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
經過一番精心打扮後,她終於完成了那套繁雜無比的造型。
她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已。
只見鏡中的人兒明豔動人、光彩照人,但她卻只是微微一笑,擠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來。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自已的脖子上。那裡有一道猙獰醜陋的傷痕,讓原本完美無瑕的肌膚變得不再完美。
一旁的造型師遞過來一個盒子。
“夏小姐,這是紀總給您準備的絲巾。”
絲巾是紅色的,她讓造型師替她弄了一個精緻的蝴蝶結。
這次的禮服和絲巾是相同的色系,原本成熟張揚的風格透過蝴蝶結平添了一絲俏皮。
一輛奢華無比的豪車早早就停在了樓下,彷彿在靜靜地等待著它的主人。
夏可可身著一襲華麗的禮服,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每一步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紀硯修背靠在車門上,手裡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此時的他微微側目,眼底流露出一絲驚豔。
“拍賣會有你看上的是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紀硯修就有種心裡堵得慌的感覺,夏可可胡亂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窗外,不欲多聊。
紀硯修蹙了蹙眉,不明白自已又怎麼惹她不開心了。
半個小時後二人到了港口也沒說過一句話。
夏可可注視著黑漆漆的海面,與白天的湛藍不同,晚上的海如同會吃人的巨獸。
她簡直不敢想掉下去後會是個什麼情形。
“可可?上船了。”
紀硯修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打破了夏可可的恐懼。她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越過他,徑直登上了豪華遊輪。
紀硯修不明所以,心底有些不悅,他費盡心思討好卻換不來一個好臉色?
隨即又安慰自已。
罷了,女孩子嬌縱些也正常。
他跟上了夏可可的腳步,在她身後像個保護她的騎士。
而夏可可則是目光尋找著林月微的蹤跡。
待會她要找個機會支開紀硯修,劇情中他是偶然發現的。
夏可可見紀硯修遲遲沒跟上來,想要回頭去找他。
卻在轉身的瞬間撞上了堅硬的胸膛,她捂著鼻子後退兩步,剛想罵人不長眼就被人拉住手腕。
“你沒事吧?”
紀硯修微彎著腰,低頭打量著她的臉,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夏可可有些不自在的扯出自已的手腕,沒好氣道:“好端端的跟在我後面幹嘛!”
紀硯修見她真的沒事,直起腰習慣性和她嗆聲:“誰跟著你了,路這麼寬,我想走哪就走哪,少自作多情。”
夏可可翻了個白眼沒理他,直接進了拍賣會內場。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感覺到旁邊一塊陰影落下,抱著胸冷聲道:“不是說沒跟著我?”
紀硯修目不斜視,一本正經:“怎麼?這座位是你家的?我坐不得?”
“對!就是我家的,你不準坐!”
紀硯修點了點頭,作出掏錢包的動作:“那你說,多少錢,我買。”
“有病。”
夏可可真的覺得自已的智商被他拉低了,偏過頭繼續尋找著林月微的身影。
無錯書吧拍賣會很快就開始了,夏可可心不在焉的翻著手中的手冊,實則內心有些焦灼。
與其被紀硯修扔進海里,還不如她自已跳進去一了百了。
“看上哪件藏品了?”
頭頂傳來紀硯修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他帶著一臉笑意詢問著她。
最近他對她好像溫柔了不少,或許他們之間再怎麼樣也能稱之為朋友了吧?
應該不會那麼狠心真給她扔下去。
“嗯?喜歡哪件?不用在意價格,我出。”
夏可可聽著他霸氣的為她揮金如土,內心也心存一些僥倖。
她搖了搖頭,“沒有看上的,我去個洗手間。”
紀硯修聞言跟著她一起起身:“我陪你去。”
夏可可按下他的肩膀,朝他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已去。”
紀硯修被這個笑容晃了眼,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對著他笑。
注視了一會兒她離去的背影,他回頭繼續看拍品。
他對這場拍賣會的安保還是有信心的,據說是國際k先生公司旗下的。
沒人知道這位k先生有多少財富,也沒人知道他的勢力範圍有多大,只知道得罪了他的人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
夏可可在遊輪大廳晃悠了好幾圈,都沒看到林月微。
她不是禮儀小姐嗎?不在大廳也沒在後臺,她會在哪裡?
忽然,門口甲板處傳來一聲噪音,帶著女孩的哭喊聲。
這道聲音有些耳熟,像是林月微。
她帶著好奇走了出去。
果然看見林月微身穿旗袍,胸前的幾顆釦子已經被扯開,一個老男人正在拉扯著她,嘴裡還唸叨著汙言穢語。
這種場景,一般不是男主救她,就是男配會忽然出現,可夏可可環顧四周,別說人了,一個魂都沒發現,只有海風在呼呼吹著。
所以,現在能救林月微的只有她。
這個甲板是最盡頭的,幾乎沒有人來,遊輪上的安保最起碼離這有50米,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而她認為,她並沒有解決這個男人的能力,等她去找來安保,估計女主已經被吃幹抹淨了。
夏可可從犄角旮旯裡找到一根鐵棍藏在身後,走了出去。
“你們在幹什麼?”
林月微聽到有人的聲音,立馬更加奮力掙扎:“救命!救救我。”
老男人有些慌亂的從林月微身上下來,回頭看到一個孤零零的明豔美人正冷冷的盯著自已,眼底興起一絲邪念。
“小美人,你是不是也想一起玩,哥哥我陪你玩。”
林月微藉著這一空隙,支起身子就朝光亮望去。
是個小姑娘?並且也是獨自一人。
林月微的眼眸逐漸黯淡下來,彷彿那最後一絲希望之火也在風中熄滅了。
儘管現在她們有兩個人,但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她心中明白,也許這一次,她們都難以逃脫命運的魔爪。
夏可可緊緊握住手中的鐵棍,聲線冰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