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了,可她完全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紀硯修從今往後大概會回到正軌上了吧,這本小說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半了。
夏可可並沒有過多思考林月微最後說的那些話以及她所做的事,從始至終紀硯修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根本不存在所謂“搶”的說法。
夏可可突然感到自已的臉頰有些瘙癢難耐。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輕輕觸控了一下,卻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
自已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流淚呢?心臟也在抽痛著……
夏可可開始努力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試圖找出讓自已情緒失控的原因所在。
她把紀硯修當朋友,他卻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認定是她推的,這讓她難以接受。
對,一定是這樣的。
夏可可蹲下身子,將臉埋在臂彎裡,肩膀緩緩聳動著。
為什麼不相信她呢?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停在了她身前。
一定是紀硯修回來找她了!
夏可可驚喜地抬頭,卻只看見一個身穿暗紅色燕尾服,戴著面具的男人,他遞過來一條手帕。
夏可可道了聲謝,沒接。
“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
男人的聲音嘶啞得彷彿被砂紙狠狠打磨過一般,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夏可可低下頭,她緊緊咬著嘴唇,拼命抑制著淚水的流淌,倔強地說道:“我沒哭,我只是在這吹吹風而已……”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努力證明自已的堅強。
但事實上,她的眼眶早已溼潤,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彷彿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
男人默默地盯著看著了一會兒,伸手作出邀請:“我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人短暫忘記悲傷,你願意去試試嗎?”
夏可可微微偏過頭去,眼神落在男人身上,彷彿要透過他那深邃的眼眸看到隱藏在深處的故事。
這個男人的神情裡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滄桑感,讓人不禁想要探究他曾經經歷過什麼。
夏可可心中一動,她感覺到自已與這個男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絡,而這種聯絡正驅使著她靠近他。
她猶豫片刻後,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將手伸出來,放在男人寬厚的手掌心。
男人緊緊握住夏可可的手,牽著她往高處走。
上了三層樓梯後,他們來到一座露臺。
男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夏可可,讓她緩緩地躺倒在舒適的椅子上。接著,他自已也輕輕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抬頭看。”男人溫柔的聲音在夏可可耳邊響起。
無錯書吧夏可可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抬起了頭。
就在那一瞬間,她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浩瀚的夜空中,無數繁星閃爍著微弱但又璀璨的光芒,彷彿整個宇宙都在她眼前展開。
夏可可瞪大了眼睛,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星空。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觸碰。
“是不是很美?”
男人靜靜地凝視著夏可可那美麗動人的側臉,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他輕聲詢問,生怕驚擾了她。
夏可可深深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驚歎和喜悅:“我真的從未見過如此絢麗多彩、璀璨奪目的星空啊!”
“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如果感到不快樂或者痛苦時,可以試著多去回想那些美好的事物,欣賞那些絕美的風景,這樣或許能夠暫時忘卻煩惱和痛苦。”男人微微抬起頭,仰望著那片神秘而壯麗的星空,嘴角漸漸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夏可可咧開嘴呵呵直笑,她有點出戲,感覺這個男人像是在唸臺詞。
“誰告訴你的啊,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夏可可的眼神揶揄。
男人微愣,沉默幾秒後搖了搖頭:“她是神聖且美好的,我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傷害她,包括我自已。”
夏可可仔細地盯著男人看,總感覺這人有些眼熟。
這次拍賣會有很多大人物,有些不願顯露在大眾視野,戴著面具來的人不少。
他到底是誰?
她也沒多想,直接問出了口:“你到底是誰?我感覺你有些熟悉,我們見過嗎?”
“這不重要。”
隨即他站起身,將自已暗紅色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夏可可身上。
久違的溫暖,讓她鼻尖一酸,攏了攏衣服,以為男人要走,聲線又帶上了些落寞。
“可以多陪我一會兒嗎?”
她知道自已的要求很無禮,但這個時候她不想一個人待著。
男人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我不走。”
……
紀硯修帶著人折返回來,看著空蕩蕩的甲板,他的臉色陰沉的讓人不寒而慄,彷彿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夏可可說上洗手間,卻久久沒回來,怕她有什麼危險,他慌忙帶著人出來尋找。
剛到甲板,就看到夏可可和林月微在圍欄邊互相推搡。
由於海風太大,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平日裡兩人也互相不對付,怕她們失足落海,他連忙跑過去。
就看見林月微滿臉淚痕苦苦哀求著,夏可可不聽並且還甩了她一巴掌。
這就算了,居然還試圖殺了她,將她推入了海里。
他以為夏可可只是驕縱了些,沒想到她居然狠毒到可以害人性命!
看見林月微掉進海里的那一刻,他的內心被怒火佔據著。
可回過神之後,他心裡又開始擔心起夏可可,畢竟他過去的時候地上還有一個男人的躺在血泊裡。
把林月微送上了上岸的快艇,他準備回來找夏可可,卻被她拉住了手腕,她淚眼朦朧的祈求他陪在她身邊。
他再一次動了惻隱之心。
等他送林月微去了醫院再過來,已經看不到夏可可的身影了。
紀硯修帶著十幾個安保在遊輪上搜尋著。
最後在頂層的露臺上看見兩道相擁的身影。
紀硯修頓時氣血上湧,想衝過去拉開兩人,卻被兩個黑衣保鏢擋住。
“這位先生,我們老闆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紀硯修瞥見兩人胸口的刺繡標誌,臉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