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宋欣園搖頭，“他們都想要我死。”

能活著，誰又願意死呢？

更何況，

她走了，爺爺怎麼辦？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

“我知道，”陳凡點頭，“可那又怎樣？你這樣做，不就是讓那些害你的人得償所願了嗎？親者痛仇者快，你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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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園沉默了。

她怎麼會甘心？可是，那些人太壞太壞了。

“你以為你一死了之，那些人就能心懷愧疚或者受到懲罰了嗎？不，不會！”陳凡慢慢往宋欣園的方向靠近，繼續道，“你的死，只會以成績差得了抑鬱症自殺蓋棺定論，而那些害你的人，該怎樣還是怎麼樣，最多被批評一頓，不會有任何的代價。”

宋欣園心裡悲涼苦澀，她又何嘗不知？

可她又能怎麼辦？

“那些害你的人會因為你的死而高興，可真正傷心的，是你爺爺啊，他已經八十了，就只有你一個親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他怎麼活？”

陳凡的話讓宋欣園瑟縮了一下，她真的做錯了嗎？

陳凡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傻笑兩聲，“之前看到你就跑，是因為害羞緊張不知道怎麼辦，”他又問，“我是不是很差勁？”

宋欣園搖頭。

“我今天又被他們欺負了，差點以為活不成，”陳凡一邊說一邊繼續靠近，“在昏死的那一刻，我在想，以前太窩囊，若是能重來一次，定然不會讓欺負我的人好過，哪怕，死也要拉著他們墊背。”

宋欣園這才看見他額頭眼角的淤青，還有腫了半邊的臉。

“你……”她想關心對方，可自已這樣子，感覺安慰的話都蒼白無力。

“你別擔心，我已經想明白了，”陳凡已經快要走近，這回宋欣園並沒有反抗，“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宋欣園抿唇，她知道對方過的可能不是很好，但不知道這樣艱難。

“不說我了，你呢？”陳凡已經走到護欄邊，他雙手撐在欄杆上，“有什麼事，說出來，咱們商量看看，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沒用的，沒用的，誰也救不了我……”

本來情緒已經平復的宋欣園突然抱著自已的頭吞下，嚇的陳凡想不管不顧的翻身過去。

“她們會天天折磨我，逼迫我去做那些噁心骯髒的事，如果我不同意，就會把我的照片貼的到處都是，讓所有人都看見。”

“她們，就是想要我死。”

陳凡不解：“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得罪人了？”

“沒有，我沒有得罪她們，她們就是討厭我！”

“她們讓我去陪人睡覺，我不肯，就打我，把我的衣服扒光拍各種照片，還威脅我，說要給爺爺看嗚嗚嗚……”

“爺爺最疼我了，我不想讓他失望。”

或許是開啟了話匣子，宋欣園也不想就這麼憋屈的死去，也可能是終於有個傾訴的物件，宋欣園一邊哭一邊把自已的遭遇都說一遍。

都這樣了，她也不怕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