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還要算計著別人,也不怕累。
羅夕見她眼睛快速的轉著,可卻沒有半分的光彩,心中一疼,抱著她道:“我剛才我齊老合計了一下,可能還有辦法?”
“什麼辦法?”
秦萬藍對於自己這條可能一下子就沒有了的小命,還是愛護的。
齊百手見羅夕張了張嘴,沒有說話,急得開口道:“曹玉容中了聞王,等她生下孩子,胎盤你吃了!”
“啊!”
秦萬藍明顯的一愣,皺著眉道:“這也可以嗎?”
“這叫紫河車,你知道不?”
齊百手似用力敲著什麼,氣極地喝道:“我都想了兩天,才想出這麼一個可能!你想啊,紫河車是最好的補品,而且她從母體過濾了聞王這毒,話說毒蛇出沒三尺處就有解藥,說不準這中了聞王的胎衣就是你的解藥!”
秦萬藍轉動著眼睛,有點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話就這樣吧!”
“好!那就說定了!”
齊百手猛的一拍手,歡樂的出去了。
羅夕心痛得摸著暈了兩天的秦萬藍,也只有兩天,她的頭髮就全部都黃了。
撫著她的頭髮,低聲道:“曹玉容臨盆還有幾天,而這幾天裡我們不能一直躲著。
安墨白也一直在找你,我和齊老商量了一下!”
“你們是想讓我趁機假死吧!”
秦萬藍將自己靠在羅夕懷裡,笑著道。
吻了吻她的頭頂,羅夕笑道:“你知道就好!”
“好!”
秦萬藍抬頭摸著他的臉,吻了一下不知道哪裡,低聲道:“無論那個方法有沒有效果,我都希望你能帶我去那個沒有名字的泉水邊!現在我不能看日出日落,不能泛舟湖上,看漁民打魚。
可我還是能聽水聲的!”
羅夕點了點她的唇,笑道:“好!不論日後如何,我們都住在那裡!”
秦府一天之內滿府掛上了白色的布幔,主事的卻不是福伯,聽到秦萬藍出事的訊息,福伯和田嬸都暈了過去。
還是齊百手紮了針才救回來的。
後來沒法子,只好由羅夕藉著羅家在盛京的人手,辦著秦萬藍的喪事。
羅若冷著臉看著羅夕,臉上一片灰暗,眼裡佈滿了血絲。
在靈堂上了香後,羅若澀著嗓子道:“那天出了地道,我父親就讓人傳信說京郊出了事,讓我儘快帶人去。
我想著有聖上在,她無論如何也不用出事的!”
“你想著!”羅夕冷哼一聲,猛的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喝道:“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原本就暗淡的臉上馬上出現了一片沉沉的黑青,羅若沒有半分表情的受了這一拳。
朝羅夕拱了拱手道:“到至為止,我也難受,不想和你吵!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滾!”
羅夕指著大門,喝道。
苦笑著看了一眼靈堂上的靈位,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亡妻羅秦氏萬藍之靈位,夫羅夕立。
只是換了庚帖,還未拜堂,就這樣冠上他的姓。
宮裡的那一位聽到了,又不知道是什麼想法。
羅夕順著他的眼看去,靈牌是他親手寫的,無論真假,他都不想有人代勞。
白露泣露雖說知道這件事情是假的,可一想到姑娘說不準哪一天還是會躺在裡面,沒有了半分的溫度,還是哭個不停。
看了看府裡來來往往的人,羅夕苦笑著搖了搖頭,平城秦家的人已經開始來討論這家產了。
他還未成婚,雖說可以在她的名字冠上他的姓,可這秦家的產業,他無論如何也插不上話的。
幸好,秦萬藍早就半她的產業公中給陽掌櫃,讓他將全部的銀錢換糧,再給官府。
雖說安墨白是混帳,可這天晸的百姓是無辜的。
羅夕不想看著這些人為了秦萬藍辛辛苦苦儲存下來的家業,擺出一付如喪考妣的表情。
默默的退到了嫡塵居,可剛進院子,只見安墨白端著酒壺坐在那張通往後宮的石桌子旁邊。
見羅夕進來,朝他招了招手道:“來!陪我喝一本!”
接過杯子,一口將裡的酒水喝盡。
不是什麼好酒,估計就是他從哪偷來的。
“你坐!”
安墨白指了指他身邊的位置,搖著頭道:“你比我們所有人都有魄力!”
羅夕慢眯著眼看著他,接過他手裡的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她死了,你敢頂著秦家所有人的壓力,讓她冠上你的姓。
秦家旁系那些人,恨不得生吃了你!這是秦家啊——!天晸首富的秦家啊———!”
安墨白紅著眼,打了個飽隔,笑道:“連朕這個天子都要讓步的秦家!就這樣,一個人都沒有了!”
“可她的產業還在,所以你們想要如何就儘快!”
羅夕想到這些就感覺噁心,三百年前為了分化秦家的產業,靖忠侯羅家可以將自己的子孫分出一脈,去做他們自己都看不起的商賈。
現在,羅家出來的太皇太后,為了秦家的產業,就這樣對一個剛剛救她出來的女子下手。
“是啊!還不下手,就又要被人給搶走了!”
安墨白低低的嘆了一聲,接著道:“羅三,你知道嗎?其實只要你晚兩天帶走秦萬藍,她就會在宮裡,住在現在的蒹葭院內。
呵——!蒹葭院啊!”
羅夕看著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清明,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裝醉酒想要什麼?”
“我沒醉!”
安墨白瞪著眼,看著他道:“朕可是千杯不醉!”
“你不說,我就讓人趕你出去了!”
羅夕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喝道。
安墨白拍了拍他的手,冷笑道:“我本來想將她送到鳳陵去的,她生前不屬於我,死後陪著我也好!可我想了想,她想去哪裡,肯定和你說了是不是?”
“沒錯!”
羅夕放開他的衣領,這人還是有一點點良心的。
安墨白看著手裡的酒杯,有什麼一點一點的落到了杯裡,抬起頭,卻又是滿臉的笑意。
指著羅夕道:“你比我們所有人都幸福,你知道你要什麼!我和羅若都是錯過了,並不是因為身份,只是我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