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水芸和司虹玉對嚴陽雲熱情款待的樣子,汪寧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她們對嚴陽雲恭敬地稱呼著“先生”“大師”,而對自已卻是叫“乞丐”。
嚴陽雲腳底的泥土彷彿是黃金,而自已乾乾淨淨的鞋底卻遭嫌棄。
這副諂媚奉承的模樣,說什麼請大師進房,不知道的還以為請大師進洞!
“喂!你這小乞丐為何還賴在這裡?”司虹玉發現汪寧還站在門口,臉上露出厭惡,
“小子,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風水大師!你一個乞丐,還想冒充風水師騙錢?也不看看自已有沒有那個本事!”
嚴陽雲聽後也朝汪寧瞥了一眼,嘴角微揚。
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汪寧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屑,那是一種連與他交談都覺得多餘的態度。
可這反而激起了汪寧的好勝心。
他決意留下,他倒要看看這個嚴陽雲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否真的能破解籠罩在葉家上空的黑煞之氣。
葉水芸瞥了汪寧一眼,隨後對司虹玉輕聲道:“算了,姨媽,就讓他站在門口吧。這小子沒見過世面,正好讓他見識一下嚴大師的風采。”
司虹玉剛想繼續發火,卻聽到裡屋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芸兒,你給我請來的大師在哪裡?”
說完,一名女傭扶著一位老者緩緩走到大廳,老者步履蹣跚,喘息不定。顯然,這便是葉水芸的乾爹,葉家家主葉元洲。
汪寧看了看,搖頭嘆息。
從年紀上看,葉元洲至少比王抗戰年輕二十歲,但他的外貌卻顯得比王抗戰老態許多。
明明還未到五十歲,卻已滿頭白髮,身形消瘦如同枯枝,面頰深陷,而顴骨卻異常凸起。
汪寧此刻才真正理解了“骨瘦如柴”的真正含義。
當他運用靈識進行探查時,更是大吃一驚。
臥槽!能夠挺到現在,真的是命大!
額頭、頸部、胸膛以至雙臂,全被厚重的黑暗氣息所覆蓋。
不愧是葉家的家主,果然不一般!
這種情況,一般的風水師根本無法解決。
對葉家下此毒手的人,絕非尋常之輩!
就在汪寧內心震驚時,葉元洲睜開那雙渾濁的老眼,看到了嚴陽雲,頓時喜出望外:
“啊,芸兒,你真的請到了嚴大師!你怎麼沒提前告知我呢?”
“嚴大師,我不知道您會光臨,未能遠道歡迎,真是失敬!”
無錯書吧“芸兒,快給嚴大師沏茶,用我平時喝的百年普洱。”
“好的,乾爹。”
葉水芸應聲答應,迅速去為嚴陽雲沏茶。
嚴陽雲與葉元洲握手:
“葉兄,你太客氣了,快請坐,休息一下。”
司虹玉推開傭人,親自扶著葉元洲,幫他坐到椅子上,嬌聲細語道:
“姐夫,嚴大師不是芸兒請來的,是我特意為你請的。”
“哦?是你請的?”
嚴陽雲望向司虹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芸兒所提的那位先生又是何人呢?”
“什麼先生啊!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騙子,不知道怎麼哄騙了芸兒,想來我們家騙錢!”
司虹玉不屑地冷哼一聲,猛地指向仍站在門口的汪寧,怒目而視:
“喂!你為何還賴在這裡不走!難道要我喊人來趕你走嗎?臭不要臉!”
汪寧聽後並未生氣,只是微微一笑,
“不用你趕,我馬上就走。但在離開之前,容我說幾句。”
“我猜這位老先生就是葉水芸的乾爹吧?不出三天,你的乾爹必遭厄運。”
“首先,他的雙臂會失去功能,手都抬不起來。”
“接著,脖頸、心臟,甚至頭腦都會受到影響,當這一系列接連發生時,也就死了。再見了!”
說完,汪寧向嚴陽雲投去一個深意的目光,隨後轉身離去。
他堅信嚴陽雲只是一個表面華麗的江湖騙子。否則,在看到葉元洲這樣的狀況時,他絕不可能還保持如此鎮定。
這表明嚴陽雲要麼確實有本事,要麼便是個徒有其名的騙子,而後者顯然更為可能。
“汪寧!你給我停下!你這是在詛咒我乾爹嗎?”
葉水芸勃然大怒,衝上前去抓住汪寧的手臂,
“你到底是何居心?只是因為你不能為我乾爹治療,便要詛咒他嗎?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心胸狹隘的男人!”
汪寧轉過頭瞥了一眼葉水芸,覺得她的反應相當可笑:
“葉小姐,我只是陳述了你乾爹的實際情況,怎就成了詛咒呢?你的想法真是有趣。”
葉水芸雙眼冒火,不肯善罷甘休:
“不!你就是在詛咒他!快,呸呸呸,收回你的那些胡言亂語!”
汪寧聽後,不由得感到無語。
他不想和葉水芸過多地糾纏,於是只得無奈地妥協:
“好吧好吧,呸呸呸!這樣總行了吧?”
葉水芸看到汪寧已經收回了他的話,這才釋放了她的手,狠狠地瞪了汪寧幾眼。
司虹玉也憤怒不已,指著汪寧斥責道:
“快滾蛋!否則我讓保安打斷你的狗腿!撕爛你的臭嘴!”
汪寧掃了司虹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別得意,你也不會有好下場。雖然你不會這麼快就完蛋,但你這對食堂,遲早得切掉。”
說完,汪寧轉身就逃,身後傳來司虹玉如母老虎般的怒吼,以及葉元洲對葉水芸的責備聲。
“芸兒,你以後要增強辨識人的能力,不要輕易相信他人,我們葉家的大門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乾爹教訓得對,是我做錯了。”
葉水芸帶著愧疚回應,同時心裡對汪寧的厭惡之外,又加上了幾分憎恨。
這個無賴混蛋,滿嘴都是胡說八道,噁心至極!
葉水芸不禁開始懷疑,昨天的那些事情難道都是汪寧為了贏得自已的信任而設計的?
一個閒散懶惰、連份正經工作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會懂得風水和醫學!
自已當初肯定是腦子糊塗了才會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