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丑時。
為了追趕陳術的大頭，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陳術下榻的那家酒樓。
哪怕之前陳術也帶他下山快活過，能猜到陳術此時已然陷入酣睡的大頭。
依舊在敲開酒樓大門之後，在掌櫃的指引下，迅速來到了陳術的天字套房外。
咚咚咚！
“師兄！師兄！我大頭！”
酣睡中的陳術並未聽見。
待得大頭再次敲響房門，喊著師兄的時候。
睡在陳術懷裡的那位青衣戲子，推了推身旁的陳術，柔聲細語地喊道：“爸爸，醒醒，外面好像有人找您。”
“爸爸”這個稱呼，是陳術花錢之後，對所有收錢之人的第一個要求。
推搡下，陳術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稍微清醒些許後，大頭那熟悉的聲音，持續從門外傳來。
“師兄！起來了！師兄！”
陳術推了推身旁的女子，女子披著一層紗衣，用以遮羞。
而後開啟房門，門外的大頭見房門開啟，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
壓根沒時間欣賞眼前那若隱若現的免費風景。
“師兄，好訊息壞訊息是同一個，我就直接說了。”
陳術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嗯了一聲。
“面膜今天賣了兩萬張。”
“嗯……”
“嗯！”
陳術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
原本還睡意朦朧的他，瞬間清醒！
“兩……多少！？”
“兩萬張面膜！”
“去去去！另外再去開間上房，你再給我大頭哥做一次服務！”
這句話，陳術是對著屋內的那名凝氣二層的青衣戲子說的。
大頭這才回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女子。
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嚥動作之後，大頭回過頭，對著陳術強調道：“不是師兄，我追下山來告訴你這個訊息，不是要來跟你一起享樂慶祝的。聽二位師姐說，兩萬張面膜，三天之後交貨……”
話說一半。
陳術已經穿好了衣服：“走！想辦法去！”
……
寅時一刻。
前後兩道人影，在羊角鎮大街上疾行如風！
引起一陣雞鳴犬吠！
砰砰砰！
夏源商行門前，陳術用力地敲著大門。
門內始終無人回應。
砰砰砰！
“開門！做生意！”
陳術對著夏源商行緊閉著的大門，扯起嗓子喊道。
噹啷！
一個瓦罐，不知從何處砸在寂靜的街面上！
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咒罵！
“太陽都沒出來，做你孃的生意！做夢呢！”
“起早趕著虧本呢！”
尷尬之下，陳術扯起嗓子，用著另外一種尖銳的嗓音，對著身旁的大頭就是一陣怒罵。
“大頭！”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
“深更半夜不要大呼小叫！”
“啊！你沒長耳朵啊！？”
“街坊鄰居不要睡覺啊！”
“再招人嫌！我就罵你到天亮！”
面對陳術的突然暴起，一旁的大頭先是一愣，然後低頭偷笑。
至於周遭街邊巷尾傳來的瓦罐破碎聲，街坊們的謾罵聲，戛然而止。
街坊們還想接茬兒睡。
如果真像陳術說的，街坊們繼續罵街，陳術也繼續罵人的話……
那好了，誰都不用睡了，全他媽寅時一刻，給陳術起床尿尿……
用魔法打敗魔法，永遠都是處理問題最高效的雷霆手段。
經此一陣罵街，夏源商行的門，也算是徹底敲開了。
開啟門的是一名商行中的小二。
開門之後，小二皺著眉，滿臉不耐煩地對著陳術二人問道：“客官，您這麼急，總不是要買藥？”
小二雖然開了門，語氣中的嘲謾，卻是讓本就焦急的陳術瞬間來了火。
啪！
朝著小二抬手就是一巴掌：“我來給你買教訓！去喊你們管事！”
陳術推開小二，直接領著大頭走進屋內。
不大一會兒。
捂著臉的小二，領著一箇中年人，來到了商行前廳。
中年人帶著笑臉，對著陳術主動招呼道：“這位客官，著急忙慌地敲開我商行大門，必然是有要緊生意，但敲開門之後，打我商行小二的耳光，不太合適吧？”
陳術沒有回應，只是做了個簡單的動作。
篤！
一枚靈石直接敲在桌面上。
篤！
又是一枚靈石敲在了身旁的桌面上！
“這一塊，買你家小二的一個耳光；這一塊其中半塊，是跟你們結清上一批貨的貨款，另外半塊，則是半夜敲門，讓你們做著急生意，賠的不是。”
知道自已賣了兩萬張面膜，收入十萬靈石的陳術。
眼下正著急趕貨的他，處理事情起來，自然財大氣粗，毫不拖泥帶水。
不待中年人開口。
捱了耳光的小二，主動上前對著陳術賠著笑臉，連連道歉的同時，將桌面上其中一塊靈石收入囊中。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挨一耳光就得到一塊靈石……
小二能讓對方扇自已扇破產！
在中年人錯愕的注視下，心滿意足的小二，帶著戀戀不捨的目光，期盼著陳術再給他一耳光的同時，退回到了中年人的身後。
經此一鬧，商行管事中年人，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聽到陳術提及上一次的貨款，中年人心裡有了大概的數兒，眼前這個辦事雷厲風行的年輕人，是自已商行的老客戶。
夏源商行開門做生意，既然是老主顧，自然是要好生經營。
中年人看著桌面上的另外一塊靈石，主動問道：“請問客官，上一批貨，是哪一批貨？當下又需要我們為你提供什麼呢？”
“一百匹絲綢。這一次要一千匹，不，五千匹，不，一萬匹吧！庫房中有多少，我先帶走多少。另外，蘆薈你家有沒有？”
陳術道明來意的同時，商行管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沉思片刻後，商行管事問道：“請問閣下可是玄天宗的修士？”
“嗯，外門執法堂弟子。”
陳術沒有多想，直接應承道。
“那對不起了閣下，不論你要什麼東西，我們行主有令，一概不賣。”
“不賣？”
陳術眉頭挑起，疑惑地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沒再多說任何話，直接對著身後的小二吩咐道：“送客！”
“即日起，夏源商行已經斷絕了與玄天宗任何生意往來。”
中年人解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好似大發慈悲一般。
對此。
無錯書吧陳術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出於好奇，將這件事牢牢記在心裡。
有機會肯定是要調查一下的。
像這種全面斷絕往來的宣告，應該不是因為自已在正常不過地，提出了一次壓積貨款而導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