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弘一行人在遼闊的草原上策馬狂奔,馬蹄揚起陣陣塵土。一路拼命趕路,終於遠離了突厥王帳,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盡顯疲態。
無錯書吧王弘騎在馬上,回首望著身後漸行漸遠的突厥之地,心中滿是感慨。身旁的長孫晟臉色凝重,眼中透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而隊伍中的其他人,也都神色疲憊,不少隨從在這場逃亡中葬身在了漠南,屍骨無法帶回中原。
蘇爾婭騎在踏雪馬上,不時回頭望向突厥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王弘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蘇爾婭姑娘,可是在思念家鄉?”王弘輕聲問道。
蘇爾婭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王弘嘆了口氣,“此番經歷,確實驚險萬分。但只要我們活著,便還有希望。”
一些牧民在昨夜裡睡得很沉,對發生的驚天鉅變毫無所知。直到清晨醒來,才發現草原已經換了主人。
戰場上,戰死的、被踏死的、亂箭射死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清理屍體的人們默默地忙碌著,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彷彿昨天那一場激烈的廝殺只是一場噩夢。
王帳內,咄吉世端坐在汗位上,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喜悅與威嚴。義成公主坐在一旁,表情卻十分複雜,心中對新的命運感到無奈。按照突厥人的規矩,她又要成為這一任可汗的可敦,這讓她心中不免有些噁心。
阿史那雲達恭敬地站在下方,向咄吉世彙報著此次平亂的成果。
“可汗,幸不辱命,默啜的叛亂已被平息。”阿史那雲達的聲音沉穩有力。
咄吉世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賞,“阿史那雲達,此次多虧了你及時彙報確切訊息,本汗方能如此順利地掌控局勢。日後,本汗定不會虧待你。”
阿史那雲達連忙行禮,“能為可汗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在另一邊,王弘等人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雁門郡。
王弘望著雁門郡那高聳的城牆,懸著的心終於安落了下來。
“總算是到了!”長孫晟也長舒了一口氣。
眾人進入城中,找了一處驛站暫時休整。
王弘將蘇爾婭安頓好後,來到她的房間,問道:“蘇爾婭,如今我們已到雁門,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要不要和我回大興城,我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蘇爾婭沉默了片刻,說道:“王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對中原尚不熟悉,不知能否適應那裡的生活。”
王弘點了點頭,“好,今日就在這雁門休整,你慢慢考慮。”
王弘誠懇地說道:“蘇爾婭姑娘,你不必擔心。只要有我在,定會護你周全。”
蘇爾婭抬起頭,看著王弘的眼睛,心中泛起一絲感動。但她還是有些猶豫,“王公子,容我再想想。”
王弘點了點頭,“好,今日就在這雁門休整,你慢慢考慮。”
蘇爾婭輕輕點頭,轉身走向自已的房間。
王弘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也有些許糾結。
雁門郡太守崔浩聞得王弘等人到來,親自前來迎接。只見崔浩,頭戴烏紗帽,身著深青色的長袍,腰間束著玉帶,面容白淨,眉清目秀,三縷長鬚隨風飄動,自有一番儒雅之氣。
“下官崔浩,恭迎長孫大人。”崔浩躬身行禮道。
王弘和長孫晟連忙還禮。
崔浩說道:“諸位一路奔波,想必十分辛苦。下官已在府中備下薄酒,為諸位接風洗塵。”
長孫晟感激道:“多謝崔太守盛情。”
眾人來到太守府,分賓主落座。
崔浩舉起酒杯,看向王弘,讚歎道:“少年英雄,此次出使突厥,定是經歷了諸多艱險,卻能全身而退,實乃有膽有識。”
王弘謙遜地說道:“崔太守過獎了,此次能平安歸來,實乃僥倖。”
長孫晟也說道:“崔太守,您守土有功,這雁門郡在您的治理下,也是安穩有序。”
王弘接著道:“是啊,如今突厥局勢動盪,還望太守近日能嚴密防範,以防有變。”
崔浩鄭重地點頭:“長孫大人放心,下官自當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懈怠。”
酒過三巡,崔浩忍不住打聽起突厥的情況:“不知如今突厥局勢如何?”
王弘微微皺眉,說道:“目前局勢尚不明朗。默啜謀反,但最終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崔浩又問:“那依王大人之見,這草原之主會是誰?”
王弘沉吟片刻,說道:“默啜雖野心勃勃,但我猜他可能並非笑到最後的那個人。咄吉世或許是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人。”
正說著,一名探子匆匆趕來,將最新的情報呈上。
崔浩看完情報,不禁對王弘的判斷欽佩不已:“王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正如您所料,咄吉世已掌控大局。”
王弘心中暗自感慨:“這權力之爭,向來殘酷無情。”
夜晚,王弘獨自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千。
“此次突厥之行,真是九死一生。不知未來還會有怎樣的波折。”王弘暗自思忖。
而蘇爾婭在房間裡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離開熟悉的草原,前往陌生的中原,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王公子對我有恩,可我真的能適應那裡的生活嗎?”蘇爾婭心中糾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