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呼延浩早就嚐到了辣椒粉的厲害,嚇得趕緊調轉馬頭。
翁歸帶著騎兵乘勝追擊,匈奴人死傷無數。
呼延浩在幾個士兵的掩護下落荒而逃。
阿巴克趕緊攔住翁歸:“殿下,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口吧!”
傷口都是小事,翁歸快馬回到大瑩,寫了一封信,喚來黑鷹:“我的夥伴快去快回!”
黑鷹展翅飛翔,消失在深邃的夜幕中。
解憂給程飛初步處理傷口以後,在門口急得來回踱步。
都這麼久了,阿朵怎麼還不回來啊!
好不容易等到阿朵,卻看見還是她一個人,手裡提了一個藥箱。
解憂一把拉住他:“阿朵,義姁呢?”
阿朵跑進去,一連喝了兩杯水才氣喘吁吁道:“義姁被太后帶走了,聽說昆彌自從受傷以後就一病不起。太后非要說是義姁醫術有問題。”
“怎麼會這樣?”解憂接過藥箱:“先給程大哥把傷口處理好再說!”
阿朵也緊接著跟了過去,看見程飛血肉模糊的屁股,心疼地流下了眼淚:“他們也太狠心,居然把人打成這樣。”
解憂愣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馮嫽的心事。
她處理好程飛的傷口以後,悄悄地把馮嫽拉到一邊:“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喜歡上了馮大哥。”
“哪裡啊!”馮嫽低著頭不看解憂。
“借你的衣服穿穿!”
“你想幹什麼?那個老巫婆可是說了,不許你離開冷宮半步!”
“我沒有離開啊!是你離開了!”解憂換上馮嫽的衣服,帶上頭巾,低著頭溜出了宮。
程飛趴在床上,感覺事情不妙,大聲叫道:“馮嫽,你在嗎?”
馮嫽趕緊穿著解憂的衣服,慌亂進來。
程飛一看,就知道解憂溜走了。也沒有聲張,而是小聲吩咐道:“幫我找絹布筆墨來。”
“你要寫什麼,我幫你!”
程飛對著馮嫽耳語一陣,然後故意提高聲音道:“我好餓,快給我找點吃的來!”
馮嫽也秒懂他的意思:“這是冷宮,你以為還在杏花苑啊。”
門口的侍衛忍不住發出一陣嗤笑,然後各自蹲在牆角開始打盹了。
解憂混在侍女裡面悄悄地來到養心苑,想看看義姁是不是在這裡,可是看見太后躺在床榻上,古嬤嬤在一旁搖著扇子。
也沒有看見軍須靡的影子。
不是說軍須靡病重嗎?
難道不在太后這裡?
她躲在柱子後面,屏住呼吸,悄悄滴看著裡面的一切。
不一會兒,聽見巴郎急急忙忙來報:“太后,女醫官打死也不承認。”
“那就繼續用刑,直到她招認為止!”太后半躺著,一字一頓道。
解憂一聽,頓時心裡一緊。
他們讓義姁承認什麼?
軍須靡到底在哪裡?
她又悄悄地來到海棠苑。剛準備進去,就聽見胡楊大聲地斥責侍女:“這藥都涼了,讓昆彌怎麼喝,還不拿下去熱一些!”
難道昆彌在這裡?
剛想進去看看,可是突然看見阿朵帶著一群侍女迎面而來。
解憂害怕被認出來,就隨即躲在了花臺下面。
“砰!”一盤君子蘭掉在地下,花盆碎了一地。
“喵喵喵!”解憂趕緊學貓叫,一邊叫,一邊溜走了。
出了海棠苑,她的心裡還怦怦直跳。剛才差點被抓個現行。
她大汗淋漓地朝著西門冷宮跑回去。
剛到院牆下面,那天的那個瘋女人又出現了。
她指著不遠處的城門口,對著解憂嗚嗚啊啊,手也在不停地比劃。
解憂很是奇怪,指著她的嘴巴問:“你為什麼不說話?”
瘋女人不停地擺手,指著自已的喉嚨,然後又著急地拉著解憂的手在她手心裡寫字。
“跑”解憂看他寫完,吃驚地念道。
瘋女人點點頭。
幾個侍衛惡狠狠地罵道:“瘋婆子,待在自已的房間裡,在亂跑打死你。”
解憂趕緊從袖口裡掏出一包碎銀子:“你們拿去買點酒喝吧!我剛才看見她好奇,就問了她幾句。”
其中一個好意提醒解憂道:“右夫人,您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離開這裡了。千萬別沾上這個晦氣的女人。都說是她剋死了老昆彌,最後她就瘋了,這兩天聽她的侍女說,居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謝謝差大哥提醒!”解憂迅速地進了門。
翁歸的黑鷹剛到赤谷城門口,就被守在城牆上面的蓋天侯一箭射了下來。
他開啟信件,撕得粉碎,心裡恨恨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命這麼大。
翁歸躺在行軍床榻上,手臂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
他不知道剛才呼延浩說的話是真是假,不知道解憂現在怎麼樣了?
阿巴克前來複命:“殿下,你的馬兒也安然無恙,我們已經給它上藥了。”
突然帶貝將軍神色匆匆地衝了進來:“左將軍,不好了。我看見一大隊人馬正馬不停蹄地直奔我們軍營而來。”
“什麼?”翁歸一躍而起。
阿巴克趕緊拉著他:“殿下,就讓我和帶貝將軍先去探探虛實!”
這時,一個小卒來報:“啟稟左將軍。右將軍派人來報,說有緊急軍務相商!”
翁歸轉憂為喜:“既然是右將軍,你們趕快準備酒菜,給將士和馬匹安排糧草。”
“維!”阿巴克和帶貝齊聲說完,躬身離開。
翁歸剛剛披一下床,都樂斯就已經進了大帳,看了看四周的侍衛,躬身一拜:“左將軍,請屏退左右!我有要事相商!”
翁歸立馬朝著侍衛揮揮手:“你們都下去,沒有的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左將軍大步來到書桌,拿起毛筆,沾滿了墨汁,在竹簡上寫道:赤谷城有變,昆彌和右夫人凶多吉少。請速帶兵回去,末將願留此平亂。
翁歸拿起竹簡,瞪大眼睛看著。
難道是真的?連右將軍都這麼說。
右將軍害怕翁歸不相信,立即拿出太后的急詔:赤谷城有變,右將軍都勒斯速速回宮護駕,即刻動身,不得有誤!
翁歸緊緊地捏著這份詔書,想著那個瘋女人的話,想著解憂,想著自已冤死的母親。他雙眼血紅,拍拍右將軍的肩膀:“大恩不言謝!我這就返回赤谷城!”
“為了不讓人起疑,我們還是互換盔甲和軍帽!”右將軍說著,取下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