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官員休沐之期如約而至,長孫晟自突厥歸來後,身體變差,楊廣對此也心懷幾分歉意。畢竟長孫晟多年為朝廷操勞,這身子骨怕是因長年累月的勞累而漸趨孱弱。
妻子高氏和兒女們滿心憂慮,趁著這休假的時日,一家人前往寺廟禮佛,虔誠地祈求佛祖護佑,盼能給長孫晟帶來些許慰藉。
王弘帶著貼身丫鬟芍藥也出城來遊玩,想借此舒緩一下心情。
王弘身形矯健,步履輕盈,身姿在同齡人中顯得格外出眾。這出色的身體素質,皆是他平日裡刻苦練武的成果。
主僕二人一路有說有笑,好不愜意。忽然,王弘瞧見前方不遠處束起了一面旗幟,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們走近一看,原是一位術士在此擺攤算命。
王弘本無意停留,轉身欲走。可芍藥卻拽住他的衣袖,嬌聲道:“公子,試試又何妨,也不損失什麼。”王弘無奈,只得應了她。
芍藥滿心歡喜地將手遞給術士,術士端詳片刻,說了些諸如“小姐福澤深厚,日後必有良緣”之類的吉祥話,哄得芍藥咯咯直笑。
王弘在一旁漫不經心地看著,本沒打算讓術士給自已看相。然而,那術士抬眼看到王弘時,竟是滿臉驚愕,隨即起身作揖,急切地請求道:“公子,懇請您讓在下為您看上一看,分文不取。”
王弘心想,既然免費,聽聽倒也無妨,權當是解悶兒,聽完也就拋諸腦後了。
術士輕輕握住王弘的右手,手指輕輕摩挲著王弘的手掌紋路。神情越發專注,呼吸也變得緩慢而深沉,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王弘的這雙手。他的目光沿著掌紋的走向移動,時而停頓,時而思索。
看了許久,術士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似乎王弘的面相和手相超出了他以往的認知和經驗。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王弘、芍藥和術士三人。術士再次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旁人之後,湊近王弘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公子,您這面相和手相實在是奇特至極。您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眉骨高聳,雙目有神,此乃大貴之相。再觀您這手相,紋理清晰,走勢獨特,竟是紫薇星之相,帝王之命吶!”
王弘聽到這番話,猶如五雷轟頂,瞬間臉色大變。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迅速傳遍全身。想都沒想,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術士的嘴,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變得沙啞:“住口!你這般胡言亂語,是想讓我全家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術士輕輕撥開王弘的手,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神色堅定地說:“公子,小的並非信口胡言。此相小的從未見過,其中所蘊含的天命,絕非尋常。”
王弘怒目而視,追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妄言!”
術士不緊不慢地回答:“在下袁天罡。公子,您與我今日相遇,實乃命中註定。”
聽到袁天罡名字怎麼感覺有些熟悉,袁天罡是古代有名相術師,年少家貧卻好相術。楊廣時任四川縣令,曾年在洛陽為杜淹等三人看相皆準,三人官職起落皆如其所言。
無錯書吧王弘此時滿心惶恐,根本無暇思考術士的話,只想儘快擺脫這危險的局面。
王弘哪還敢多待,拉起芍藥便匆匆離去。
袁天罡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笑著說道:“公子,咱們定會再見。”
一路上,王弘心亂如麻,暗自思忖:“這袁天罡究竟是何來歷?竟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語。若被他人知曉,我怕是有滅門之禍。”
芍藥見王弘臉色陰沉,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為何走得這般匆忙?那術士究竟說了什麼?”
王弘狠狠瞪了她一眼,厲聲道:“莫要多問!今日之事,你若敢吐露半字,小心我饒不了你!”
芍藥嚇得小臉煞白,連連點頭。
回到府中,王弘在書房裡來回踱步,滿心焦慮:“這可如何是好?萬一那袁天罡到處亂說,我該如何應對?”
夜已深,王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紫薇星,帝王命?簡直是無稽之談。可此事若被楊廣知曉……”想著想著,額頭上不禁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