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許溪月被他接連的幾句反問逗得笑了出來。
“怎麼會,我可是陳伯伯從小看到大的,關係可好了!”
方啟聞言,眼神亮了亮。
“哦?那你是陳老爺子親手傳授的武藝?”
“呃,沒有。”許溪月搖了搖頭,“陳伯伯沒教過我武藝。”
“那你是拳場老手,自信自已不會輸咯?”
方啟又追問。
“這……不是。”
許溪月又搖頭。
“你之前打過幾場拳?”
“……沒打過。”
空氣瞬間靜默。
方啟抽了抽嘴角,只覺得匪夷所思。
“你既沒有練過家傳武藝,又沒有拳臺打鬥的經驗,怎麼會想到要上臺比賽?”
“老爺子居然也能同意?”
“這……”
許溪月訕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畢竟,她又不能跟方啟講她有覺醒石,晉升潛力和恢復能力都遠超常人。
“那個……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一次打不好,可以總結經驗,在生死之間進化實力嘛……”
“打住。”
方啟頭疼地撫了撫額,看向許溪月的表情一言難盡。
“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做正式拳手的陪練,等有自保之力了,再上臺比賽。”
沒辦法,老爺子的要求,他不能不聽。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位師妹去送死,只能折中考慮。
許溪月一聽,雙眼頓時一亮。
“太好了!那就謝謝方師兄了!”
……
很快,方啟就給她安排好了住宿,是位於拳場不遠處的職工宿舍裡。
因為近期舉辦的【屠殺季】活動,他有很多事要忙,一時間脫不開身,所以安排了手底下的助理人員帶許溪月去場館熟悉業務。
寬闊的練習場上,有零星幾個拳手正對著沙包用力捶打,拳頭碰撞聲不絕於耳。
“許小姐,現在你看到的這些人,都是我們拳場精心培養的拳手,他們有固定工資和積分分成,和拳場屬於僱傭關係。”
“他們的身家都是清白的,在我們這裡登記過資訊,所以行事比較收斂,不會刻意找麻煩。”
“方經理的意思,是讓您負責做這些人的陪練。”
助理耐心地解釋著。
“就是人肉沙包嗎?”
許溪月反問。
“啊,這……”助理被她耿直的措辭驚了一下,生怕她會不高興,還特意解釋道,“我們這裡不允許拳手故意傷害陪練的人,通常只要把防護服穿戴整齊,就不會受傷的!”
許溪月笑了笑。
“沒關係,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嗯?
正說著,她掃視一圈場館,偶然對視上一雙犀利的眼神。
沉默、平靜,而又兇殘。
許溪月呼吸一窒,整個人都像被寒冰凍住,後背升起濃重的寒意。
頓了幾秒後,這才問道。
“剛剛那位是?”
“啊,你是說站在角落裡的那個嗎?”助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瞭然道,“他啊,綽號【寒鴉】,剛來一個多月,最新排名是一百三十七位,屬於拳手中晉升速度比較快的。”
“至於他的真實姓名……嗯,抱歉,我們有保密協議的,這個恐怕不能說。”
寒鴉……
許溪月默默地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心裡暗暗警惕。
參觀完場館後,她大概熟悉了自已的工作內容,天色也越來越黑沉。
大部分工作人員也都到了下班的時候,許溪月簡單認識了下面前的眾位拳手後,就準備回宿舍休息。
剛一出門,就看見【寒鴉】戴著口罩和帽子,揹著拳套,斜倚著門口的廊柱歪頭看她。
這一片地域比較偏僻,人煙稀少。
他站在一片陰影中,將大半個身體隱藏在黑暗中,如同伺機而動的刺客,隱匿無蹤。
許溪月心頭一緊,暗地裡將【蟬蛻】握在手心,只等一個不對,就立馬啟用技能。
無錯書吧周圍靜謐無聲。
兩個人對峙幾秒。
突然,【寒鴉】動了。
他從黑暗裡走出,徑直向著許溪月靠近幾步,見她面色緊繃,這才停在了兩米之外。
“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他鼻尖聳動,隔著口罩嗅了嗅,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厭惡。
“是那裡走出來的人嗎?”
他喃喃了一句,很快又否定道。
“不、不對,沒有那麼濃……”
“但還是一樣的討厭……”
這麼自顧自地說著,他神情懨懨地垂下頭,轉身離開了。
從場館中照出的光影影綽綽,將他的背影拉扯成長長的斜線。
許溪月一路看著他走遠,一直沒見他回頭,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
好可怕。
剛剛那一瞬,她竟有種被洪水猛獸盯上了的感覺。
這個人很危險!
她敢說,對方絕不只是一百多排名的實力!
“這個拳場,還真是藏龍臥虎,以後凡事都得小心一點了。”
還有,對方剛才呢喃地說了什麼?
死亡的味道?
什麼意思?
“寒鴉……烏鴉……”
“食腐動物,死亡,神墓,這之間,會有什麼關聯嗎?”
在這番沉重的思索中,她神思不屬地來到了新宿舍。
這是一套單人間,有獨立的衛生間,隔音效果良好,暫時不需要擔心隱私問題。
躺在床上,疲憊席捲而來,她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她早早地起了床,跑步健身。
先做二十分鐘的熱身運動,然後再來一套俯臥撐和引體向上。
這些簡單的運動,她不打算動用覺醒石,而是打定主意鍛鍊耐力和身體素質。
因為是第一次,她一開始沒有掌握好技巧,所以動作的完成次數差強人意。
不過凡事循序漸進,她並不急於一時。
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後,她去了趟理髮店,剪短了頭髮,給自已換了個利索的齊肩發,頭上紮了個揪揪。
練習場地雖然整體比較封閉,保密性良好,但出於謹慎,大部分拳手還是會帶上半截面罩。
許溪月也學著他們的打扮,簡單給自已偽裝了下容貌。
前期的工作比較單調,簡單概括就是兩個字,“捱打”。
穿著厚重的護具,她站在原地,任由新人拳手拳打腳踢。
整個過程雖然允許閃避,但許溪月畢竟是第一次涉及這一運動,所以大部分時間都來不及反應。
接連的受創下,體內的覺醒石開始自發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