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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朝拜的村民

時空之門啟動的過程跟上次完全一樣。雖然第一次見到那般場景,朱九越的確感到震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但這一次他的心情卻是波瀾不驚。

朱九越詢問身旁的蘇宇:“蘇主任,這一次穿越還是上次那個年代和地點嗎?”

這個問題似乎讓蘇宇不太容易解釋清楚,於是她選擇了用最簡單明瞭的語言回答:“不一定,還是得你到了那頭才知道。”

朱九越知道蘇宇沒有敷衍他,而是她們確實無法精確測算,再追問也不會有結果,於是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

一切順利,時空之門如期開啟,量子時空隧道建立成功,朱九越踏上了他的第二次時空之旅。

這一次他有了經驗,當被丟擲時空隧道那一刻,他立即啟動了佛蝶的反重力系統。在這套系統的幫助下,他終於不必如上次那般狼狽地摔個狗吃屎了。但是因為不太熟悉加上第一次使用沒有完全適應,他的身形依然歪歪扭扭,難以保持平衡,落地時也是好不容易才終於穩住身形沒有摔倒。

站穩後,他迅速地掃視了一下週圍,卻驚訝的發現有一雙稚嫩的眼睛正充滿好奇地望著自已。那是一位約莫四五歲,頭上扎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離他三米遠的位置。

小女孩發現朱九越也在看著她,趕緊朝朱九越跑過去,滿是童真的語氣問道:“你是神仙嗎?”

這一問讓朱九越更加緊張了,他的心中就像有一面響鼓,在咚咚作響。他根本沒有心思回答小女孩的問題,而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被人看到了,該不會影響到這裡的時間線吧?

見朱九越沒有理自已,小女孩又向前跑了兩步,聲音比剛才更大地問:“你是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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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越怕小女孩的聲音會引來更多的人,趕緊安撫道:“小妹妹,別說話,叔叔不是神仙。”

“但是你會飛,只有神仙才會飛。”

“叔叔會輕功,不是神仙。”朱九越一時慌張,隨便找了個理由想搪塞過去。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容易哄騙,小女孩竟然相信了。但她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朱九越感到驚奇。

“叔叔,村裡的神君會飛,你是他的徒弟嗎?”

會飛的神君?這讓朱九越大為驚訝。他趕緊跑到一旁,背對著小女孩小聲問通訊指環:“現在是什麼年代?”

“目前的時間線等級為1S194105031009,民國30年。”

這個答案讓朱九越稍微安心了些。他剛才聽小女孩說有人會飛,還以為自已穿越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時代。現在看來,跟上次穿越是同一年。再仔細看看四周,這裡同樣是一個漁村,說不定連地點都是同一處。但這就更奇怪了,這個年代應該沒什麼高科技,人怎麼可能會飛呢?難道小女孩所說的神君,不是人?

這時小女孩好像黏上了朱九越,又跟了過來。朱九越見狀,只好趕緊收起通訊指環。

“小妹妹,你剛才說的神君是你們養的雞鴨嗎?”

“不是不是。叔叔,這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到。神君是神仙,會法術,他能保佑我們的村子。上次鬼子來了,就是他保護了我們,我們都很敬重他。”

這讓朱九越感到匪夷所思,神仙是神話傳說裡的人物,法術更是不可能,很明顯這就是一個騙子。但是這個騙子又是如何保護了村民免於鬼子的屠刀呢?

自從被髮小周程設局欺騙後,朱九越就對騙子尤為敏感。這位神君勾起了朱九越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高超的騙術。他心想,既然危險等級只是1S,說明現在很安全,去見見神君應該沒什麼影響。

“小妹妹,神君在哪裡,你可以告訴我嗎?”

“神君正在村裡的聖壇,大家都去了。”

“你可以帶我去嗎?”

“我……爹不讓我去看神君,讓我看家。”

“那你能告訴我聖壇在哪邊嗎?”

“你不是我們村的嗎?聽說鬼子到處都是,你不會是鬼子假扮的吧?”

朱九越沒想到,這麼個小姑娘安全意識竟然這麼強,趕緊解釋道:“當然不是。你看鬼子怎麼可能長我這樣?”

小女孩一邊吃著手指,一邊為難地盯著朱九越看了老半天,終於相信了他,並用另一隻手指了指:“就在那邊。”

朱九越知道自已時間不多,趕緊朝聖壇跑去。一路上,他順便用指環將剛才的情況和自已的打算向盤古之眼做了彙報,蘇宇他們不置可否,他就當默許了。

漁村的聖壇靠近海邊,看起來很簡陋,像是臨時搭建起來的。聖壇前方是一尊高臺,高臺上有一張寬大的石凳,高臺下方則是一個圓形的平整廣場。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粗略估計得上千。朱九越不禁有些震驚——這漁村的規模不小啊!為了不再次引人注意,他趕緊找了一艘停在岸邊的漁船躲了起來,遠遠地觀望那位所謂的神君到底在搞什麼鬼!

只見聖壇上一位身著白袍,道髻高懸,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傲立於聖壇的高臺上。他的身軀竟然在沒有任何依託的情況下,真真切切地懸浮於半空之中。他雙手自然地輕放於身後,衣袍隨風飄舞,眉眼間竟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傲,彷彿與天地合一,盡顯仙風道骨之姿。有那麼一剎那,朱九越竟然也不由自主地為之傾倒。想必這位老者,便是小女孩口中的神君無疑了。

神君閉目無語,卻盡收眾人之心。村民們不約而同地在他面前跪地朝拜,嘴裡還尊敬有加地念誦:“感謝神君庇佑!感謝神君庇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九越再次環顧四周,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裡確實是上次見到的那個漁村。那次村民正籠罩在鬼子入侵的恐慌之中,而現在的時間是在那次之後不久。但這裡並沒有被入侵過的跡象,村民們都平安無事。難道真是這位神君的功勞?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僅憑一已之力竟能讓上千人的漁村免於被侵略?關於這段歷史的記載,並沒有類似的神蹟出現過,難道是歷史記載的疏漏?或者這只是一個陷阱,村民最終仍難逃被侵略洗劫的命運?

此時的朱九越完全是一頭霧水,但他時間有限,根本無從干預更無從查證。

“小朱,時間到了,該回來啦!”通訊指環裡傳來盤古之眼的指示。

回到實驗室後,朱九越眉頭緊鎖,仍在回顧漁村廣場的景象。實驗室裡的三人見朱九越的神色不對勁,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詢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朱九越一五一十地將被小女孩撞見和後來在漁村廣場親眼所見的離奇一幕都進行了鉅細無遺地彙報。

但他們的反應卻跟朱九越完全不同,對於發生的一切顯得毫不在意。

蘇宇輕描淡寫地說:“歷史已經發生,我們不必糾結。”

朱九越仔細一想,蘇宇說得也有道理,自已不過是一個自身難保的小人物,又能幹什麼呢?說不定那只是一場高明的騙術,一旦被揭穿才會發現有多麼可笑。況且無論真相如何,往事已矣,不必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