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無眠。
即將離開靈馭觀,王猗不知道如何向鄉親們交代。
對於王猗而言,有了如今的機遇,即使離開靈馭觀,他仍可以繼續成長,直到足夠強再去庇護鄉親們,他等得起,可是鄉親們等不起。
正當王猗一籌莫展之際。
第二天,範曾曾卻找了過來。
他給王猗帶來一個好訊息。
犀角峰的賀長老,有意收弟子,而且並不要求其必須契約有靈獸,只要成為其弟子,自然能夠在靈馭觀待下去。
範曾曾告訴王猗,在犀角峰,賀長老設定了三道關卡,只有成功透過這三道關卡才能成為其弟子。
當日,王猗便來到了犀角峰之下。
而這裡,已然也聚集了不少人。
看來,大家和他一樣都不想輕易放棄進入靈馭觀的機會,王猗看向眾人,神色更加堅毅。
須臾,一名身形筆直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舉止沉穩,一頭長髮整齊地垂落在腦後,為他增添了幾分莊重與威嚴,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彷彿能經歷過無數風雨。
敞開的胸膛,緊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我叫賀烈,是這犀角峰的長老,你們既然想要留下了,那就透過我的考驗,不論你們用什麼手段。”男子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懶散,但卻充滿野性。
王猗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男子,不自覺地就會感受到一陣壓力。
不過早在王猗來此之前,範曾曾就提醒過他,賀長老是新來的一位長老,實力不凡,剛一來,就能獨佔一峰,而且其性格古怪,頗為神秘。
果然如範曾曾所言,獨樹一幟。
很快,賀長老便開始宣佈關卡的內容。
“第一關,力搬山,顧名思義,這一關就是考驗你們的力量。”
“在犀角峰山下,我為你們準備了重量相同的巨石,你們需要推著巨石,透過陡峭的山壁,到達山頂。”
“第二關,意志堅,在山頂有一處血潭,是用蜮魁的血液調製而成,在其中沐浴會對精神和肉體,造成極大的痛苦,堅持到最後者,透過。”
“而第三關,留到最後的人自然會知曉。”
言罷,賀烈長老,便離開了這裡。
眾人來到犀角山的山腳,在這裡果然擺著數十顆巨大的滾石。
王猗站在其跟前,這巨石竟比王猗還要高上幾分。
“如此大的石頭,推到山頂,這就是痴人說夢,本身就沒有靈寵,依靠自已怎麼可能成功……”一些人開始抱怨道。
陸陸續續有人開始放棄。
王猗見狀,搖了搖頭。
“青青姐說的對,他們太依靠靈寵了。”
說完,王猗便一步向前,嘗試推動巨石。
本是一次嘗試,而王猗並沒有小瞧這巨石的重量,可當他雙手用力,這巨石竟輕易地滾動了起來。
王猗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已的雙手,隨後才想到青青姐說過,自已有赤血二階的實力。
原來,這就是赤血二階的力量,先前王猗從未感受到自身的變化。
如今才有所發覺。
不過,除了王猗外,仍然有幾人,也是輕易地推動了巨石。
有的是依靠靈寵之力,有的則是依賴於寶物,只有一人同王猗一樣依靠蠻力。
那人體格碩大,竟比巨石還高出半尺。
上山的路上,對方也同樣注意到王猗。
“你是那天,硬接鎮元三招的猛人。”男子頗為意外地說道。
王猗同樣感到意外,沒想到那天的事,竟讓自已如此出名。
“哈哈,都是外力而已。”王猗打著哈哈,謙虛道。
顯然,對方覺得王猗有點把自已當傻子,你現在硬扛巨石,你謙虛個毛線啊。
男子一時語塞,他同樣不是小氣之人。
很快,透過路上的交談,二人便熟絡了起來。
男子名叫周巖磊,他雖成功契約了靈寵。
但是他聽聞犀角鋒的長老,擅長錘鍊忌身,所以想成為他的弟子。
周巖磊也同樣認為,獸師的修行不應過於依賴靈寵,這與王猗不謀而合。
山路崎嶇,二人結伴而行。
山路本就陡峭,原本傾斜的巖壁,在前方竟然近乎垂直,讓人望而生卻。
見此,周巖磊直接靠著龐大的身軀,將巨石綁在了背上。
雙手如同,巖鑿一般嵌入石壁,開始一步步攀登。
而王猗由於體型限制,只得將巨石拖在身下攀登,這無疑更加困難。
巨石不斷和巖壁,碰撞抖動,在這期間王猗艱難地維持著平衡。
隨著不斷攀爬,他也逐漸感覺到了極限,汗水順著他的額頭,如雨滴般下落。
而前方,周巖磊也逐漸放慢了速度。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搬石頭,沒想到這山如此險要,這賀長老果然怪異。”王猗暗歎道。
雖然過程艱難,不過好在王猗堅持到了最後。
將巨石放下的那一刻,他從未感受過如此輕鬆。
看著崖下,繚繞的白雲,不難相信他們究竟爬了多高。
而在此處,除了,王猗和周巖磊外,竟然還有三人。
這倒讓王猗頗為意外,其中一人其靈獸像是力量型的,應該是藉助靈寵才爬了上來。
而另一人,她的靈寵竟是一隻大鳥,而她的身邊巨石竟變成一筐一筐的石塊。
將巨石切塊,藉助靈獸飛行能力運輸,竟能如此取巧。
看出原因後,王猗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而最後一人,並未像他和周巖磊一般狼狽,反倒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此人一身黑衣,看不出什麼路數。
眾人休息片刻後,便繼續前進,很快一道赤色的血潭映入眼簾。
腥臭腐朽的氣味撲面而來,其中猩紅的漿體不斷湧動彷彿在沸騰一般,時不時有氣泡冒出。
其中還有一些,黑色鐵屑一樣的小蟲,如同蒼蠅一般,貪婪地吸食著那血水。
就在眾人猶豫,要不要進去之時,那黑衣男子似乎沒有猶豫,直接淌進了血潭之中。
他的臉上,神情緊繃,眉宇間鎖成一團,額頭青筋暴起,彷彿在抵禦極大的痛苦。
很快男子來到了血池中心,整個身體沒入其中,只留下一顆腦袋。
隨著黑衣男子身先士卒,幾人也都陸續進入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