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以為她是不想多摻和關於警局的事，連忙補充一句:“我們要做的事，不一定跟警局有關。”

“不是這個事兒。”陳野頗為無奈看著他。窸窸窣窣一陣響動，陳野兩側肩膀各爬上一隻紙人，一白一紅，一男一女，紙人活靈活現的臉此刻就像是在不滿的瞪著他。

秦厲看著這兩個紙人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熟悉吧？”陳野撇了撇嘴:“小白，恬恬。”

聽到陳野的話，秦厲瞬間反應過來，驚訝問道:“他們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還不是因為你。”陳野扯了扯嘴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那一招直接給他們倆打回原型了。”

小獒和阿影倒是能夠喚回來，但這小白和恬恬的身體由他們自已控制，當時這倆人都沒來得及躲閃，就被術法餘波震散。好在有個紙人身體擋著將意識保留了下來，不然，小白和徐恬恬也會變成那些等待被超度的靈魂一樣，空洞死板。

秦厲:“……”他苦笑一聲，揉了揉額頭:“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準確來說，這也不能算是你的錯，只能說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沒到必要時刻我們還是少合作吧。”

秦厲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非常清楚，正邪本身就不兩立，但這只是術法之上的正邪之分，可是其他人未必能這麼覺得。剛開始秦厲想叫住陳野就是想問問她願不願意加入民調局，而後轉念一想，民調局中的那些老古董應該接受不了陳野與鬼交好的行為，說不定還會對陳野不利，他這才沒有將這個提議說出口。

“不掙錢了？”秦厲不打算強求，順著她的意思調侃一句。

陳野雖然喜歡這來錢快的合作，但她心裡清楚她學習術法是為了什麼。陳野咧嘴笑著:“掙錢啊，但是我有我的想法，你不操心。”

秦厲聞言呵呵一樂:“哦——那好吧。我說的話算數，你有事隨時可以找我。”

“你別說，還真有個事得要你幫忙。”陳野挑了挑眉，上半身趴進車窗，翻出剛加上秦厲的聯絡聊天頁面，置頂第一條轉賬收款格外顯眼。

“我給你個地址，那裡還有幾個小鬼，我明晚返校，今天去又太趕了，你要是有空，麻煩替我去一趟。”陳野討好似地揚了揚笑容，跟著將劉旭的地址發過去:“地址過去了，我先替那幾個小鬼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啊，拜拜。”說完陳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一套話術絲毫不給秦厲拒絕的機會，直接就將這件事‘硬’塞給了他。秦厲看著手機上資訊的提示，無奈笑笑，默默複製貼上在導航處，驅車前往。

陳野趁著天還沒大亮，回到家取出黃色小瓶將兩根巴掌長短的香浸溼，給一白一紅紙人跟前放著的香爐插上點燃，任由它們吸食。

徐恬恬的指尖被鮮血灼燒有一絲破損，恢復化形要比小白慢了好多。

小白率先恢復，飄到陳野身旁驚魂未定拍著胸脯說道:“我還以為我快死了，那傢伙技能真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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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死不了的。”陳野自顧自洗漱，心裡盤算著從昨天到現在的所有消耗，木偶還好，就是紙人廢的多，她能製作紙人的原材料沒剩多少，琢磨著找個機會再弄一些材料。

小白靠在門框處，張了張嘴又很快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怎麼回事？”陳野斜著瞥了他一眼。

小白抿了抿唇，猶豫片刻才開口:“你高三都不復習的嗎？”

“？”陳野是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小白會冷不丁的問這個問題。

“我考的上。”陳野滿不在乎地回答。

“你作弊？”

“你放屁！”陳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收拾好回到客廳:“我又不需要考特別好的學校，任何一個大學都行，我又沒壓力。”

徐恬恬正好恢復過來，盤腿坐在地上回頭看向他們:“考上好的大學以後就業不是更加方便嗎？你難道不想有更好的工作？”

陳野當即愣在原地，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能接上話。

小白冷不防笑了出來:“此時無聲勝有聲。”

陳野臉上也是掛著苦澀的笑:“我以後還能做什麼？”除了抓鬼師的這個工作，陳野根本就沒考慮過她還能做其它的事。

徐恬恬意識到自已想得太多，捂著嘴也是樂呵。

第二天一早，陳野去劉旭家走了一趟，一來是收回小白的木偶，二來是看看那幾個小鬼還在不在。

秦厲辦事很牢靠，劉旭家附近連一絲可疑的陰氣的沒留下，那小孩的精神狀態和各方面都已經恢復。陳野告訴劉旭那個平安娃娃可以不用隨身攜帶了，掛在家裡或者放在枕頭旁邊就好，只要平安娃娃沒有變黑沒有裂開，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劉旭連連道謝，並將小白木偶還給了她。

“我現在該去哪兒？”小白看著收拾東西準備返校的陳野問道。

陳野漫不經心道:“你還能去哪兒？就跟著我們唄，只是你晚上最好別出來！”

小白點頭保證，並十分正經地說:“我要是出現在女寢，必定自戳雙眼！”

徐恬恬和陳野都是一副好笑的樣子看著他。陳野背上揹包，提上買好的小零食:“期末考試結束過後，我們就去南江。”說完突然愣在原地，腦子裡一個想法快速閃過，她甩了甩腦袋還是打消了這莫名的念頭。

“好哎，我可以終於見到何溪了。”徐恬恬開心地說著:“寒假的話他應該也會去做兼職，不過我知道他家的位置，到時候我們去那裡等他，嘿嘿。”

陳野輕瞪了她一眼，笑著說:“嗯，到時候先去見何溪。”視線移回小白身上，目前還沒有關於他其餘靈魂的線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店鋪安靜宛如一潭死水，附近也沒靈異事件發生，也沒有再見到其它的鬼，除了偶爾能聽到周圍同學對體育館的事做出各種駭人得猜測之外，陳野的在校生涯過得很是順利。

考試的前幾天陳野就訂好了去南江的票，考試結束過後，回家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陳野穿上一套黑色寬鬆的衝鋒衣，提著個白色行李箱，輕鬆出行抵達高鐵站。

徐恬恬的目光緊緊盯著指示牌上南江的那個名字，懷念又有些傷感。

“回家了還不高興？”陳野取上票來到徐恬恬身邊，周圍遊客行色匆匆無暇顧及旁人，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陳野為什麼在自言自語。

徐恬恬深深地看了看陳野，抬頭又不捨的看了看小白:“我見到何溪和我爸媽過後，是不是就要和你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