明顯不如剛拿過來時飽滿圓潤。

桌面檯燈亮著，江以舟伸手碰了碰，觸感有些發軟。

——這還是他搜了養護教程的結果。

江以舟不動聲色收回手，看了眼右面打著哈欠，看著影片，手中還隨意握了支筆的譚池。

所以這人，究竟是怎麼養這麼好的？

之前的鬱金香也是，澆水澆的那麼隨意……

沒等‘學神’琢磨出答案，黃女士生日到了。

不同於圈子裡其他人生日舉辦宴會，實則交際。

江家人生日一向過得簡單，大多是全家一起慶祝一下，再邀幾個親近的人。

江以舟一大早就跟司機一起去接外公外婆，也就是黃教授，黃老師。

黃教授腳上的傷早就好利索了，這會兒看見外孫，笑呵呵上車，“離的也不遠，我們坐個車去就行，還來接什麼。”

黃老師瞪他一眼，“孩子的孝心接著就行了，唸叨什麼。”

黃教授在椅子上坐下來，摸了摸鼻子，“我就那麼一說……”

江以舟唇角勾了勾，聽見黃教授輕咳一聲，問他，“小舟啊，你論文寫的怎麼樣了？”

“已經寫完了，”江以舟順帶把費教授幫忙投稿的事說了。

“這個期刊啊，”黃教授眉頭微皺，有點印象，“他們家初審倒是快，也挺有分量，但你第一次寫論文，你導師就給你投這麼重量級的？”

“怎麼能這麼說，”黃老師不以為意，對江以舟很有信心，“小舟的水平你還不知道，肯定是寫的好啊！”

黃教授糾結一下，又很快釋然，抬起下巴眯起眼，“到時候登出來了，可得跟我說一聲，我給那幾個老頭子好好說說，他們孫子可沒這麼優秀！”

“這話說的，”黃老師笑了笑，露出眼角細紋，“我那幾個老姐妹也挺長時間沒聚了……”

“外公，外婆，”見他們越說越誇張，江以舟出聲制止，“八字還沒一撇呢！”

能不能選上還不一定。

兩位老人頓了一瞬，從善如流改口，“說的也是，那就等等，反正他家結果出的快。”

接著繼續討論到時候選上了都要跟誰說。

江以舟，“……”

放在一旁手機亮了下，他聽著身後兩位老人閒談瑣碎，伸手開啟。

是譚池發過來的，十幾張照片，全是滿滿的多肉。

【江同學，選一個吧。】

江以舟聚精會神看了一遍，最後選了一個最普通，最常見的那種。

譚池，【好，等會兒給你帶過去。】

江以舟想要打字的動作一頓，等會兒？

黃女士生日自然是邀請了譚卿這個久別重逢的閨蜜的。

能見到江同學，譚池不用譚卿催，主動起了個大早，還掐著點去新買的房子拿了東西。

譚卿坐在後座，看向副駕駛的人，樂了，“之前是誰說不見的？”

譚池把鬱金香花束放在一旁，伸手挪了挪江同學指定的多肉，眼皮都沒動，理所當然開口，“之前也不知道那人是他啊。”

現在知道了，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