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店員聞言立馬朝這邊投來看熱鬧的視線。
徐恬恬詫異地看著陳野，情緒又開始有些不穩定:“阿野？！”
何溪怔了怔，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歉意:“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加陌生人。”
陳野胳膊搭在吧檯上，表情略顯不滿:“為什麼？你有女朋友了？”
何溪點點頭:“嗯，所以不好意思。”
徐恬恬面色一沉，身上氣息收斂不住膨脹散出，剛要發作，小白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徐恬恬猛地驚醒，再看向陳野小白二人時，眼神裡滿是抑制不住的委屈。
陳野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回過神來故作遺憾嘆了口氣:“好吧。”隨手在飲料單上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何溪為她結算後，示意她旁邊落座稍微等會兒。
“信啊，阿野，信！”徐恬恬湊近兩人催促著。
陳野掃視了周圍一圈，好奇湊近問了句:“你和你女朋友談多久了啊？到哪步了啊？”
何溪將單子交給另外一個員工，幾乎想也沒想衝著陳野微笑:“我們談了快六年了，剛剛訂完婚。”
此話一出，陳野瞬間愣住。
六年？可是徐恬恬明明說他們是在大學認識並相戀的，這六年又是怎麼來的？他劈腿？
陳野下意識看向站在何溪身後的徐恬恬，她如遭雷擊一般，神情呆滯在原地。幾秒過後，裙襬由下自上迅速染紅，憤怒氣息震的髮絲瘋狂飛舞。
“怎麼可能？六年？！”徐恬恬眼眸猩紅，惡狠狠地盯著何溪怒吼:“那我是誰？那我是誰？你騙我？！”
無錯書吧咖啡廳裡氣溫驟然下降，何溪察覺到異樣皺了皺眉。
陳野衝小白遞了個眼神，他立馬會意，閃身到徐恬恬身後，帶著她身形潰散原地消失。
咖啡廳內這才恢復正常。
陳野默默攥緊徐恬恬給何溪準備的那封信，面露遺憾神色:“六年啊，這麼長的時間肯定很難熬吧？”停頓了會兒接著又說，“你長得這麼好看，性格也好，你女朋友不在身邊，她不擔心你嗎？”
何溪將打包好的咖啡遞到她跟前，露出個沉浸幸福中的甜蜜微笑:“我們是高中同學，認識很久了，她很信任我的，我也很愛她。”
對於一個真正想追求他的人來說，這話委婉卻又足夠明確拒絕對方。
這樣的人真能劈腿嗎？
“好吧。”陳野嘆了口氣，端著咖啡離開了店裡。
門口沒有徐恬恬和小白的身影，陳野沒有多想，立即趕回了旅館。
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乒乒乓乓一頓響動，陳野開門進去，迎面襲來兩個玻璃杯，小白閃身到陳野跟前，靈活接下杯子放到一旁。
徐恬恬轉身朝窗外跑，小白又想上前阻攔，陳野拉住他:“別攔她。”
“可是——”小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徐恬恬淒厲慘叫一聲，一道紅色殘影迅速鑽進屋內。
兩人立馬朝著紅色身影靠了過去
徐恬恬胳膊和腦袋有大塊灼傷痕跡，滋啦滋啦還在冒著白煙。她蜷縮在角落陰影處疼的瑟瑟發抖，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憐。
陳野拿出交給何溪的信封，不緊不慢拆開:“我說過，你們只要沒有惡意，紙人的身體可以替你們抵擋很多外界因素，現在你心緒已經紊亂，紙人失去作用，你去不了陽光下了。”
徐恬恬感受到光線暗淡下去，怯生生抬頭見到小白站在旁邊，默默用身體擋住光線。
她緩緩轉頭看向陳野，哽咽著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陳野取出信紙看了一眼，再看著徐恬恬時，眼神稍稍冷了下去:“你先回答我。”攤開手中信紙展示給二人看，“徐恬恬，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徐恬恬和小白看到信裡的內容時，眼睛不由的瞪大。
素雅的信紙上不是整齊的筆墨，而是凌亂的塗鴉，她也沒用黑色的水筆，而是用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鮮血塗寫的。
信紙上滿是鮮紅的筆記，密密麻麻重複寫著——何溪、我愛你、你是我的！
這不像是給戀人留的信紙，反而像是恐嚇，威脅，類似於那種偏執私生飯對愛豆展現自已愛意的極端瘋狂行為。
淡淡的血腥氣縈繞鼻尖，與信紙本身的淡雅氣味融合，聞著有點噁心。
陳野輕輕掩住鼻子，看著徐恬恬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意味。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鮮血從哪兒來，你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恬恬激動的想要過來拿信紙，卻被陽光硬生生擋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寫的不是這個，我沒寫這個！”
陳野掏出另外一封信，兩三下拆開。同樣的素雅信紙上，娟秀的字跡端正優雅，信紙與筆墨融合，完美的就像是印上去的。
兩張信紙對比，陳野看了眼而後展示給兩人。
“字跡一樣，徐恬恬，你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徐恬恬仔細端詳著兩張信紙，越看越覺得心驚。兩張都是她的筆跡，可她明明記得，自已給何溪寫信的內容，是在回憶過去讓他好好生活啊！
“不是，我沒有，我寫的不是這個。”徐恬恬慌亂之中抓著小白的褲腿，轉頭望向他，“我沒這麼寫過。”
小白看著徐恬恬眼神裡恐慌和迷茫，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他掃了一眼那兩張信紙，抬頭看著陳野那嚴肅的表情，面上為難問道:“小孩，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陳野將信紙放在茶几上，來到徐恬恬跟前蹲下:“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跟何溪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徐恬恬不解地看著她:“當然是，我們是戀人，他很愛我。”
陳野眼眸稍暗:“你真的確定嗎？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真的和他談過戀愛嗎？又是什麼時候談的？”
“談過，我們是——是……”徐恬恬眼中的迷茫更多，“我們是……是……”
陳野步步緊逼:“你在撒謊！”
徐恬恬瞪大眼睛怒瞪著陳野：“不，我沒有撒謊，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你把信紙換了！是你！”此時的她已然有種精神崩潰的前兆。
小白於心不忍：“小孩，還是不要說了吧？”
陳野根本不理會他的話，目光死死盯著徐恬恬，語氣冰冷質問：“你根本就不是何溪的戀人，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當初又是為什麼要跳樓？徐恬恬，你回答我！”
徐恬恬捂著腦袋大叫一聲，大腦恍惚有種被拉扯撕裂的感覺，一道無形的氣息悄然漫開，一點點入侵她的理智，徐恬恬的模樣一會兒正常，一會兒爆發，白紅兩種模樣交替閃爍。
她顫抖著身體，嘴裡嘟囔著：“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
陳野冷冷看著眼前這一幕：“你真的是徐恬恬嗎？”
話音落下，徐恬恬猛地抬頭露出那副猙獰可怕的臉，只見她咧嘴一笑，迅速揮動利爪朝陳野脖頸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