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女兒的變化就是這一天多的時間出現的。
而這一天多的時間，能讓女兒變化的估計也只有那位高人了。
上午婁半城沒有來，其實就是在收集訊息。
畢竟登門之前，瞭解一些對方訊息很重要。
比如對方的喜好，或者有什麼禁忌，這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必備的技巧。
然而令婁半城失望的是。
動用他的人脈，卻一無所獲。
在林夕出現在這個四合院之前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
不過婁半城倒是也有猜測。
畢竟這麼厲害的人，想隱藏自已應該很簡單。
可是讓婁半城奇怪的是自已女兒的變化。
看著女孩拿過那本書，小心的把書頁攤平。
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我要和許大茂離婚。”
婁半城想了很多，甚至也有了一些猜測。
聽見婁曉娥的話，婁半城更確信了幾分自已的猜測。
但婁半城沒有說話。
只是從懷裡拿出煙，點了一根。
吐出一陣煙霧，婁半城彈了彈菸灰，這才說道。
“給我個理由。”
“許大茂在鄉下胡搞，不是個好人。”
婁半城臉上絲毫沒有變化。
“嗯，所以呢。”
婁曉娥皺眉，有些生氣。
“所以我要和他離婚。”
婁半城再次吸了口煙，沉默了一會這才在說道。
“那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有證據？”
“我...”
婁曉娥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因為她確實沒看見，也沒有證據。
這都是聾老太太和她說的。
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婁半城把煙吸完，丟在地上踩滅，這才平靜的說道。
“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就好好和大茂過日子。”
婁曉娥急了，要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的離婚。
而且享受過甜蜜的人，怎麼能忍受自已在處於痛苦之中。
“我不管，我必須離。”
“嗯，還是那句話，理由呢？”
“我...我...”
突然婁曉娥靈光一閃，想起了聾老太太的另一句話。
“許大茂不能生。”
“嗯，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可以帶許大茂去查。”
婁曉娥並不知道許大茂是不是真的不能生，還是不死心的說道，反正她是一定要和許大茂離婚的。
婁半城翹起腿，把手搭在腿上，深深嘆了一口氣。
“小鵝，爸爸承認，爸爸對不住你。
但你長大了，也該明白一些事了。
我把你嫁給許大茂的真實原因，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真不知道，那你就不配做我婁半城的女兒。”
婁曉娥沉默了。
她又不是真的傻。
家裡的緊張氣氛，她怎麼會不知道。
兩個哥哥離開，說白了，就是留種。
如果這邊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團滅。
而嫁給許大茂也是一種生存策略。
表明我和大家是一條心。
許大茂的三代工農身份就很好能代表這一點。
但工農那麼多，幹嘛選許大茂？
就因為他媽曾經給婁家做過下人？
別鬧了。
以婁半城的見識，一眼就能看出許大茂腳步輕浮，明顯身體有虛。
再加上那一臉討好前輩的小人模樣。
但婁半城需要的是什麼？
一個身份，一個和工農一條心的態度。
但不是一個麻煩。
如果有人以為攀上婁家，就為非作歹。
那婁半城這麼做除了增加麻煩，還有什麼意義。
而許大茂不同。
他有小聰明，這種人好拿捏，在一個就是懂事，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至於婁曉娥的幸福，對於婁家來說是可以接受的犧牲。
婁曉娥很快變得平靜了下來。
她明白，對於婁家這棵大樹來說，她婁曉娥只是上面一片葉子。
為了大樹的存活，葉子可以隨時被拋棄。
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說出口，可能會被父親打死的決定。
“我有男人了。”
婁半城點了點頭。
“嗯。”
對於父親的平靜，婁曉娥有點詫異，難道是自已說的太委婉，父親沒聽明白？所以又說了一遍。
“我是說，我有男人了。”
婁半城再次點上一根菸。
“我聽得明白。”
“那你怎麼...”
婁半城吐出一口煙，嘆氣道。
“小鵝，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你嫁給許大茂，還是江大茂，不重要。
你是個貞潔烈女也好，水性楊花也罷，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婁家不倒。
你明白了嗎？”
婁曉娥一下癱坐在了床上。
雖然她心裡知道，可當父親親口說出來，婁曉娥還是很傷心的。
“我明白了。”
看著婁曉娥的樣子，婁半城有些不忍。
但對一個存活過戰爭的家族來說，犧牲在所難免。
他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也是為了家庭在努力。
世間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都是在取捨嗎。
“既然你明白，那就好好過日子吧。”
婁半城嘆口氣就要起身出去。
身後卻再次傳來了婁曉娥那堅定的聲音。
“我會離婚。”
婁半城停下腳步。
再次回頭時，眼睛已變的沉著了很多。
婁曉娥知道，這是父親認真了。
“那麼開出你的代價吧。”
婁曉娥平靜的搖了搖頭。
“我沒什麼能給你，但我說了，我會離婚。”
“你應該知道我的做事準則。
如果你仗著是我女兒就想違背，那你算是想錯了。
哪怕是我自已，在家族的存亡面前，也是可以輕鬆捨棄的。”
婁曉娥絲毫不懼的看著父親。
“我知道，但我也說了，我會和許大茂離婚。
你所謂的家族對你來說可以捨棄一切。
但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如果你想用性命威脅我。
那不好意思，我不吃這套。
如果你想來，那你動手好了。”
婁半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直接點頭。
“可以。
曲三來辦事了。”
曲三跑了進來。
“老爺什麼是？”
“送小姐上路。”
“啊？”
婁半城轉頭平淡的看著曲三。
“聽不懂？”
“可是...”
“聽不懂，那就換個能聽懂的。”
曲三懵逼，你們父女的事，幹嘛讓我摻和。
可是曲三也知道，自已必須得上了。
要是再不上，那上路的就是他了。
所以只能掏出匕首。
慢慢騰騰的朝著婁曉娥挪去。
彷彿開了一百倍慢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