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笑了笑,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你那不是躺得骨頭散架了,愛妃難道忘記了?你是墜馬了,摔到了骨頭。”
楚晚卿一臉慌張,緊接著眼眶泛紅,落下淚來。
她小聲問道:“皇上,您莫要嚇臣妾,臣妾該不會是摔癱瘓了吧?”
宇文淵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捏了捏楚晚卿的臉頰,安慰道:“不許亂說話,朕不會允許你癱瘓的,你要健健康康的陪在朕的身邊,可好?”
宇文淵看向楚晚卿時的目光炙熱似火,彷彿能將她融化。
楚晚卿心中不由覺得好笑,面上卻帶著絲絲羞怯,接著他的話,柔聲答道:“好。”
……
而此時,大皇子在珍語殿枯井裡死亡的訊息如一陣狂風般迅速四散開來。
後宮中,夜幕籠罩,月色黯淡。
永福宮殿內,燭光搖曳,將室內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綽綽。
錦瑟正眉飛色舞、幸災樂禍地向她的主子賢妃稟報著坤寧宮的情況。
大皇子沒了,眾人皆神色惶恐,滿心悲慼。
可她卻笑得肆無忌憚,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刺耳。
還口無遮攔地說著:“賢妃娘娘,今日奴婢一出宮門就聽見底下人議論,說是大皇子沒了,皇后娘娘也瘋了,奴婢瞧著啊,娘娘您的好日子要來了……”
賢妃聽聞,目光瞬間冷若冰霜,猶如寒冬臘月的冰稜。
她屏退左右,目光陰鷙地看向錦瑟,冷聲道:“想來是本宮上回罰你罰得太輕了,所以讓你這張嘴越來越沒個把門,竟什麼混賬話都敢在永福宮說。”
錦瑟一聽這話,馬上想起之前因為她亂說話,賢妃讓她自已掌嘴二十下的事情。
她的臉到現在還留著隱隱的疤痕呢。
意識到自已這回又說錯了話,錦瑟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聲音顫抖著認錯道:“娘娘息怒,奴婢……奴婢錯了……”
賢妃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繼續冷冷問道:“那你說說看,你錯在哪兒了?”
錦瑟磕磕巴巴地答道:“奴婢不該以下犯上,胡亂議論皇后和大皇子,奴婢……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賢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厲聲道:“原先本宮以為你只不過是嘴碎了一些,今日本宮才發現,你是真的蠢。”
錦瑟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了賢妃一眼,發現賢妃正冷冷凝視著她,那眼神彷彿能將她千刀萬剮,她忙又垂下了頭。
“娘娘說的是,奴婢就是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賢妃忽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陰森,猶如夜梟的鳴叫。
她將馬權叫了進來。
馬權進來後,恭恭敬敬在一旁候命。
賢妃繼續對著錦瑟開口道:“如今大皇子沒了,整個後宮,誰不是在為大皇子感到惋惜,甚至哭訴,唯獨你這個蠢貨,竟敢從永福宮宮門外一直笑,還敢笑到本宮的面前來。”
“你這是想讓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本宮痛恨皇后?巴不得她的兒子也去死嗎?”
錦瑟聽到這裡,身子已經開始忍不住得瑟瑟發抖。
她從來沒見過賢妃發這麼大的火,只覺得一股沒來由的害怕從心底湧起。
她跪在地上,重重磕頭求饒:“娘娘,奴婢真的知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娘娘……”
賢妃冷笑一聲,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這個瑟瑟發抖的蠢貨。
“還想有下次?”
這種蠢貨,留在身邊遲早要壞事。
她看向馬權,問道:“馬權,你可知有什麼法子能讓人突然病死?”
馬權聞言,立刻心領神會,他恭敬道:“娘娘放心,奴才定辦的滴水不漏。”
說著,馬權直接將一塊布塞住了錦瑟的嘴巴,然後毫不留情地拉著她往外走。
她來不及反應,就被馬權綁住了雙手,用力拽著往外走。
“嗚嗚……嗚嗚……”
她這才明白,賢妃這次是想讓她死啊。
錦瑟害怕地想求饒,一邊被馬權拖拽著,一邊嗚嗚嗚地叫著,卻再也沒辦法發出清晰的聲音。
窗外有風呼嘯而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卻無月,整個夜晚陰暗得令人心生恐懼。
賢妃看著錦瑟被帶走了,面上的笑意才愈發明顯起來。
她轉身進了內殿,裡面竟擺放著一個無字的牌位。
賢妃輕輕撫摸著那塊無字牌位,壓低著聲音,自問自答道:“皇后啊皇后,你害死本宮的孩子時,可曾想到,你自已的孩子也會有這麼一天啊?”
“哈哈哈……”
“你定是想不到吧,老天爺可真是有眼,竟讓報應來得這麼快……”
“本宮的孩兒,能拉上大皇子一起作伴,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