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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章 小狐狸樣兒(算昨晚加更,七夕節快樂)

女人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天寒地凍,她圍上圍巾,往前走。

底下傳來劉奇軍修車的聲音,沒有女人。

姜早眼睛垂著,她沒什麼力氣,卻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動作很緩慢地去擰門把手。

可手還沒放上去,車門一下子被開啟,冷風呼嘯進來,劉奇軍坐上來,姜早垂下手,又閉上眼睛。

劉奇軍在外面凍得不行,他搓著手坐進車裡。

姜早心沉了沉,因為劉奇軍坐得不是駕駛座,而是她後座旁邊的位置。

劉奇軍和她捱得很近,大腿挨著大腿。

姜早閉著眼睛,看不到劉奇軍的動作,導致聽力很敏感。

衣服之間摩挲發出的聲響,有一雙大手順著她的大腿緩緩往上爬,嗤啦一聲,是姜早羽絨服拉鍊拉下來的聲響。

姜早睫毛顫了顫。

劉奇軍沒發現。

他看著姜早精緻的臉,有些痴迷,“你長得還真像你媽媽。”

“怎麼辦?寶貝閨女,爸爸的手太冷了,你的懷裡肯定很暖和,給爸爸暖暖手吧。”

說著,他就要把手伸進姜早衣服裡。

大掌摩挲著,緩慢地伸向姜早。

劉奇軍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姜早心裡前所未有的噁心,她有點絕望,身側的手攥成拳,她想著,只要劉奇軍伸進來,她就直接戳瞎他的眼。

劉奇軍的手即將要碰到姜早的衣服,下一秒,車門唰地一下被開啟,劉奇軍沒反應過來,有人揪住他衣服後領,一股大力,他整個人被拖出車子,被人狠狠甩到地上。

地面冰冷,硬邦邦的。

劉奇軍摔到地上,臉貼著地面,疼得他面容煞白。

他抬眼看,來人身形高大,黑衣黑髮,少年模樣,卻眉眼鋒利,渾身充斥著陰鷙暴戾。

劉奇軍大罵,“你他媽是誰?”

謝京嶼站在門那裡,他低眸,將姜早的模樣盡收眼底,小姑娘頭髮凌亂,臉上全是青紫,她閉著眼,身前拉鍊開著。

他從沒見過姜早這副模樣,破碎得不像話。

他要是沒來,會發生什麼?

謝京嶼瞥向從地上站起來的劉奇軍,他扯扯唇,意味深長,不寒而慄。

他鬆了鬆領子,直接一拳揮過去。

“你踏馬的,你踏馬的,你踏馬的。”

他嘴裡說不出別的話,滿腔的戾氣化成拳,一拳拳砸向劉奇軍,臉上,身上,劉奇軍覺得肋骨都要斷了。

他吐了口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謝京嶼聽不到他的話,他眼睛染成紅色,漂亮的臉蛋混合著兇狠和嗜血,直到身後一聲輕響,姜早從車上下來,她軟了腿,站不住。

輕輕的一句話,“謝京嶼。”

謝京嶼動作頓住,他轉身,看到坐在地上的姜早。

他上前幾步,脫下羽絨服,把姜早包裹得嚴嚴實實得,他把人從地上抱起來。

他把頭埋在姜早的頸窩,那裡還是很溫暖,謝京嶼舒了口氣,他低聲,“沒事了,姜早,沒事了。”

姜早靠在他懷裡,少年胸膛火熱,在源源不斷地向她傳遞熱量,她抬眼,看著天空。

剛剛還在的太陽已經被烏雲遮掩。

姜早聲音虛無縹緲,“怎麼會來?”

謝京嶼吸了口氣,聲音很悶,“他們說你轉學了,但你沒跟我說再見。”

是啊,那天走得太匆忙了。

誰也不知道,她就離開了

姜早閉了閉眼,用盡全部力氣抬手環上謝京嶼的腰,“謝京嶼,我想回家。”

謝京嶼點頭,“回家,我帶你回家。”

他的車就停在前面,謝京嶼抱著她往前走,前面有個女人往回走,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瞪大眼睛。

“你做什麼?”她看著謝京嶼懷裡的姜早,猛地撲上去,“你不能帶她走,不能帶她走。”

謝京嶼一個躲閃,猛地抬腳踹到女人身上。

他黑眸凌厲,咬牙,“滾。”

說完,他就開啟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姜早放到後面。

“空調開得大一點,”他接著上車,吩咐前面的司機。

“開車,回南荷。”

回去的那段路要比來時平順,謝京嶼把人抱在懷裡,抱得很緊,動作又很輕,他下巴擱置在姜早的發頂,他一直在說,“對不起,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姜早。”

姜早不知道他在對不起什麼,但她太累了,渾身疼,還沒有力氣,眼睛一直要閉不閉。

耳畔縈繞著謝京嶼的話,她勉強牽唇。

“謝京嶼,太聒噪了。”

聲音一下子就沒了,姜早滿意彎唇,她抱著謝京嶼的胳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睡一會兒。”

“嗯。”

姜早闔上眼睛,睡得並不好,昏昏沉沉的。

意識朦朧間,額頭有一處,突然覆上一片滾燙。

日夜不停,回到南荷。

謝京嶼抱著姜早去檢查身體,醫生檢查她的身體,少女白淨的身子跟臉一樣,渾身都是青紫。

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打了兩個小時吊瓶,期間謝京嶼一直去換暖水袋的水,姜早的手一直是熱的。

不需要住院,醫生給開了藥,謝京嶼就帶姜早走。

上車。

謝京嶼抬手理了理姜早的劉海,“回家還是?”

姜早打吊瓶打得渾身乏力,她也不知道現在要去哪兒,回家的話薑蓉也許不在家,她還是沒地方去。

薑蓉就算在家,也不一定留她。

姜早悲觀又固執地想,為什麼不要她呢?

姜早想著,掀眸,看著謝京嶼。

“隨你,你想我去哪就去哪。”

姜早抿唇,“不方便的話把我扔路上就行。”

謝京嶼低聲,“笨死了。”

他把她帶回家,乾淨的臥室,平整的床。

謝京嶼把姜早放在床上,柔軟的床凹陷下去。

“先將就睡,嗯?”

身下的床單透著清香,姜早抿唇,“我好幾天沒洗澡了。”

“洗不了,”她這時候不適合洗澡,“我家沒水了。”

“騙子。”姜早枕著柔軟的枕頭,睏意來襲,“你不嫌棄我弄髒你的床就沒事。”

謝京嶼嗤笑,“嗯,勉強不嫌棄。”

看姜早要睡覺,謝京嶼摁滅了燈,起身要走。

手心傳來一抹溫熱,他看向姜早,兩人目光交匯,姜早又把目光移開。

“不…不小心碰到的。”

小狐狸樣兒。

謝京嶼卻順勢攥起她的手,就在床邊地上坐下。

他把床頭燈開啟,很小一簇燈光,看著姜早水潤的眼。

他抬了抬手,“嘖,黏在一起了,你只能這麼睡了。”

姜早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眸光閃了閃,她閉上眼睛,嘟囔,“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