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還沒那麼大的能耐把牛車開走。
她是打算找藉口,把牛車留下,然後把牛車開回孃家。
想了半天,只能用兒子來做藉口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安安才剛起來,就聽到王氏哭著叫著,很是著急的樣子,轉頭就看到王氏抱著兒子,從屋裡衝了出來。
“東東受傷了!流了很多血!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受傷的,起來便看到他躺地上,可能是夜裡摔下去的!快點救救他!”
王氏滿臉都是淚,哭得悽慘,“我用牛車送他去看大夫!”
說著就奔向雞窩方向。
田安安冷笑了幾聲,原來是這樣啊!
“飛雲!去請郎中過來!”
田安安一喊,田飛雲立刻動身跑了出去。
王氏還沒上牛車,聽到請郎中,立刻拒絕,“村裡的郎中怎麼能和大夫比!沒看見東東流了那麼多血嗎?肯定很嚴重,必須要去看大夫!”
田安安不急不慢的說,“沒事,等郎中看了之後,嚴不嚴重,到時便知。要是嚴重,先做搶救,再去找大夫會更穩妥!你又不會駕牛車,這樣出去,很危險,下來吧,郎中很快就到了!”
王氏不願意,“我不相信郎中!我要帶東東去看大夫!你這樣阻攔我,是不是不想東東好?你太殘忍無情了,東東只是個孩子,你怎麼忍心看著他受傷而不動的?”
何氏也過來,勸王氏先下來,牛車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要是不小心,可能會翻車,摔倒在地,那就得不償失了。
田有年說,“郎中看過後,要是很嚴重,我駕車送去鎮上看大夫!”
田雨松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田東東身上,田東東閉著眼,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但臉色並沒有慘白,瞧著就挺正常的。
他的目光又轉移到了王氏的臉上,幽深看了看,垂下了眼眸。
自始至終都沒吭聲。
王氏怎麼都不願意,執意要用牛車去看大夫,連田有年都拒絕了,“我自已來就行!我的兒子我心疼!你們就是看著,一點都不心疼!不需要你們多管!你們幹你們的事情,我兒子就算傷再重,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他有事!”
“郎中來了!”
田飛雲氣喘吁吁回來了,還拽了一個同款上氣不接下氣的郎中。
“誰、誰受傷、了?”
郎中受罪了,一大早就被拽著跑,老骨頭都快被折騰散了。
一眾齊齊指向了王氏,哦,是王氏懷裡的田東東。
郎中走了過去,“那下來,讓我仔細診斷一番。”
說著就要放下藥箱,開啟藥箱。
可是王氏尖叫了起來,“我不要郎中看!我說過了,我要看大夫!你們這些冷血無情的人,就這麼看著我兒子流血,一點都不心疼,不願意讓他看好點的大夫,到底有沒有心的?”
郎中感覺耳朵嗡嗡,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的不高興。
“郎中怎麼了?你兒子要是傷得嚴重,我們郎中緊急救治,能幫大忙呢!要不然,等你找到大夫,都耽誤了多少時間!看不起我們郎中,以後不要再來請我!我看不起!”
郎中黑了臉,轉身就要走。
他真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倒黴!
呸!
跑得氣喘吁吁的過來,好心幫忙看病,結果被人這樣的侮辱!
田有年趕緊過來給郎中道歉,讓郎中不要生氣,“她兒子受傷了,嘴巴說話有點難聽,你別往心裡去!我們可是一直都很敬重你的!這上下三村,誰不說你醫術好呢!你別聽隻字片語!”
王氏還在那叫嚷,田安安走了過去,其他人都沒看清楚,她是打哪抽出來的軟鞭,更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抽動的鞭子,只聽到鞭子劃破長空的爆破聲,尖銳,刺耳!
似乎抽在人的心頭上,讓人忍不住抖了抖,顫了顫。
霎時,世間似乎都靜止了。
沒人嚷嚷,沒人動。
而後雞鴨驚恐叫喚了起來,還擠在籠子裡跳了起來。
王氏驚恐看向田安安,田安安像個沒事人一樣,漫不經心,笑了一下,手裡的軟鞭子又抽了幾下,把旁邊的木棍直接抽成碎渣。
抽完,淡淡問,“好聽嗎?還要繼續嗎?”
王氏感覺田安安就是個瘋子,比她還要瘋!
她根本就不敢亂動,她相信,田安安手裡的鞭子真的會抽她的身上!
不是胡說的,直覺就是!
田安安看著是笑得很天真無邪,但眼裡滿是恐怖!
她連尖叫都不敢喊出來了!
田安安卻像啥事也沒發生似的,扭頭笑著就對郎中說,“勞煩郎中幫忙看看孩子。”
郎中也被嚇懵了,他在村裡混了那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都是用蠻力的,可是,這田家丫頭可不是,那軟鞭子甩得賊溜,好像能聽得懂吩咐似的,指揮抽哪就抽哪!
這丫頭當時落水,就是他給看的,當時他就感覺到很奇怪,明明沒了生命體徵了,後來突然又活過來了!
現在還變得那麼厲害了!
難道落個水,還有這功能?
整得他都想去落一落水試試了!
都說人都是經歷過絕境才會幡然醒悟,這田家丫頭還真是如此啊!
心裡想著事,也不耽誤郎中走過來檢查把脈。
王氏還是不願意的,但她對上了田安安那幽幽森森的眼神,頓時就不敢了。
田安安太可怕了,竟然還拿著鞭子在把玩!
郎中順利檢查完畢。
“郎中,東東怎麼樣?要不要緊?需要到鎮上看大夫嗎?”
田有年見郎中收拾藥箱,不解地問。
郎中頭也沒抬,“沒事,平日裡該怎麼吃喝就怎麼吃喝。”
田有年幾個問號懸起來,“那孩子流了不少血,現在還沒醒呢,不用開點藥嗎?”
無錯書吧郎中意味深長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田東東,最後才對田有年說,“不全是他的血。他的那點傷口,再遲點喊我,都已經癒合了!他不是沒醒,只是不想睜開眼睛罷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說著拿起藥箱,一臉不高興,頭也不回地走了,還走得很快。
郎中走後,田家其他人不想說話。
“我就說吧,那個郎中醫術有限,他根本就不會看!你們讓開,我帶東東去看大夫!不能再耽擱!”
“自已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