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範圍。
後宅。
陳術氣喘吁吁趕到李蘭心房間內的時候,李蘭心倒沒多說什麼。
反而是睡在李蘭心床上的唐柔,對著陳術陰陽怪氣。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家雞打得團團轉,野雞趕得滿天飛……蘭心啊,咱們就是那些家雞,服務差點兒,時間觀念差點兒,都沒關係的,咱們始終都是執法堂的師姐。”
“誰讓咱們師弟啊……紅顏眾多的同時又想著面面俱到。”
“執法堂外的那些師姐師妹,在咱們師弟看來,都是野雞,不小心就給弄飛了。”
“咱們這些家雞啊,就算飽一頓餓一頓都沒關係的!”
自始至終,陳術站在房間內,一動不動。
氣息捋順之後,面帶微笑地聆聽著唐柔的抱怨。
都說女人的話得反著聽,一點兒沒錯。
唐柔話裡話外,雖然說著自已和李蘭心,與陳術都是執法堂的外門弟子,是陳術在外門諸多堂口當中的“自已人”。
無錯書吧可表達的意思卻是截然相反。
唐柔這是在指責陳術,明明她與李蘭心才是自已人,陳術卻把她倆當作外人,預約SPA的事情壓根都沒放在心上不說,反而先去為其他堂口的師姐師妹提供服務。
怎麼?
她唐柔付給陳術的靈石,比別人的少,還是比別人的假了?
雖說玄天宗外門很大,和內門九峰一樣,有著九個司職不同的堂口。
但。
想要知道陳術為何遲遲未能履約,究竟人在何處?
這點小事兒,對於唐柔這種訊息靈通的長舌婦而言,還是手到擒來的。
面對唐柔的挖苦,陳術沒有做出任何辯解。
待得唐柔不再言語時,陳術十分誠懇地衝著李蘭心和唐柔,分別鞠了一躬道:“師姐,你們是我自家人,我什麼情況你們比誰都清楚。出身寒微的我,好不容易在黎芷師姐的幫助下,成為了外門弟子。如果不是你二人多加照顧,我到現在,走哪兒都是孤身一人。我能做的生意很有限,賺點靈石也不容易……”
正當陳術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際。
坐在窗邊剪著燭花,一直沒開口的李蘭心,突然打斷了陳術的言辭,輕聲問道:“唐柔說,你之所以忘了我們的約定,是去靈草堂跟姚若若談情說愛去了?”
要不怎麼說,來到一個地方,最先要與群體當中的長舌婦搞好關係呢?
唐柔竟然連自已去了哪兒,跟誰在一塊兒都能搞得一清二楚。
至於李蘭心……
陳術知道,這位性情溫婉內斂,唯一喜好就是與唐柔一塊兒吃瓜的師姐。
對自已,多多少少都是有那麼點真感情的。
畢竟。
放眼整個外門,目前還沒有哪位師姐師妹,能在陳術這種具有跨越時代的意識認知中倖免。
男女之間的極限拉扯,若是也能分境界。
陳術說自已是飛昇境,絲毫不誇張。
只是。
面對李蘭心當下的質詢,一位在男女曖昧境界上堪稱飛昇境的大能,又該如何處理呢?
承認,傷了李蘭心的心。
不承認,訊息傳到姚若若的耳朵裡,一樣的結果。
不論姚若若還是李蘭心,都是陳術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尊貴客戶。
“姚師姐對我很好,我為同門製作香皂的時候,她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
“同時,她也是我的高階SPA年卡會員。”
“當然,會員是會員,堂口的自已人,終究是家人。”
“本來今天,我前去履約姚師姐的SPA,去了之後,我發現靈草堂裡竟然有許多蘆薈。”
“然後……”
說著話,陳術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個封著口的琉璃器皿。
器皿中裝滿了液體,液體中有著一團白色不明物質。
“噹啷~然後我突然想到,可以為你們做一些這個東西。”
原本聽陳術的話風,李蘭心與唐柔都以為陳術要走心了。
結果卻是話鋒一轉,露出了陳術平日裡十分罕見的俏皮誇張姿態。
兩女子保持對陳術手中物品好奇的同時,被陳術的誇張舉動逗笑了。
見氣氛緩和。
陳術主動將面膜從器皿中取了出來。
然後先一步來到李蘭心跟前:“蘭姐,抬頭。”
李蘭心不明就裡地看向陳術。
“抬頭。”
陳術敦促道。
李蘭心疑惑地看了眼身後的唐柔。
趴在床上的唐柔,好奇地來到李蘭心身邊:“師弟,你這是弄的什麼?”
“別問,專心感受就好。躺床上去,給師姐弄完就來給你弄,然後順便幫你們把SPA給做了。”
說著話的同時,陳術抬手將李蘭心額前的碎髮,小心翼翼的撥開。
指腹觸碰到李蘭心臉上的肌膚時,陳術由衷感嘆道:“師姐面板真的絕了,又白又滑!”
“我三十二了,再不築基,面板再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得長皺紋。”
饒是李蘭心這樣,在一眾女修之中,算是比較醉心修行的女子,同樣也有容貌焦慮。
“等會兒再跟我聊你的擔憂吧,別說話,我先給你貼好。”
依次給李蘭心以及唐柔貼好面膜,讓二人並排躺在床上後。
陳術開始了三人SPA。
一邊給二人揉捏肩頭的同時,一邊對著唐柔問道:“唐師姐,今早的瓜咱們是不是還沒吃完?”
“啊!對!你沒吃完!我跟蘭姐吃得可香了!”
唐柔興奮地差點坐起來,陳術趕忙伸手將唐柔按回床上:“分瓜就分瓜,起來作甚。躺好,別把面膜弄掉了!弄掉了又得重新貼!”
面對陳術略帶責怪的口吻,性格火辣的唐柔,生平第一次沒有與陳術針鋒相對。
因為。
連陳術自已都沒有發現,他為了按住唐柔,不讓對方亂動時。
一雙手掌,直接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雖然那種觸碰和按壓很短暫,陳術自已沒有留意。
但唐柔卻是感受真切。
只不過。
一身正氣,專注於提供服務的陳術沒有注意。
唐柔自已卻半個字都沒說。
一旁的李蘭心,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內門今天動靜鬧得那麼大,你一點兒沒察覺?”
唐柔為了緩解場間,獨屬於她的尷尬,主動提及陳術早上沒有吃完的瓜。
“鬧成什麼樣了?”陳術是一位很好的聽眾,並且對於內門九峰上的八卦,確實很好奇。
“飛來峰的九大劍子,包括李師兄在內,一起去往神霄峰的總共有五位。”
“神霄峰的張師兄,也硬氣得嚇死人,就直接站在神霄峰的山頂上,等著飛來峰劍子們出手。”
“後來,兩座峰頭都派出了金丹境的師門長輩,才沒鬧出人命的笑話。”
“據說,拈花峰上也去了一位金丹師長,三峰師長坐下來商談,最後定下,等李、張二位師兄各自養好傷,來上一場公平的鬥法,勝者將會成為許師姐正兒八經的道侶。”
聽著唐柔言簡意賅的描述,陳術好奇道:“怎麼打的你都沒說,直接就跳出結果了!差評!”
“哎呀!你們男修跟我們女修的關注點不同!打打殺殺值得我浪費口舌?說結果不就行了?”
“說說嘛!”
陳術隨即加重了手中捏著唐柔肩頭的力道。
唐柔一陣吃痛:“你輕點兒!”
一旁的李蘭心,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睜開眼看著陳術反問道:“靈草堂離神霄峰最近,你就沒聽到點兒動靜?”
“我又不是一整天都在靈草堂!我不是跟你們說了,我今天一直在忙你們臉上的這個東西!哎,不說就算!”
結束了唐柔的SPA,陳術的手隨之轉移到了李蘭心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