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果然在十分鐘之後到達了毓秀小區,看到齊刷刷乖巧的蹲在門口的兩個人,內心只有無奈。
“你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一聲多好。”李朔一邊走過去一邊從兜裡掏出了手套戴上。
“在這兒蹲著很好玩?”他說著又掏出一雙手套遞給方淼淼,順道還給傅思遠遞了一雙。
“姐……”因為上次被李朔一棍子悶翻的事情,傅思遠對李朔的印象不是很好。
在他的意識裡,李朔就是他姐姐的領導,還是個腦子不怎麼好的領導。
李朔閃爍著目光沒有看傅思遠,在方淼淼笑眯眯的模樣裡轉身進了大門口。
“他不對勁兒……”傅思遠吐槽道:“他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
話還沒說完,傅思遠的後腦勺就捱了一巴掌,聽到動靜的李朔轉過頭來,只見捂著後腦勺的傅思遠和笑眯眯的方淼淼。
“把你的嘴閉上。”方淼淼咬牙切齒的道:“再不行我給你嘴縫起來。”
“咋還不讓人說了呢?”傅思遠不服氣:“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吧,姐,你不會喜歡他吧?”
走在前頭的李朔耳朵一動,微微側頭對上了方淼淼的目光,他第一次在方淼淼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亂。
方淼淼咬緊了牙關,控制著不讓自已的臉紅起來,奈何“砰砰砰”的心跳聲卻騙不了自已。
果然幹正事兒不能帶著小屁孩!
方淼淼擠出一絲笑容:“再多說一句你就出去。”
傅思遠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忙閉了嘴。
毓秀小區並不小,小區內部道路有車行道和人行道,因為方淼淼懷疑那輛黑色本田車往這個方向來了,所以他們的重點放在了車行道上。
越往裡走,空氣越發的陰冷,在盛夏的天氣裡顯得很不尋常。
傅思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怎麼回事?大白天都陰森森的。”
小區裡的景觀樹因為沒人修理,長得歪七扭八,有些甚至遮住了車行道的道路。
李朔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微微向上。
方淼淼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棵景觀樹的樹枝伸到了路上,而那樹枝上,很明顯有輕微的折斷痕跡。
方淼淼瞬間激動起來,很可能她的猜測是對的!
幾人又向前走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有輕微哼唱的聲音,在陰森安靜的小區裡顯得格外清晰。
李朔忙停下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方淼淼下意識的反手捂住了傅思遠的嘴。
傅思遠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場景,陰森的廢棄小區裡有人唱歌?雖然是白天,但他們正在背陰的一面,這歌聲聽著也太滲人了!
他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恐怖電影裡的橋段嗎?
而方淼淼和李朔兩人的思路和他完全不同。
這個小區已經廢棄了,門口並沒有人值守,要是有人的話,兇手似乎也不會選擇出現在這裡。
然而現在有人出現,很明顯有一半的可能性是兇手。
他們三人蹲在綠化帶旁的灌木叢裡,聽著哼曲兒的聲音越來越近,漸漸的聽見了腳步聲。
方淼淼聽著腳步聲,結合人行道上的石子路,能夠判斷來人穿的應該是厚底的馬丁靴,腳步悠揚愜意,像是日常散步一般。
聲音越來越近,待人影出現在三人面前不遠處的時候,李朔瞬間跳了出來,在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一招擒拿將那人狠狠的按在地上,手也反剪到了身後。
被按在地上的人開始呼痛,同時還叫嚷著:“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快把我放開!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李朔抽出一隻手拿出警官證,湊到那人的眼神道:“睜開眼睛看清楚!我就是你要找的警察!”
看到李朔甩警官證的動作,方淼淼和傅思遠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都透露著羨慕。
這也太帥了!
此刻的李朔在方淼淼心裡的形象又上升一個檔次!
地上被按著的人瞬間停止了掙扎,叫囂的聲音也變成了討好:“哎呀原來是警察同志,對不住啊我可是好公民啊警察同志,快給我放開吧警察同志!”
“叫什麼名字?在這裡幹什麼?”李朔並沒有放開他,而是繼續緊緊的把他按在地上。
那人哭喪著一張臉,十分的委屈:“我……我叫高歡,是守這個小區的……這是真的,我有工作證……”
他說著想動手掏手機,奈何手被李朔死死的鎖住,他只能乾著急。
李朔抬眼看看方淼淼,只見方淼淼點點頭,表示他並沒有說謊,這才放開了他。
高歡如獲新生,翻過來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委屈著臉開始掏他的手機。
“警察同志你看,我真的是守小區的!”他說著把手機遞了過來。
李朔仔細的看他翻出來的照片,上面寫著他的姓名高歡,職位是安全巡查員,就職的公司是貝暖春風集團。
“這個貝暖春風集團,可是全國性的大公司啊!”傅思遠驚歎:“去年據說還差一點進全國五百強了呢!”
“那可不!”聽到旁人誇獎自已的公司,高歡臉上露出了些驕傲的笑:“咱公司別的不說,那就是做得大,這個小區,前些年就盤下來了,說是要規劃了做旅遊區什麼的,只是具體什麼時動工還不知道。”
方淼淼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問他道:“那個旁邊的中央溼地公園,是不是你們公司的?”
高歡點點頭說是啊:“千海湖靠近市區的這一片,據說咱們公司都盤下來了!那個中央溼地公園,就是第一批建設的旅遊區。”
李朔眉頭輕輕的一皺:“這麼大的小區,就你一個人守著?”
他說著打量高歡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懷疑:“你這體格子雖然還行,但萬一遇到個什麼危險,你確定自已打得過?”
高歡哈哈一笑:“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那些個電棍什麼的,我們公司都給配了,再說了,誰沒事兒會來這個廢棄的小區裡玩兒?”
他說著突然間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們來,不會是為了那輛黑色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