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什麼?”
溫若風停止了近乎自虐的動作,低垂著頭,發出的聲音聲線有些飄忽。
夏可可神色糾結,“早就對你情根深種,我不能沒有你,若風。”
她拍了拍已經通紅的小臉,暗自唾棄自已。
命都快沒了,還在這裡害羞個屁啊!
少年緩緩站起身,嘴唇張了張,不敢回頭。
羸弱的雙肩隱隱在顫抖著。
“為什麼。”
夏可可一頓,兩隻眼珠胡亂轉著,在腦海裡搜尋有關他的記憶。
“額,因為,因為……”
“不用說了,你走吧。”
阿咧?
他這是清醒了?
【系統,他這是什麼情況?】
系統的聲音隱隱感覺有些虛弱:【應該是暫時壓制住了,你先走,他可能快撐不住了。】
夏可可的視線落在少年微拱的背上,忽然他開始顫抖,並且幅度越來越大。
她權衡利弊之下,她打算先走。
這種情況,她自身難保,也救不了他。
只能出去之後再想辦法。
夏可可先打車到了醫院,她感覺自已再不就醫會死路上。
“哎?怎麼又是你這個小姑娘,醫院可不是你們玩鬧的地方。”
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女護士一臉嚴肅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急診在哪?我頭好暈……”
夏可可扶著牆,沒有力氣和她爭論。
她看到地板不斷地靠近她,然後和她來了個親密貼臉。
女護士見狀臉色一變,連忙找了幾個人把她抬到了病床上。
她邊檢查夏可可的瞳孔,邊吩咐一旁的推車的助手。
“先去聯絡家屬。”
助手懵了一下:“怎麼聯絡?”
女護士瞪了她一眼,語氣十分不耐煩:“她上午不是有過就診記錄嗎!這也要我教你?”
……
再次睜眼。
一樣的天花板,一樣的吊燈,一樣的消毒水味。
她和醫院還真是有緣啊。
“醒了?”
男人正在漫不經心的削著蘋果,優雅的動作彷彿在雕琢一件藝術品。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紀硯修這張臉忽然感覺眼睛澀澀的。
他的性格雖然惡劣,她耍他那麼多次,卻每次都只是小懲大戒。
從未真正傷害過她。
紀硯修將蘋果切成了小塊放在碗裡,掃過她微紅的眼眶,眼神略有緩和。
“哭什麼?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夏可可嘟著嘴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居然還期待紀硯修會溫柔安慰她,她一定是腦子壞了!
“你哥來找過我。”
夏可可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她的喉嚨受傷太嚴重,現在一說話就疼,和啞巴差不太多了。
紀硯修端起盤子裡的蘋果,放在夏可可面前。
“把這個吃了,我就告訴你。”
夏可可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盤子蘋果,她懷疑紀硯修在故意刁難她。
她拿出手開始打字:你想讓我變啞巴就直說,沒必要整這一出。
打完字伸手放在紀硯修面前,緊接著又把那盤蘋果倒進了垃圾桶。
紀硯修看著手機裡的字露出迷茫的神色,隨即就看到她把蘋果倒掉的動作,頓時冷下了臉。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幹伺候人的活,結果對方還不領情。
“你哥有紀瑾白的把柄,他找我合作,條件是取消婚約。”
夏可可目光愕然。
原來哥哥說讓她不用刻意討好紀硯修,他會處理,是這個意思。
可這無疑是將自已置於危險之中。
他一個npc怎麼都鬥得過大反派。
問題是,還沒實施就暴露了,實力坑妹啊這是!
夏可可苦著一張小臉。
“夏傾洲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紀瑾白心思縝密且手段殘忍,最忍受不了就是欺騙,你哥的情況估計不會太好。而且他手上持有紀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他若是想對夏氏動手,易如反掌。”
她知道,紀瑾白對她下手只是一個開始。
雖然最後的劇情,他也會被紀硯修打敗,但等到那時候,她和夏家估計都成灰了。
為今之計,只能抱大腿!
夏可可斟酌了一會兒,在手機上打字:“那個,你能幫幫我嗎?”
紀硯修垂眸端詳著夏可可變幻的神色,有心想要逗弄她一番。
“我幫你,你又能給我什麼?”
“我……我可以幫你幹活!”夏可可靈機一動,林月微被她趕走了,他不是正好缺秘書嘛。
紀硯修嗤笑一聲,“我怕你偷我公司機密。”
“那……那我可以給你提供情報!比如,紀瑾白的弱點!”夏可可豎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說道。
紀硯修微微挑眉,似乎有了些興趣,“哦?說來聽聽。”
“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以後肯定會知道的!”夏可可忙不迭地在手機上繼續扣字道,“只要你肯幫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無錯書吧紀硯修看著眼前女孩生動的神情,心中竟有一絲鬆動,他沉思片刻後開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
“什麼條件?”
紀硯修挑了挑眉:“先欠著,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夏可可有些遲疑,這要是到時候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怎麼辦。
算了,總歸是現在救急要緊。
她點了點頭,看了眼笑的意味不明的紀硯修,夏可可快速低頭又打了一行字:“我哥現在在哪?他不會有事吧?”
紀硯修說:“你哥沒點本事怎麼在b市混下去,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已。”
他不過鬆懈了一會兒沒看著她就著急跑出來送死。
夏可可聞言,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紀瑾白盯上她還真是件麻煩事。
溫若風不知道怎麼也和他們攪合在了一起,這對她的任務十分不利。
“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我,在我身邊,紀瑾白不敢再對你下手。”
夏可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大腿算是抱上了。
……
另一邊。
溫若風的身體被沉重的鐵鏈緊緊地束縛在凳子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鐵鏈無情地勒緊了他的手腕和腳踝,深深嵌入面板之中,鮮血順著鏈子流淌下來,染紅了腳下的地面。
“是誰給你的膽子放走她?既然如此,那你便替他承受這一切吧。”
男人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一般,陰沉得讓人毛骨悚然,其中更是蘊含著無盡的殘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