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到這裡，而且也不知道，這個五皇子，會不會突然借題發揮，然後讓墨兮然永遠閉嘴。

跟他們的緊張不同的是，墨兮然反而一臉的輕鬆。

因為她知道，龍五是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不過今天的氣氛，還真的是有些詭異，龍五並沒有怎麼說話，墨兮然也沒有怎麼說話。

“墨姑娘，為我演奏一曲可好？”

龍五突然問著。

墨兮然說著：“這個是自然的，不知道你龍公子有沒有想要聽的曲子？”

“墨姑娘隨意即可.”

龍五說著。

墨兮然想了想，說著：“那就《一夢繁華》吧，是薄儒先生新譜的曲子.”

“能夠有幸聽到薄儒先生的新曲子，當然是我的榮幸.”

龍五笑著答應。

芍藥很快就把墨兮然的豎琴搬了過來，然後放在她的面前。

墨兮然笑了笑，然後手指輕輕的搭在了琴絃之上。

她先是輕輕撥弄了幾根弦，確認音色沒有問題，然後就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才開始演奏。

樂聲清幽，像是昨夜的星辰在眼前閃爍，那種寧謐，那種在夜色中，跟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很是美妙。

而且每個音符，都好像是在腦海中輕輕滑過，沒有任何贅餘，也沒有任何的拖沓，不過就是讓人覺得萬籟俱寂。

龍五徹底放鬆下來，也輕輕地閉上眼睛，跟著樂曲，融入其中的意境。

琴音嫋嫋，直達九霄，卻不是那種風聲鶴唳的尖銳，而是輕柔的像是炊煙一樣，慢慢升騰。

龍五的腦海中，好像是有一幅壯麗的山水美景，看上去美輪美奐。

太陽從東方慢慢升起，然後悄無聲息的在散發光芒。

整個山河，在瞬間擴充套件，看上去秀美絕倫。

然後，入眼的是無比遼闊的土地，還有壯美的山河。

龍五覺得自己就站在山巔，手心中好像能夠握住太陽的溫度，那種胸腔中充斥著的豪情，讓他熱血澎湃。

他不是個喜歡錶露自己情緒的人，可是此時，竟然覺得有些掩藏不住。

墨兮然還是用心的演奏著，彷彿跟樂曲已經融二為一。

終於，她的速度變了，讓人覺得像是要窒息一樣，不過依舊輕飄飄，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只是聊聊幾個轉音，已然表達了出來。

龍五的心，就跟著這樂曲不斷上升，然後好像是被輕輕揉捏過一樣，慢慢的碎開。

腦海中的情景，再次清楚的時候，卻已經換了一副影象，山河飄搖，雲水之間，都透露著悲愴。

山河破碎，星辰隕落，看起來是那麼滿目瘡痍。

然後，是一葉孤舟，在一片清波中微微盪漾，漫無目的的漂流。

這個情景，龍五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剛剛停止演奏的墨兮然，正在把手緩緩收回來。

“就好一個《一夢繁華》，果然是讓人回味無窮.”

龍五說著。

墨兮然笑了笑，說著：“獻醜了.”

“如果不曾體會過生死，應該是很難有這種悲壯的感覺的，墨姑娘果然高明.”

“其實不過是朝薄儒先生的意境靠攏罷了.”

“怪不得薄儒先生會把墨姑娘引為知己，墨姑娘果然懂得薄儒先生.”

龍五說著，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應該怎麼利用墨兮然。

另外，水雲間那邊，李長風一直在喝酒，而秦綵衣的琵琶，也是斷斷續續，偶爾會給李長風斟酒，然後陪著他小酌一杯。

又一曲終了，李長風看著秦綵衣，然後藉著輕微的醉意，眯縫著雙眼，用自以為很有魅力的聲音問著：“秦姑娘，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秦綵衣心中想著，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是我的仇人，是我要殺的人。

不過，眼前自己還是不要直接跟他撕破臉比較好。

所以，她笑著說著：“李公子，這個綵衣不知道，而且也不應該由綵衣關心.”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跟尚大人和五皇子一起過來？”

“這個不是綵衣可以想象的，想必李公子一定是人中貴族，跟綵衣不同，有著雲泥之別.”

“如果我可以讓你從泥變成雲呢？”

李長風問著。

秦綵衣說著：“李公子，還是不要說笑了，綵衣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夢.”

“做夢？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會成真呢？”

李長風循循善誘。

“有些不切實際的夢，太容易破碎.”

秦綵衣說著。

李長風看著她，說著：“我是徳遠伯世子，這個身份，應該可以幫你吧？”

說完他，他就看著秦綵衣，等著她的回應。

“見過世子大人，綵衣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世子見諒.”

秦綵衣說著。

李長風看她的表情竟然沒有什麼異樣，而且並沒有什麼波瀾。

想了想，他說著：“秦姑娘，實不相瞞，我倒是想要帶秦姑娘回去，當然了，如果秦姑娘願意，自然不會是這個身份了，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