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很大，光車間就有8個，加上物流運輸車間，包裝車間等，簡直是一個工業區。
辦公區位於廠中心位置，樓前面還有個噴水池，裡面還有一座雕塑，只不過雕像的頭早就不見了，水池裡除了落葉就是淤泥。
辦公樓的外牆都長滿了爬牆虎，門口的大門也是破爛不堪，整個廠區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陳凡上了樓，找到了那間副總經理辦公室，裡面像是有人在爭吵。
“張總，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啊，一車加工配件給我15%提成，現在怎麼就只有5%啊？”一個十分不悅的女人聲音。
“小夏啊，廠裡效益不好，你該多體諒一下啊，5%的提成就很不錯了，你沒看多少人下崗，多少人發不出工資來啊？”是那位領導的聲音，陳凡一聽就知道。
“可我都答應好人家了，你給我5%的提成，我怎麼給人家中間人啊！你這不是為難我嗎？總不能我自已出錢吧？”女人略帶不悅地說道。
“小夏啊，這提成呢……也不是不可以給你的……只是……”男人一直拉長音，似要說不說的。
“哎呀，張總，您別這樣啊，萬一給人看到了多不好啊！”女人有些羞澀的說道。
咣噹，門給關上了，緊著裡面就傳出了嬌嗔的聲音。
陳凡把為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時機到了，一腳踹開這本來就不怎麼結實的門。
裡面一片春光，女人彎腰，上半身趴在辦公桌上，下身赤裸，男人在他身後，正賣力地推送著，聽見門響，扭頭看到一個學生，正高高舉起手機，對著他們呢。
男人這下慌張了，急忙抽身出來，提起褲子，導致女人白花花的屁股，正對著陳凡，女人急忙也慌張地提起自已的裙子，然後面紅耳赤地看著打擾了他們好事的人。
張金廣是個老手，片刻的驚慌失措後，淡定了下來，質問起陳凡來：“你幹什麼？你怎麼不敲門啊？”
看陳凡還舉著手機，要上前去搶：“趕快把手機給我放下！”
陳凡嗯了一聲，放下了手機，笑嘻嘻道：“真刺激啊，小黃片都不敢這麼演！”
張金廣這才看清是陳凡，皺了皺眉道：“怎麼是個小兔崽子！？你來幹什麼？快把手機給我，影片給我刪了！”
這時陳凡已經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裡，笑著說道：“我來找您還錢啊！”
張金廣一愣，不解地問道：“還錢？還什麼錢？”
陳凡看著衣冠不整的女人，說道：“你們都是自已人，那我直接說了？”
張金廣猶豫了一下，制止道：“你先等等！”
然後，走過去安慰女人道：“小夏啊，沒事的，別怕，我都會處理好的！要不，你先走，晚點我再找你！”說完，還不忘貪婪地掃過女人的胸部。
女人一邊整理著自已的衣服，一邊說道：“那你記得答應我的事啊！”看樣子，似乎也不太在乎陳凡拍了她，走時，還不忘給陳凡拋一個媚眼。
再次關上已經破了的門，張金廣低聲問道：“你剛剛說什麼錢？”
陳凡笑著回答道：“你在醫院給我爸墊的醫藥費啊！”
張金廣不解地說道：“墊的醫藥費？不會還沒用完吧？你爸的醫藥費這麼省的嗎？”
陳凡撇嘴道：“我爸醫藥費30多萬呢，您那2萬塊錢怎麼會夠？”
張金廣洩氣道：“那你跟我說什麼還錢！你是來和我要錢的吧？我和你說，單位現在效益不好，根本就沒錢給你爸治病，況且你爸也不屬於我們單位的正式員工，沒有醫保，我能給你爸申請2萬塊錢，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就知足吧！”
陳凡頻頻點頭，然後坐了下來，可一想到他身前的那張辦公桌，剛剛發生的一幕，覺得有些噁心，又把椅子往後退了退道：“我知足啊，我不是和你來要錢的，甚至可以把這2萬塊錢退給你，是退給你個人啊！你單位都不會知道的啊！”
張金廣又動了心，可不是很明白：“給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嫌錢多不成？”
陳凡笑了笑道：“自然是有事求您啊！我也知道我爸的醫藥費是肯定不能報的，也沒指望單位會給我報！為了給我爸治病，我欠了一屁股的饑荒，我馬上就高三畢業的，到時候就得去找工作，您看……”
張金廣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啊，找我辦工作的事啊！你知道我們單位是樂江第一大國有企業，都是體制內的編制！你爸幹了這麼多年，都還是個臨時工，你一個高三肄業的高中生，怎麼進的了我們單位啊？你這不是痴人說夢話嘛！”
陳凡聳了聳肩道：“臨時工也不是不給工資的，平時沒事還能加個班，是不是啊？”
張金廣也沒多想，點頭道：“那肯定了，我們是國企，加班肯定要給加班費啊！”
陳凡繼續引導道；“那我爸那天的加班費能不能給啊？”
張金廣沒反應過來，點頭道：“這肯定沒問題的，我說過了，我們是國企，一切都是按章辦事的！”
陳凡再次確認道：“我爸那天的加班費是多少錢啊？”
張金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就糾結這點錢，而還要還給他2萬塊錢，既然問了，就回答道：“臨時工，一天50，加班翻一倍，100塊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陳凡急忙搖頭道：“我不要您的錢！我要單位的錢，該給我的一分都不能差，不該要的，我一分不要！就是這2萬塊……不知道能不能買份工作呢？”
張金廣打著官腔道：“怎麼叫買呢？臨時工，我倒是可以安排的，你再怎麼說，也是咱們廠老員工的子女嘛！”
陳凡繼續問道：“那要是想進編制內？”
張金廣皺眉道：“那就難了！那要報批的，可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了！現在國有企業的編制都都很緊張的，大家都擠破腦袋往裡進，畢竟是鐵飯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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