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一瞬,隨後譁然一片。
觀禮臺上的眾人,怎麼都沒料到陳洛河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顯然是在故意針對徐辰。
一時間紛紛向徐辰投去各色目光。
幸災樂禍有之。
擔心者有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子人更是有之。
畢竟澤風城第三陳家與第一的徐家,他們兩家間的仇怨可不小。
另外,這幾天都在傳聞徐辰重新擁有了法相。
可傳聞畢竟是傳聞,還沒得到驗證。
說不定是徐家族長為面子,而故意放出來的假訊息。
而現在陳洛河願意替他們驗證這個傳聞的真假。
自然符合許多人的期待。
“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也不看看他多大了,還搞以大欺小這一套。”
葉祁俊氣的跳了起來,罵了一通,隨後看向沉默不言的徐辰,勸解道:
“徐洛河絕對是在故意報復,他怨恨你搶了他第一美男子的稱號很久了!肯定會在比試中下重手,你不要答應他的應戰。”
“他挑戰的是徐家,我去也是一樣!”
徐沐雪也隨之站起身來,秀美的面孔上佈滿寒霜。
她覺醒法相比徐辰早兩年,實力已是聚元境中期的水準,自是不怕下面的那個繡花枕頭。
“陳洛河點名道姓找的是我,還是讓我來吧!”
徐辰沉默了片刻,突然釋然一笑,看著面有擔憂的二人,起身道:
“不用擔心,他既然承諾以引氣初期實力來對戰,我不一定會輸給他!”
“你糊塗啊!林洛河那傢伙狡詐陰險慣了的,絕對不會遵守承諾。”
葉祁俊急了。
他可就徐辰這麼一個朋友,要是出了啥意外,他不得哭死去。
“信我一次,我不會輸!”
徐辰沒搭理葉祁俊這個白胖子,視線轉向了面色清冷的徐沐雪,笑容溫和而自信。
說完之後,也不管二人作何感想,徐辰面色平靜的循著臺階,一步步走下了觀禮臺。
在剛才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只要他還處在矛盾的中心處,他身上的麻煩就註定不會少。
柳家的退婚,顧家的試探,在到現在陳家的挑釁,每次都讓他處於風口浪尖。
被動的承受來自別人的惡意!
若是沒能力也就罷了,可現在他明明出身好,相貌好,又身懷蓋世神功。
他為什麼要忍下這些氣呢!
難道就為了隱藏了實力?
猥瑣發育到成為第一強者,才能開始浪?
那他不是白穿了嗎!
不能順心意,不能恣意妄為,算什麼穿越者!
重活一世!
無需留任何遺憾,也不必受任何人的氣。
若遇到對他有敵意之人,一腳踹碎即可。
此刻的徐辰,只感覺念頭通達,身心舒暢,更有一股莫名的神意,在心間流轉不休。
牽動著丹田的混沌真元沸騰不止,隱隱有突破是跡象。
“原來這‘混沌衍天訣’的進階條件,是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心境才行!”
徐辰心中自然是大喜,等想明白緣由後,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句。
擂臺之上,陳洛河身穿一身華貴綠袍,面容俊朗,氣度不凡。
他看著悠悠然一步步走至擂臺的徐辰,面上笑意不減,眼中卻有冰寒一片,嘲諷道:
“徐辰別人都是飛躍而至臺上,就你慢吞吞的一步步走來,是要彰顯你的與眾不同嗎?”
“今天是城主府舉行覺醒儀式的日子,作為客人,我覺得有點禮貌的好。像你們這樣,從別人的頭上,跳來跳去,終歸是太粗魯了。”
徐辰心情順暢,臉上笑容燦爛,對這個即將被他打成豬頭的陳洛河,也溫和了幾分,沒有在第一時間出口傷人。
陳洛河顯然沒想到徐辰會這般回答,頓時表情就有些錯愕,正想在說些什麼,就見徐辰扭頭對著那名立在臺下的黑衣老者,說道:
“可以開始打了嗎?”
黑衣老者,眼神漠然的看了一眼徐辰,點頭道:
“可以,這場比試只是切磋,雙方不可心存歹意,不可出手過重,倒地認輸者,不可再主動追擊!”
這話老者雖說是對著徐辰說的,可卻是在警告陳洛河,讓他不要仗著境界高,來欺辱人,正常比試即可。
很明顯,老者不認為這場比試,徐辰有贏的可能。
而觀禮臺上的眾人,也是這般想了。
澤風城徐、顧、陳三大家族的仇怨,可是綿延了好幾代。
只要這三家的子弟湊到一塊,鐵定會爆發衝突。
說不上不死不休,可鐵定要打的頭破血流。
只是今日的徐家處於了弱勢的一方。
他們都認為徐辰免不了要挨一頓毒打了。
目光從下方收回,柳安福看向自已女兒,冷笑道:
“呵呵,這嘴賤的兔崽子也今天,要是等會被打了跪地求饒,那就更解氣了!”
柳如煙面色陰冷,不以為然道:
“有那個黑衣老者在下面盯著,徐辰左右不過是挨一頓打,可能連骨頭都斷不了幾根,沒有多大的意義。”
“我不需要什麼意義,我現在只想見到這個小雜種,在我眼前被打的悽慘哀嚎的景象!”
柳安福惡狠狠說道。
為了在計劃實施前,先穩住徐天泰,昨天柳安福可是親自將柳家的一半家資,運往了徐家。
如今柳家說是傷筋動骨都輕了,那是真的去了小半條命,這讓柳安福如何不痛恨徐辰這個罪魁禍首。
就在這兩父女交談之際。
觀禮臺上的其他人,驟然喧譁了起來,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好似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柳安福不明所以,下意識的順著他們的視線,往擂臺上看了過去。
待看清擂臺上的場景後,柳安福眼珠都差點瞪出來。
一旁的柳如煙也不自覺的張大了嘴巴,絕美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另一邊,
葉祁俊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顫抖道:
“沐雪,我辰哥以前一直就這麼猛的嗎?”
徐沐雪自是不可能回答葉祁俊的問題。
她此刻正神神複雜的看著擂臺上發生的一切。
只覺得那個原本熟悉到沒有任何秘密的徐辰,在她心中變得神秘了起來。
擂臺前,那名一貫淡漠的黑衣老者,此時的表情怪異至極,那是混雜震驚、無奈、糾結的神情。
他不知道該不該上擂臺,去結束這場單方毆打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