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啊!放眼這青霄國也就這一隻的雪狼啊,就這麼被烤熟了?!這雪狼是前兒個將軍回來送給二夫人的生辰禮物,翠花本以為借了這雪狼將那二小姐一軍再給二夫人送回去。
“嗞啦嗞啦……”水綠走了過來,將火滅了,把樹枝舉了起來:“小姐……肉熟了……”翠花只覺得眼前一陣陣暈眩,幾欲昏倒在地,現在還怎麼送?難道送回去一堆骨頭嗎?“雪狼是啥東西?”
沈肖遙大大咧咧的接過樹枝,舉起聞了聞:“不過不管是啥,聞著倒是挺香,翠花妹妹先嚐嚐鮮兒?”
她說著,將樹枝舉到了翠花的面前。
翠花嚇得一步三退,盯著那烤熟的肉恨不得戳出兩個窟窿來。
“難道翠花妹妹不吃葷?”
沈肖遙懶得再看她那副死了老孃的表情,把肉放在了嘴邊,一扯一撕一咬,哼哼唧唧地吃了起來。
“水綠,我剛剛不是和你說了麼,火候要小要溫烤出來的肉才外焦裡嫩,你瞅瞅你升的那火,恨不得躥房樑上去,現在好了,這肉是又老又硬.”
語落,嫌棄的把肉扔在了地上,還不忘提著裙子踩上幾腳。
燙手的山芋留不得,還不得,唯有吃了才最省事兒。
“既然這肉不合二小姐胃口,不妨二小姐嚐嚐奴婢送來的菜?”
翠花說著,拍了拍手,跟在她身後的婢女集體回神,紛紛走進小屋,將手中的飯菜一一擺上了破木桌。
待婢女都退下,翠花站在門口恭卻不卑的邀請:“請二小姐品嚐.”
夠迅速!沈肖遙看著翠花眼裡已平靜下去的驚訝和痛惜,心裡暗賞,她以前倒是沒發現劉蘭香身邊竟然有如此冷靜聰慧的虎爪。
邁步進屋,靠著木桌坐下,剛一拿起筷子,翠蘭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不吭不卑,不謙不遜:“這桌上一共擺著五葷五素,寓意著團團圓圓,和和美美,這其中的每一道才均是二夫人精挑細選,親自監督,還請二小姐吃好,吃完,莫不要辜負了二夫人一番心意才是.”
吃好?吃完?!沈肖遙瞧著那一個賽著一個比她臉還要大上兩圈的盤子,乾脆直接說想要撐死她算了!翠花啊翠花,你這要人命的心思,真真是白瞎了你這麼個純良樸實的名字啊。
“翠花姐姐……”水綠哆哆嗦嗦的開口求情:“這麼多菜十個人都吃不完,我們家小姐又怎能……”翠花站在一旁冷眼瞧著:“若是吃不完,就是不領我們二夫人的心意,待稟明老夫人,老夫人自有定奪.”
“可,可是……”“再多話掌嘴.”
“夠了!”
沈肖遙一聲呵斥,打斷了翠花和水綠,那凜嚴的氣勢和凌然的氣場,就是見慣了場面的翠花都是禁不住渾身一顫。
水綠激動的跟什麼似的,她們家的小姐真霸氣!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還沒等她激動完呢,就見沈肖遙拿起了筷子,對著翠花笑呵呵的笑:“我吃……還不行麼.”
翠花回神,只當自己剛剛是看錯了什麼,此刻這沈肖遙狼吞虎嚥的樣子,才是她心裡理所應當的德行,也只有撐死了她,自己才能去二夫人面前將功抵過。
“哎,哎呦呦——!”
一聲痛哼驟然響起,只見原本吃得正歡的沈肖遙忽然臉色劇變,一骨碌從椅子摔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肚子冷汗直冒。
翠花見此,也是怔了一下:“二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這,這飯菜裡……有,有毒!”
沈肖遙說完,竟一口氣沒提上來的昏死了過去!這下子,翠花驚了,水綠慌了。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翠花竟愣在了原地,腦袋裡迅速謀想著該如何處理。
水綠早已哭成了淚人,撲倒在沈肖遙的身旁,剛要提嗓子開嚎,卻見原本昏死過去的沈肖遙正對著她眨眼睛!這,這……水綠嚇得拼命揉眼睛,難道自己嚇出了幻覺?暫時無法開口說明的沈肖遙簡直無語問蒼天,這孩子的親孃在哪裡?來,站好了,讓我一腳把她踹回到您的肚子裡,麻煩您給我重造一下。
瞄了一眼還背對著這邊,僵硬在原地的翠花,沈肖遙一把拉過水綠,將聲音壓制到最低:“你不是就會哭嗎?那就給我去外面哭,往死裡嚎.”
“小,小姐,那,那哭的時候說啥啊?沒詞兒我哭不出來啊……”“說我中毒了,說我昏倒了,說我死過去了,隨你開心大小便!”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接受得太多,水綠竟有些回不過神。
沈肖遙再次瞄了瞄翠花的身影,狠下心,豎起食指對著她腰眼就是一彈。
“啊——!”
水綠疼的原地起跳,連疼帶嚇,終是嚎啕大哭著奪門而出:“啊——!來人啊!不好了!我們小姐吃了二夫人送來的飯菜,中毒了……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死了啊——!”
屋內,聽聞著水綠的哭喊,翠花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沈肖遙看著她強咬牙撐住的身體,勾了勾唇角,到底是你那張良計用得狠,還是我這過牆體搭得高,馬上就要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