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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望陽頂之約

青昊神君目視遠方說道:“這一招古時諸葛孔明不也常用嗎?像白宇這樣的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但他性情暴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今他有了藉口,便能順理成章地向他背後的主子討要許可。”

“你的意思是,這是中央神域黃堯神君默許的?而且你又何必要遂了他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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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越此話一出,讓魏午壬和蘭蘭大吃一驚,甚至惴惴不安。他們已經知道黃堯神君是五方神域諸位神君的老師,如果他同意讓白宇對付泊遠城,那泊遠城豈不是要大禍臨頭了。

青昊神君胸有成竹地說:“這你們不必知道。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泊遠城是我的心血和理想。我向你們保證,白宇要想動泊遠城,必然自食其果。”

說了這麼多,青昊神君始終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倒讓朱九越感到很是不解。

等朱九越、魏午壬和蘭蘭離開後,秦不武疑惑地問青昊神君:“義父,黃堯神君為何會縱容白宇如此行事呢?”

青昊凝眸微滯說道:“具體原因我還不確定。但從結果反推,如果白宇成功,那麼泊遠城極有可能會淪為下一個詭冥垣。而即便白宇不成功,泊遠城為了跟詭冥垣一戰,也必然需要更多戰力,也就需要更多的人進化覺醒原力。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泊遠城無論如何都會大幅增加參與進化的人。至於是什麼原因讓黃堯老師暗自打破這麼多年的規矩,以及他與我之間的約定,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迫於某種因素不得不擴大進化規模。”

“那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呢?”

“我們不能被動陷入他們主導的結局中,否則泊遠城必然受到波及,所以必須採取主動。此事我早有部署,你很快就會知道。這一次,我要白宇再也翻不了身。”

當晚的詭冥垣繁星似錦月光如水,孤冷的望陽頂上兩個身影如約而至,正是神殿大將倉巖和夜隼首領桑吉。

倉巖的目光中不再是平日的肅殺冷峻,反而多了七分溫柔慈祥。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最終只是簡單地寒暄道:“許久不見了,桑吉。”

此時的桑吉並未完全信任倉巖,警惕地問:“你為何知曉七彩蓮花?”

倉巖苦笑道:“雅南月最愛蓮花,南希小時候調皮,曾將一朵白蓮塗抹成了七種顏色,故而才有了今日的七彩蓮花。”

桑吉愣了一下,記憶中閃過南希那可以融化所有憂愁的笑容,但很快又回過神來說道:“七彩蓮花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淵源!那麼你跟那人又是什麼關係?”

“直到此刻,你仍不信任我嗎?我便是那人安插在神殿的內應。”

“但你不是神殿大將嗎?不是一向跟我們夜隼為敵嗎?不是白宇那個惡魔最親近的人嗎?”

倉巖的思緒在千迴百轉的記憶中徘徊,感慨良多。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隱忍多時即將爆發的怒火,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曾經對神殿,對神君敬畏有加,我相信他是造物主的代言人。即便他有惡相,那也是造物主對世人無知愚昧的懲罰。而能得到神君的信任,我也深感榮幸,無形中對他自然多了許多關懷和照顧。但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神早已不是神,他是真正的魔鬼。當他在我面前親手殺死我最愛的南希和南傑時,我的心中便再也沒有了神。”

“但那時候,你並未出手阻止,仍舊選擇繼續追隨白宇。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有誰會忘記殺死自已親生骨肉的血海深仇呢?更何況,他還殺死了兩個。但當時的我非常清楚,以我的能力尚不足以對抗白宇。要想報仇,我只能暫時隱忍佯裝追隨,待日後再伺機而動。”

“可是雅南月阿媽呢?她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嗎?”

“我很感謝你一直以來都把雅南月當作親生母親一般照顧。我知道,留在白宇身邊危險重重,而且報仇的機會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到來。所以,這份沉痛的仇恨由我一個人來抗就夠了!坦白說,這些年要不是我暗中行事,你們夜隼的那點微弱勢力,實在難成氣候。一來,你是我女兒南希真心相愛的男人;二來,雅南月也在你們夜隼,所以我會盡力保全你們。”

“那你又是如何跟那人聯絡上的?”

“十年前,那人到訪詭冥垣,或許他已經看出了端倪,但直到他用通靈原力跟我精神交流後才確定了我的真實意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告訴我,詭冥垣遲早會毀於白宇的暴虐,讓我不要著急,只需等待一個機會。而七彩蓮花就是在那時我們約定的標記。這次我在秦不武送給白宇的書信上看到了七彩蓮花的標記,便知道大事將近。並依照此前跟那人的約定,前來跟你匯合。”

“這麼說來,你甚至比我更早開始跟那人合作。昨日我收到他的書信,我就知道近日多半會有要事發生。但我萬萬沒想到,‘靜待花開’的那朵花,竟然就是你倉巖神將。但我仍有一事不明,你擁有世間最毒的原力萬毒體,又跟白宇如此親近,如果真心想要對付他,難道就沒有機會對他用毒?”

“這正是我最初的想法,而且確實這麼做過,但是卻功虧一簣。直到後來我知道跟我暗中聯絡的那人,就是東方神域的青昊神君,並且從而得知了神君的一個秘密——所有的神君都是百毒不侵,根本不懼怕任何毒素,更何況白宇還有息壤之力,完全不用懼怕我的原力。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宇才會對我完全信任的吧?有一次,我偷偷在白宇的食物中加入了我的毒血,但白宇服用後卻沒有一丁點中毒的跡象,他甚至自始自終都沒有察覺我放了劇毒。也正是如此,我才沒有被發現,並苟活至今。”

“那麼青昊神君為何近日發出了行動訊號,難道我們等了這麼多年的機會終於出現了?”

“這我並不確定。只知道,上次白宇派阿朵突襲泊遠城後,兩域之間的關係便出現了裂痕。而且白宇勢必還會有進一步行動。而此時泊遠城青昊神君給我們發出訊號,有可能一來是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緊急關頭,二來應該是某種可以對付白宇的契機到來了。但具體的情況還得再等青昊神君的進一步指示。”

經過多番確認,桑吉終於排除了心中對倉巖的懷疑。他又問倉巖:“所以,青昊神君在十年前就已經在開始布這個局了?他們之間難道還有其它恩怨?”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幫助我們推翻白宇的統治。只要能讓我們詭冥垣的百姓也能過上如泊遠城那般的和平生活,哪怕豁出我的性命都值得。而今日我們最重要的,就是要冰釋前嫌團結一致,在即將開始的行動中通力合作,才能有勝算。另外,我仍有一事相求。”

“何事?”

倉巖傷感地說:“今日之事請勿告知雅南月。她對我誤會極深,倘若我能活著推翻白宇,自會跟她解釋清楚。但如果我不幸戰死,她也不必知道真相,免得再生新的仇恨。況且,你我都已經進入生命的尾聲,既然我們無法成為究極體,那麼無序進化致死就是遲早的結局。這一次,或許將是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機會。”

桑吉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