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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人類

門,被徹底開啟了。

從門後走出一名身穿白色大褂、戴著口罩的男子以及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三人緊蹙眉頭,目光緊緊鎖定著這兩個人。然而,那兩人卻對他們視若無睹。只見男子順手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並懸掛於門邊的衣帽鉤上。隨後,他輕鬆地摘下口罩,滿臉喜色地對著身旁同樣佩戴口罩的女子說道:“真是太棒了!竟然有人自願參加這次臨床試驗,咱們總算看到點兒曙光啦!只要再接再厲,咱們的宏偉目標就離實現更近一步咯!”

“等等!”龍冴眼神犀利,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異常之處,他伸出手指向那扇門的背後,高喊道:“快看門後!”

三人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門後的景象並非之前所見到的滿是殘肢斷臂的安全通道,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部電梯的內部構造。

女人同樣摘下口罩,一臉疲憊地甩甩手,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無奈:“但願吧,上帝。我真的不希望自已所有的努力都化為泡影,畢竟,我已經將我的青春歲月全部奉獻給了所謂的‘新世界’和‘新人類’,但求這一切不會失敗……”她在提及那兩個詞彙時,明顯流露出一種帶有諷刺意味、讓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由於這二人都是歐美人,所以系統在翻譯他們的對話時,難免會帶上一些獨特的翻譯腔。

此時,男人微微一笑,輕聲回應道:“有些話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哪怕我們內心深處再清楚不過,也絕對不能宣之於口。否則的話,那些原本滿懷希望之人可能會因此而感到絕望。”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呵!”女人冷笑一聲:“希望?當這個世界宣告陷入全球瘟疫的時候,真的還有希望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連疫苗都沒有研發成功,只能依靠自身的體質、少量有緩解效果的藥物,以及病毒自身的削弱來與之對抗。現在倒好,直接放棄疫苗的研究,轉而開始研究起人類來了。新人類?無視疾病和外界病毒的入侵?他們在提出這個課題時難道沒有被自已逗笑嗎?政府竟然還撥出如此鉅額的資金來支援這個專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黑錢沒水洗了,所以要用人的血來洗嗎?”

“哈哈哈……”男人看著她激憤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很少見你如此憤怒啊,Link。”

“Link?”龍冴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那個女人,喃喃自語道:“開什麼玩笑,這樣的女人能寫出那種日記?”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那當然了,作為一個一早就知道真相的人,你同我當然不同。我被騙了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告訴我這種藥一直在研發階段,結果呢?你告訴我早就已經開始實驗了。那麼我請問一下這幾年我到底在研究什麼?”

“你研究的當然是這個,我們的藥也一邊在改進一邊在用,但為了試驗效果,只能不斷找試藥者。”

到這,這兩個人就消失了,門也如先前那般關著。

陳天雪道:“看來你剛剛那番推理觸發了這個回憶啊。想必你們心裡都有疑惑了吧,你們說。”

林軒然搶先說道:“這個女的是Link,可是她的日記內容來看,無論是言語風格還是所知曉的資訊多少來看,都不可能是一個人啊。難道實驗室的人讓她失憶了?”

“也可能,這個日記從第一天開始就不是Link寫的呢?也可能,那個所謂的,實驗體,就是她自已呢?”龍冴撇了撇嘴,摸著鼻子說道。

“這個推斷是怎麼來的?”林軒然不解。

“亂猜的唄。”龍冴晃晃頭,笑道:“但是,你要說和正確答案一點都不沾,應該不太可能,起碼那個日記,真不一定是她自已寫的。至於現在嘛……再翻翻這兒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吧。”

“咦惹,”陳天雪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起一些東西,帶起陣陣灰塵,她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兒真的能有什麼東西嗎?”

龍冴一邊走向一個櫃子一邊回答她:“找找唄,試試又不懷孕。”

……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三人翻了十幾分鍾,還真給他們從一堆雜亂翻倒在地的藥品中找到了一個東西:

〔名稱:“新人類”試劑〕

〔型別:劇情物品〕

〔可否帶出劇本:否〕

〔備註:一支用密封試管存放的熒光綠試劑。〕

龍冴盯著這個試劑看了幾秒鐘,突然一臉鄭重地對著兩女道:“乾淨又衛生嗷。”

“啪。”這一聲來自兩個人,一個是林軒然拍額頭的聲音,一個是陳天雪打他脖子的聲音。陳天雪有些無奈地說:“神經病。”

龍冴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問道:“你怎麼沒被遮蔽掉呢?”

林軒然捂著嘴笑道:“可能系統也覺得你是個神經病吧哈哈哈哈哈……”

龍冴無所謂地聳聳肩,把試劑放進揹包中,詢問二人:“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出發?”

陳天雪皺起眉頭,撅撅嘴,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大家先深吸一口氣憋住啊,這樓道里的味道也超難聞,太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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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同朝著門口走過去,龍冴站定之後開口說道:“我先出去看看門外有沒有還活著的屍體。”只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揹包裡面摸出一根鐵棍,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房門開啟一條縫隙。他慢慢地將腦袋伸出門外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稍微放鬆下來,並且揮手招呼她們兩個人趕緊出來。

“吱呀~”

龍冴眯著眼睛,仔細確認過門口確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之後,才探出身子往兩邊的樓道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又重新把門關上,嘴裡唸叨著:“呆膠布呆膠布,一切正常。”

聽到龍冴這樣說,兩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下把門推開,再一次快速地衝了出去。

他們三個還是像之前那樣,一層樓接著一層樓,一扇門緊接著一扇門地尋找著出口。

九樓……十樓……十一樓……

就這樣一直來到第十四層的時候,又有一扇門被開啟了。

這次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廢棄的食堂。

陳天雪和林軒然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龍冴狀況稍微好一點。

“噗。”龍冴笑了一聲,說道:“我就說乾淨又衛生吧。這就吃上了。”說著用鐵棍掃開地上的雜物,為身後的兩人開路。

“嗯……”兩女環視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滿。陳天雪皺起眉頭,輕聲說道:“這兒環境有點差啊,無論是作為寫字樓或者是商場的休息區還是實驗室工作人員的食堂,都實在是太差勁了。”她環顧四周,注意到破舊的桌椅、髒兮兮的地板以及四處散落的垃圾,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適感。

她說得的確沒錯,那一張張商場休息區隨處可見的塑膠連體桌(就是那種桌子是塑膠材質製成的,而椅子則是一個小小的圓圈形狀,透過鐵質部件將桌子與椅子連線在一起,通常一張桌子大約會連線四把椅子),然而其乾淨程度卻遠遜於商場內的其他區域:只見一張張桌子緊密地拼接在一塊兒,桌面上佈滿了極為顯眼的油汙以及用餐時灑落的殘渣碎屑;粉刷過的白色牆壁上更是有著許多“大文豪”留下的創作痕跡——既有畫作、詩作等藝術作品,同時也存在著一些不明黃色固體物質,甚至還粘著一些黏糊的液體。

“我嘞個大力王啊!”龍冴此刻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與陳天雪在八樓搜尋物品時如出一轍:“這地方也太噁心了吧!到底是誰會在這種地方吃飯啊?”

“你不是說乾淨又衛生嗎?來兩口。”

“你別,你真別。”

幾人繼續往前走著,眼前出現了一個打菜的視窗。他們定睛一看,發現裝菜的大盆裡裝滿了已經腐爛發臭、不知放置了多久的飯菜。一股刺鼻的惡臭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嘔~\"三人忍不住又是一陣乾嘔。陳天雪皺起眉頭,苦著臉說道:\"怎麼總是這麼噁心啊?這讓我怎麼玩下去啊?\"

林軒然則陷入了沉思之中,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個地方呢?食堂裡到底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東西?難道是要我們檢視他們的消費記錄嗎?或者是觀察每個人的飲食習慣?還是瞭解一下這裡的伙食情況?\"

這時,龍冴突然開了個玩笑:\"說不定是想讓我們看看這些人變成喪屍之後是怎麼吃飯的呢!\"陳天雪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警告道:\"你給我消停一會兒吧!以前和你一起玩遊戲、看電影的時候,只要你一說些不正經的話,接下來肯定就沒好事發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像這種一聽就不太靠譜的人設一般都是立得很穩的,參考雨神蕭敬騰老師和冠軍陳楚生老師。

林軒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陳天雪的看法。她覺得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必須小心謹慎才行。於是,他們決定先四處檢視一下,尋找線索,看能搜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