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在前面探路,小白緊隨其後。他們越是靠近那間房,小白對那周佑鳴的感知就越強烈,幕幕畫面強行被灌輸進小白腦子裡他悶哼著停了下來。
畫面凌亂不堪,小白在那一晃而過的畫面裡,敏銳捕捉到周佑鳴那沉浸在歡愉氣氛的笑,笑容張揚瘋狂。
“我不可能是這樣的!”小白甩了甩腦袋,一副急於確認真相的緊張模樣,飛快略過阿影眨眼便來到了周佑鳴所待著的房間。
畫面裡的周佑鳴突然停了下來,詫異看向門口位置,旁邊兩個女伴嫵媚的身姿急忙湊近討好他。周佑鳴任由她的吻落在自已唇上,淡淡掃了她一眼,再次抬眸盯著門口。
小白和周佑鳴二人隔著一塊門板相互對視,內心各異卻又不約而同感到緊張慌亂。
“想確認就進去。”陳野的聲音冷不防插了進來,驚醒了快要出神的小白。
小白回過神後,不知為何,再看下眼前這間房胸中莫名多了幾分怒意。阿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自身氣息喚醒小白理智。
阿影將小白往後拉過,抬手剛觸碰到門板,下一秒,一道漆黑的殘影從小白跟前閃過,後知後覺阿影已經被彈出老遠。
“影哥!”小白立馬飄到阿影身邊,這時才發現阿影的手上被什麼東西嚴重灼傷,正不停地往外冒著黑煙。
如果影哥剛剛沒有拉著自已,那現在被彈飛受傷的人可就是他了。小白回過頭看向那隱隱散著金光的門板頓時怒氣翻湧,徑直朝其衝了過去。
“回來!”陳野一聲呼喚,小白眨眼便回到了陳野的房間。
小白不可思議地瞪著陳野:“你為什麼攔著我?”
阿影慢一步回到房間,陳野立馬跑了過去檢視他受傷的手,內心氣憤不已,但還是隻能強迫自已冷靜。
“這個人背後有人護著,連阿影都能傷,你去了直接就是找死!”陳野握著阿影的受傷的手,兩人彷彿產生了微妙的連線,阿影氣息很快平穩。
陳野回頭看向焦急的小白,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去去就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
小白看著陳野背上揹包衝出房間,著急著立馬就要跟上去,阿影及時拉住他。緩慢而有力的聲音響起:“你不用擔心,她善,不會受傷。”
陳野一路直奔周佑鳴的房間,房門依舊是緊閉狀態。她打量了一眼跟前的這扇門。這扇門門與其它房間一樣,沒什麼特別之處,有問題的肯定在門的那邊。
無錯書吧叩叩叩——
陳野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再次敲了敲,才聽到有腳步聲緩緩朝自已靠近,而後一聲嬌俏的女聲響起:“誰啊?”
“我來找個熟人。”陳野將揹包往身後挪了挪,才又開口:“我知道阿鳴在裡面,麻煩讓我見見他。”
女聲似乎帶點埋怨:“你又叫了誰啊?”
腳步聲又遠離門口,門後的聲音嘈雜,彷彿幾個人在對話交流,可惜陳野聽不清。
還不等陳野再開口,吱呀一聲,門從裡開啟了。
卷著大波浪髮型的女生打量了陳野一眼,眼裡滿是輕蔑不屑,陳野無暇顧及她的反應,果斷邁步走了進去,門嘭的被關上,陳野回頭看到門後掛著一個紅底金紋的布袋,看不清內裡也能感覺到它的氣息不凡。
周佑鳴身上裹著浴袍,頭髮散亂蓬鬆,面色倒是紅潤精神十足,他皺著眉頭看了看陳野,眼眸裡透露著疑惑:“你認識我?”
陳野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用黑線串上的古舊銅錢,腦子裡瘋狂搜尋著有關銅錢護身之物的厲害程度。她瞭解的陽術術法不多,有關銅錢的也僅限於辟邪鎮宅,單獨佩戴的作用能有多大,她確定不了。
只有一點她能肯定,沒讓小白上來是對的。
陳野視線落至周佑鳴的臉上,與小白一模一樣的臉,卻做著與小白截然不同的事兒,陳野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陳野上前兩步。濃烈的香薰混合著嗆鼻的煙味在房間裡瀰漫,越是靠近,這氣味就越強烈,陳野實在難以忍受。
“你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陳野順勢發了脾氣,埋怨似地瞪著周佑鳴,而後故意露出一絲可憐委屈。
周佑鳴疑惑地看著眼前彷彿跟自已很熟的女生,滿頭霧水但同時又有點驚奇:“你跟我很熟嗎?”
陳野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遲疑點了點頭。
周佑鳴招呼著另外兩人出去,其中一個女生攬著周佑鳴的肩膀撒嬌,還是沒能逃過被他驅趕的命運。兩人狠狠瞪了陳野一眼,摔門離開。
“來,過來坐。”周佑鳴招呼著陳野,那副表情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玩意兒,讓人只覺心理不適。
陳野不明白周佑鳴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然疑惑但還是默默坐了過去。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陳野眼神複雜盯著周佑鳴的眼睛,他的眼神裡彷彿真的只有好奇,還有一點點色氣。
“你玩起失憶的戲碼了?”陳野嗤笑一聲,“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
周佑鳴怔了怔,像是在努力回想,片刻後才開口:“好像有那麼一點印象,你叫……你叫……”
“陳野!”陳野強忍下現在就想把周佑鳴的魂魄拔出來看看的念頭,試著套點有用資訊,“你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怎麼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周佑鳴笑著揉了揉腦袋,“我生了場病,醒來過後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也不記得好多人,你……和我什麼關係?”
生病、記憶不全、自認為他就是周佑鳴。
這和陳野內心所想得奪舍不太一樣,如果這具身體裡真是另外一個人,他怎麼會好奇自已的過去?還去深究探討?不怕起疑嗎?
他不應該想方設法掩蓋自已的身份不暴露自已嗎?
如果不是陳野接觸過小白,她說不定都會覺得這周佑鳴就是因為生病導致性的情大變記憶丟失,精神類疾病中有好幾種情況都能導致這種結果。
“就只是朋友。”陳野明顯看到周佑鳴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
“這樣啊,那我以前朋友還挺多。”周佑鳴癱在椅背上,眼睛轉了一圈又很快坐直朝陳野靠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你來找我做什麼?”
陳野淡淡給了他一個眼神。“我先問你,你脖子上那個東西是誰給你的?”
周佑鳴低頭看到銅錢,毫不介意拿起展示給陳野看:“你說這個?這是個老道士給我的。”
“有什麼用?”陳野湊近看了眼,抬眸就見周佑鳴正輕輕嗅著自已的髮絲,立刻噁心的退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