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更是兩眼一黑，嘴巴像是吃了把機關槍一樣：“什麼鬼東西！還讓不讓人活了，那兒還沒處理完呢又來！是怕我活得太久了還是怎麼說……”
嘴上雖然還在不停的輸出，但他已經開始檢查起了骨頭。
那些骨頭有大有小，大概有二十多塊，其中有一塊很明顯是盆骨。
李朔無奈的攤手，一副他活該的模樣。
高歡看見後備箱裡拿出的骨頭，在警戒線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他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原本以為只是車輛盜竊之類的案件，沒想到竟然是兇殺案。
傅思遠見他驚訝就湊了過去，問道：“害怕啦？”
高歡被他這麼一說瞬間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掏出手機想要拍照，當開啟相機的那一刻，又頓住了。
“還算你有覺悟。”傅思遠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方淼淼，笑得十分的乖巧。
方淼淼指了指那邊正在忙碌的眾人：“對不住，還是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說罷腳步一挪，她的身後出現了個嬌小可愛的姑娘。
這不是肖曉歡還能有誰？
肖曉歡盡力讓自已的目光從傅思遠身上挪到了高歡的身上，開啟筆記本剛準備問，又忍不住瞟了眼傅思遠的臉。
高歡感覺受到了打擊，他問道：“警官同事，這到底是要問我還是問他？”
“當然是問你啦！”肖曉歡的笑容有些勉強，但奈何眼神還是忍不住向旁邊瞟。
高歡忍不了了：“警官，既然是問我，那你這樣在我面前一直瞟他是什麼意思？”
“感情就我是多餘的唄？”高歡已經開始有些生氣了。
雖說他並不是長得很帥，但好歹也看得過去，雖然他也承認傅思遠比他帥很多，但這個女警官也太欺負人啦！
高歡的心裡幾乎已經唱起了竇娥冤。
傅思遠有些尷尬的往旁邊挪了挪，對上方淼淼嫌棄的眼神，很是識相的又挪得遠了點兒。
“警官，別看了，走遠了都！”高歡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這也太誇張了！
肖曉歡這才心虛的回神，一本正經的開啟本子，朝著方淼淼點點頭表示自已準備好了。
“高先生，我想了解一下，這個工地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或者你有沒有聽見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高歡也恢復了正經，他仔細的思考了一番道：“奇怪的事情嘛，就只有那輛黑色的轎車了。”
“至於奇怪的聲音嘛……”他歪頭仔細的想著，突然眼神一亮：“也不知道算不算啊，有天晚上，大概是半夜吧，我聽見過女人哭的聲音，我還以為是我撞鬼了，從來沒跟人說過。”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大概是晚上的幾點鐘左右？”
高歡仔細的回想著當時的場景。那晚他睡得很晚，具體是幾點他沒注意，只記得當時小區裡的路燈都已經關了。
“肯定是十二點以後，小區的路燈是十二點以後自動關閉的，至於日期嘛，應該是上個月底的時候。”
方淼淼忙開啟手機看日曆，現在是六月九號，那就是大概十天前。
許多事情都沒有頭緒，方淼淼一時間不知道這些資訊能起到什麼作用，只是下意識的收集起來。
周邊的勘察並沒有任何的線索，以至於大家回到警局的案情會上，幾乎都是沉默寡言。
“都說說發現吧！”李朔說著播放著照片道：“溼地公園周邊的下水道一共找到了兩袋屍塊，經過宋修的初步判斷，應該是同屬於兩名死者。”
“對了，死者是兩名女性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默契的點點頭，李朔繼續道：“在毓秀小區發現的車裡，找到了一個頭骨和大量的腿骨，目前來看，咱們至少還有一個頭骨沒有找到。”
“但眼下我們工作的重心不僅僅只有尋找屍體，我們還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死者的身份……”肖曉歡低聲道。
“對！”李朔道：“死者是兩名女性，在失蹤人員資料庫中並沒有找到，也就是說兩名死者在失蹤後並沒有人報案，或許還沒人知道兩名死者已經死亡並遇害。”
“還有一個可能。”方淼淼補充道：“或許兩名死者的失蹤，根本無人在意。”
眾人有些不理解，方淼淼繼續解釋道：“因為身邊沒有朋友，沒有夥伴，接觸的人不多或許接觸的人太多，所以就算是失蹤了也沒人感覺到異常。”
“非正當服務工作者？”李朔和方淼淼的腦瓜子再次同頻。
方淼淼點點頭：“這也是個方向。”
李朔點點頭，安排到：“老季和羅晟，你們倆往這個方向去查，讓基層派出所的民警配合，他們和那些地下組織打的交道多。”
“知道了老大！”季澤陽笑道：“之前不也查過一些嗎？熟門熟路的。”
在場的幾人聽見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笑，都在他的“熟門熟路”幾個字裡幻想出了別的意思。
“至於死者的身份，小小歡負責，順便查詢關於黑色本田車被盜的細節，有需要其他人輔助的及時說。”李朔繼續安排道。
小小歡響亮的應了聲是。
李朔的目光落在了方淼淼身上，他道：“方老師負責毓秀小區周邊的監控影片，查詢黑色本田車的行駛路徑，再試試看能不能看到駕駛人是怎麼從毓秀小區離開的。”
“你也不信高歡的話？”方淼淼問他。
李朔緊繃的面容緩和了一些：“這世上本就沒有鬼神之說，高歡的影片裡確實也沒有駕駛人的身影，但是今天我大概看了一下，如果在發現無人機的第一時間躲藏，加上燈光灰暗，駕駛位下方的空間完全能躲開無人機的拍攝。”
方淼淼也是這麼想的，她驚訝於自已和李朔的想法總能出奇的一致。
“只要找到那個駕駛人，這個案子就有了突破口了！”方淼淼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此話一出，大家都像是被從迷霧中拉了出來，幹勁兒瞬間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