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到了健身房所在的四樓，前面那幾個壯漢相繼出去，最後那兩個用言語輕薄北冥瑤的人在電梯門口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三人。
龍冴和東方蕪差點沒撞過去，龍冴“嘖”了一聲，迎上兩人的眼睛。
北冥瑤在後面催促：“還不走，幹嘛呢？”
“有人擋路，怎麼辦嘛。”龍冴用方言回答道
龍冴正要繼續說什麼，那兩個壯漢就走了出去。
嘴巴硬骨頭軟。東方蕪心想：幸好這倆沒找茬，不然真動起手來他倆可就麻煩了。想著，他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龍冴。
三人出示了自已的會員卡之後，北冥瑤去了自已在健身房的第一站：跑步機。
龍冴衝東方蕪揚揚頭：“走。”
兩人來到一張桌子前，東方蕪問龍冴：“左手右手？”
“說得好像你哪隻手掰得過我一樣。”
“來來來，左手左手，你不是左撇子嗎，來。”
聞言，龍冴立馬伸出手，笑得合不攏嘴：“來嘛。”
“3。”
“2。”
“1。”
兩秒鐘後，東方蕪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已被扳倒的手，張大了嘴：“怎麼可能？”
龍冴把手一橫：“拿捏。”說完拍了拍東方蕪的臉：“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三秒不過崗。等著請吃飯吧你。”
無錯書吧“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耶，耶耶耶耶耶耶耶。”龍冴賤兮兮地衝東方蕪豎著兩根手指，小聲地嘚瑟著。
東方蕪無奈地搖搖頭，小聲說：“小時候就看你不簡單了，越長大越嚇人啊，你……你悠著點，別又出事了。”
龍冴抿著嘴點點頭：“放心，不會了。現在有分寸了。”
……
幾個小時後，四肢痠痛的龍冴和東方蕪在更衣室換完衣服後和北冥瑤在健身房門口集合，東方蕪問道：“不是吃飯嗎？去哪啊？”
龍冴臉色不太好地說道：“你們還吃得下飯啊？我感覺我膽汁都想吐出來了。”
北冥瑤捏了捏他的手臂：“廢話，一個月沒練，一回來就這麼高強度，要不是你底子太好了，這麼練高低得受點傷。”
龍冴對東方蕪說：“這樣吧，那頓飯你先欠著我，你帶小瑤去吃，我回家熬點粥自已湊合一下就行了。”
“有病啊又兩個人出去吃，上次的事還不夠神經嗎？”東方蕪擺了擺手，拒絕了。
“嗯？”龍冴縮了縮脖子：“什麼事？”
“嘖。”北冥瑤接過話頭：“我們沒和他們說過。前年吧，給誰過生日來著，哦，司司過生日，我們不是分工給她弄party嗎？我和東方不是被你遣去找場地了嗎？然後我們去一個酒樓弄包間，他們老闆剛好結婚，搞什麼狗屁特價活動，顧客中含情侶消費打七折，但是需要拍個照留念。我們跟那群人說了半天我們幫朋友訂的，不是情侶，結果還是給我們打了折，然後就偷拍了一張我和他站在一起的照片，問題是我們倆不知道。最抓馬的來了，你知道那個酒樓是誰的嗎？”
“誰的？”龍冴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基本就已經猜到答案了。
東方蕪笑道：“馬哥他表叔的，他表叔二婚，就搞了那個屁活動，那些情侶照片都被掛在酒樓牆上了，馬哥前年回國的時候不就去的那個酒樓吃飯嗎？照片就被他看到啦。”
“哦～”龍冴想明白了，對東方蕪說道：“我說他那次回來怎麼吃飯的時候冷著個臉，吃完飯出去玩的時候你倆氣氛這麼微妙，那你們後來打架那是怎麼個事兒啊？”
“你和他打架了？”北冥瑤轉頭望向東方蕪。
“啊？”東方蕪自已也有些疑惑，隨後反應過來龍冴說的是什麼事：“唉什麼呀，我倆關上門吵架那次是吧？沒動手，我和他解釋了半天，好說歹說他才信我，那次是語言激動了一些，所以動靜比較大，但是沒動手啊，誰擱那亂傳的。”
“哦～這種破事兒，難怪你們倆都不和我說，確實有點羞於啟齒。”龍冴一臉“我懂你”的樣子。
誰叫東方蕪鄙夷地看著龍冴：“不是羞於啟齒，是羞於和你啟齒，我哪怕跟你說我昨天沒吃晚飯你都會腦補成我昨晚因為殺人耽誤了晚飯時間。”
“你沒這樣過嗎？”龍冴一臉真誠地問他。
沉默，難得的沉默……
“啊，那啥……”半晌，東方蕪搓了搓手：“這樣吧，你家裡有菜沒？我去給你們做行不行？”
“嗯……我ok。”龍冴點點頭：“我先和小雪說一下。”
北冥瑤不屑地說道：“死妻管嚴——我也ok。”
“那走吧？”東方蕪伸出手，示意兩人先行。
龍冴把車鑰匙丟給東方蕪：“你開，我開不了。”
“啊……我駕照上個月被吊銷了。”東方蕪不好意思地說道：“交通規則違反的有點多，被帽子鼠鼠制裁了。”
龍冴轉頭看向北冥瑤：“小姐，為了我們仨的人身安全？”
北冥瑤無奈地點點頭，接過東方蕪手裡的鑰匙：“出發出發。”
在去地下停車場的路上，龍冴問北冥瑤：“誒，下個月我們那個綜藝，是直播還是錄播？”
“我看看……噗，直播，撞大運。而且還會有單人直播間機位。”
“怎麼……最近幾年的真人秀都是直播形式啊？真的會有人一天十幾個小時守著電腦手機看？”龍冴吐槽道。
北冥瑤問他：“你用正經軟體看過這類直播型真人秀嗎？”
龍冴搖搖頭。
北冥瑤繼續說：“這種直播會根據導演報上去的流程和人工智慧自已的計算在特定時段給你推送你感興趣的內容，也會提醒你哪個時段到哪個時段的流程可能是你感興趣的，不過也確實有人會一天十幾個小時守在手機面前，夢男夢女們還得給自已的哥哥姐姐做資料呢，像什麼最受歡迎嘉賓，哪些片段的哪些嘉賓有趣之類的，這樣會給他們的主子增加熱度和曝光度，而且，公司也確實會僱這種人專門用十幾個號來做資料。所以收視率這方面不比錄播差多少，直播過程還能刷禮物，賺的是真不比那些後期熬夜剪輯出來的垃圾綜藝少。”
“無敵。難怪這幾年全是這一類的真人秀。”龍冴感嘆道。
東方蕪問他：“這個模式不是千麟先開始用的嗎？你無敵什麼？”
“誒？是這樣嗎？”
“你對自家產業是一點都不上心啊。”
“那你管呢——誒，上午和吳導說的那個加人的事兒，他同意沒？”
北冥瑤搖搖頭：“不知道，我直接上報給公司的，公司說談完給我們答覆”
“唉，有個主心骨就是好，什麼事都不用我們操心。”
“我去你的。”北冥瑤罵道：“我本來都水靈靈地準備去證券交易所上班了，結果你這破樂隊搞的我沒班上不說，還得被千麟的人抓去上聲樂課，真他媽造孽。”
“你一個研都沒考的人還能去證券交易所上班？”龍冴嗤笑道。
“你個學美術的本科生不也去娛樂公司當HR了？我起碼專業對口，而且那個證券交易所我靠關係可以直接進的，可我還是選擇面試了。”
“哦，我一開始還想著這地方能給你走後門嗎？後面才想起來你們家上面有人，那也不奇怪了。”龍冴從電梯中走出，四肢僵硬地走向自已的車。
北冥瑤低著聲音說：“你摘什麼桃子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某二代字首了，前面那個字不是富就是官，還有紅。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還好意思說我家裡在上面有人？”
“咳咳！”這回輪到龍冴咳嗽了：“開……開車開車，我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