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天雪輕笑了兩聲:“你們還真是厲害啊,一唱一和的把兩個隊友全部勸退了。”
這句話如果給別人說,那高低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我凱子和我集美配合這麼好,把我當成什麼了?但熟悉陳天雪的二人也知道她只是單純在誇他們。陳天雪受過的高素質教育不止體現在優越的考試成績和鋼琴比賽青年組世界冠軍上,從小接受的三觀理念,原生家庭的言傳身教都讓這個女孩成為一個私心不重,嫉妒心不強,看待事物很理性的人。戀愛中,出於性格,出於受到的教育,也出於對龍冴的信任,她從不干涉龍冴的朋友圈,也完全不在意他和他異性朋友間的相處。
但這也不意味著她傻,相反,她相當的聰慧,龍冴的表現如果和平時有什麼細微的不同她一眼就看得出來,一般這種時候,陳天雪不會直接問,也不會一直忍,她會等一小段時間,等龍冴主不主動和自已說他遇到了什麼問題,如果他不主動說,陳天雪才問。這種模式過了大半年,陳天雪也大概摸清楚了龍冴:主動說的,都是他已經獨自出手擺平後和自已分享的事,不主動說的,要麼是難以啟齒的家事和一些不好意思問別人的事,要麼是自已擺不平的事。但無論怎麼樣,龍冴和“做對不起陳天雪”的事從不沾邊。
無錯書吧為什麼我總是會插入說明陳天雪是一個多麼多麼優秀完美的女生呢,很簡單,身為哥布林的我成為不了王子,遇不到公主,但是我想創造出一個我心目中的王子和公主。人都是不完美的,但我希望我手下的人物,這個名為“不完美”的缺口可以儘量小,因為在without文字的世界中有太多的不完美,也正是被這些叫做“不完美”的裂痕割傷過,我才想讓自已可以有個地方可以寄託,休息,舔舐一下被割開的傷口。有人覺得這樣的人太過理想化了,但我會盡量讓“理想化”變得“合理化”的。
有感而發,迴歸正題。
龍冴無奈地搖搖頭:“沒辦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原本計劃五人強度的遊戲只剩三個,這不給點補償什麼的?”
話雖這麼說,但也只是說說。龍冴再度嘗試推開公司大門,發現與第一次不同,輕而易舉就推開了。
這座寫字樓看上去破敗不堪,彷彿經歷過一場浩劫。牆壁上佈滿了斑駁的痕跡,油漆剝落,顯得十分破舊。窗戶上的玻璃大多已經破碎,被塵埃和蛛網佔據。
走進樓內,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燈光昏暗,地面上佈滿了碎紙屑、廢棄的檔案和雜物,一片雜亂無章。會客用的桌椅殘缺不全,擺放得橫七豎八,彷彿被人肆意破壞過。
樓道里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不知何處傳來的輕微響動,讓人毛骨悚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似乎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
這樣的環境讓人感到壓抑和不安,彷彿置身於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廢墟之中眾人踏進大樓的那一刻,主線任務也隨之變更,新任務是“設法殺死喪屍的感染源——喪屍王”,同時跳出了一條支線任務“完整推理出一號實驗體的實驗過程”。
陳天雪問道:“是不管支線直奔主題,還是把支線給做了?”
“做,完成任務數量越多,結算時給的東西也就越多。”龍冴毫不猶豫地給予了肯定的答覆:“先找找有沒有這棟樓的樓層區域分佈圖。一般都掛牆上……找到了。”在龍冴說話之際,他的眼睛也一直沒停過,最終在一面牆上鎖定了自已要找的東西。
“嘶……三十一層,只有前面十八層是公共開放區域啊。”龍冴雙手撐住牆壁,以一種壁咚的姿勢看著那塊分佈圖:“而且這幾個公共區域也沒有給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和區域,像實驗室什麼的。看那模樣,電梯也壞掉了,難不成得從一樓爬到三十一樓,一層一層找?”陳天雪和林軒然則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在她們眼裡,相信龍冴無疑是一件很正確的事。
就在周圍只剩下龍冴自言自語的低喃聲時,一聲吼叫突然傳來,打破了這個氛圍。
“我嘞個 hello kity 啊。”龍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 Tom and Jerry 開頭的那聲獅子叫吧。這群大哥到底在研究什麼啊?先是蝙蝠人,現在又來了個獅子。”
“聽這聲音……”陳天雪分析道:“雖然傳到了我們這裡,但感覺很沉悶,說明這頭獅子的嗓音非常大,而且離我們很遠。如果每一層樓都按照一樓大堂目測的六米高度來設計,並且它在十八樓以上的話,那麼它這一吼穿過了這麼多層的鋼筋水泥和 108 米的直線距離才傳到我們耳朵裡。你們說,如果我們直接面對它,會不會在開打前耳朵就被震碎了?”
“也可能,只是系統怕我們從一樓開始一層一層找上去太費時間給的我們一個提示吧?”林軒然問道
聞言,龍冴覺得也有道理,就揮揮手,指著不遠處的安全通道:“那還等什麼,出發吧。”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腳步一動沒動,而是看著林軒然,等著她說完她似乎還沒說完的話。
果不其然,林軒然攔住了本就沒動的他:“你怎麼回事?不是說還要做支線嗎?萬一剛剛那聲吼叫是喪屍王發出來的,我們上去把它幹掉了,支線怎麼辦?”
“那怎麼搞,把大boss晾在那我們一樓一樓撿垃圾?”陳天雪問她。
龍冴環顧四周:“反正,就目前而言,我們沒有找到任何和病毒爆發原因相關的情報,路上找到的那些碎報紙我也都大致看過了,基本都是在城市受到汙染前的報道,只有一兩篇看著像是在城市剛收到汙染的一兩天內發出的一些沒有實際指向的沒營養的新聞,所以我們如果要做完支線,只剩下一層樓一層樓找,這種笨方法了。”
“hey,得儘快動身了。”陳天雪聲音有些顫抖地扯了扯龍冴的衣袖:“門口……”
龍冴依言看去,也被嚇了一跳,此時的門外已經站滿了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熒光綠喪屍,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寶了個貝的,這麼多喪屍,不會是那隻獅子搖過來的吧?”說著,已經有一兩隻開始緩緩走進來了。
林軒然拉著有些僵住的陳天雪往安全通道那邊跑過去:“系統逼著我們往前面走呢,也說明這兒已經沒什麼值得找的了,先上去。”
龍冴示意他們先走,自已殿後。
三人跑進了安全通道,並將門反鎖,林軒然則是剛開門就已經確認樓道里沒有活著的喪屍,他們走進來後發現這隻有幾根殘肢斷臂和散落的頭顱,散發出陣陣惡臭。
“唔……”三人幾乎是同時捂住口鼻,龍冴快速說道:“屏住呼吸跑上去。”
幾人來到二樓的安全通道,一擰門把手,系統卻提醒“無法開啟”
“好……這樣一來效率就高多了,只要找到能開啟門的樓層,裡面八成就有東西了。”說著,龍冴讓兩人繼續前進。
三樓,四樓,五樓……
終於在九樓時,門開了,三人同時跑進去將門關上,同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不算新鮮的空氣。
“差點給我……唔……整吐了。”陳天雪說著,還是忍不住乾嘔起來。龍冴和林軒然一人一邊給她順背。接著龍冴強忍著噁心,一邊大口呼吸一邊環顧四周,發現這層樓是那種公司藍領辦公的地方:國產劇中被眾人所熟知的桌椅,膝上型電腦,放著馬克筆的大塊白色寫字板,全都被映入眼簾。
龍冴皺了皺眉:“這不對吧,怎麼會有構造這麼奇怪的辦公區,安全通道直通員工辦公的地方?”作為一個坐過辦公室的人,他對這兒的構造自是一清二楚,但目前這有些不符合常理的設計讓他起了疑心。
陳天雪直起腰,往前面走了幾步,繞過地上成分不明的粘膩物體,翻找了一下桌上散亂的東西,確定翻不出東西后,又去試著開了開膝上型電腦,發現手邊這幾臺都用不了。而龍冴則在門口遠遠地駐足觀望。
看到這,有人要說了,龍冴怎麼這麼不負責呢?讓自已女朋友去打頭陣。其實,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為別的,因為這哥實在太太太怕突臉殺了,不管突他的東西嚇不嚇人,他都會怕。但他從來不會怕獵奇噁心的東西,例如dc中的雙面人,毒藤女,某些學了三年建模做出來的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還有那些玩偶娃娃這一類會引發恐怖谷效應的東西,他從不害怕直面,但他害怕懟臉。
而陳天雪則恰好反過來,她一點都不害怕突臉殺,但她很害怕先前我說的獵奇仔,噁心逼,克蘇魯以及恐怖谷。
陳天雪走向最靠窗戶的那張桌子,試圖開啟電腦,本不抱希望的她卻被一抹亮光引出了笑容:“開啟了!呃,哥你看桌布的時候做好點準備。”
龍冴示意林軒然先行,自已則是跟在她後面,只見那臺膝上型電腦的桌布,是一個披散著頭髮,穿著透血的白色裙子,嘴唇發青,臉色發白,咧著嘴笑的女人。
“你來點嗎?”陳天雪笑著問他。
“幸好幸好,”龍冴拍拍胸口:“這樣子還能接受。我來。”說完這句話,正對著螢幕的他準備去點選檔案,卻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等等……等一下,她……她好像在看我。”
林軒然不解:“桌布就是這種設計的吧,給人一種視覺錯誤,讓你誤以為她在看你。”
陳天雪說:“你怕的話還是我來吧。”
龍冴思索了幾秒,最終情緒戰勝了理性:“不,我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戰勝恐懼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對恐懼,雖然我已經面對十幾年了還是很怕……”說著,將手重新放在滑鼠上,眼睛卻剋制不住地去和影片中的女鬼對視。
“不……不對,”龍冴的聲音開始顫抖:“她百分之一萬——啊!”話還沒說完,電腦中的女人突然抬起乾枯的雙手衝著螢幕突了一下。
“嘿嘿嘿……”電腦中的女人怪笑著消失了。
“……”龍冴有些臉色蒼白地盯著螢幕,想一拳給這電腦掄碎,但也不敢付諸行動,只能朝著空氣忿忿地揮拳:“啊,煩死了煩死了,老是這樣嚇我。”
陳天雪拍著他的背:“不怕不怕,還是不該讓你點的,我來吧。”
林軒然有些不解:“這不像你啊,你可不是那種會把自已放在最前面衝鋒的人啊。”
龍冴虛著眼睛,道:“開玩笑,這是我女朋友,坑誰也不能坑她啊,又不好意思拿你來擋刀,只能自已上了。”
林軒然則是無情地拆穿了他:“以為沒有懟臉殺就想在女朋友面前裝一下是吧。”
陳天雪聞言,“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接著點開了螢幕上的“我的電腦”,一個檔案的名字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私の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