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逐漸泛起白色,天邊露出了魚肚一樣的顏色。
長孫晟一行人快馬加鞭地趕到了上郡縣治所,馬匹們都大口喘息著,而與他們一同前行的人們更是疲憊不堪,臉上寫滿了倦意。
終於,他們來到了城門前。守城的小兵遠遠就注意到了長孫晟等人,身上沾滿了塵土,看上去十分狼狽,衣著卻顯示出並非普通人。
小兵高聲喊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長孫晟努力打起精神,回應道:\"我們是朝廷的官員,在途中遭遇了襲擊。\"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和緊張。
小兵一聽,立刻意識到事情可能非同小可,連忙說道:\"稍等一下。\"然後,轉身匆匆跑去向城門校尉請示。
此刻,城門校尉正偷懶睡覺,沉浸在自已的美夢之中。
突然被小兵的聲音驚醒,頓時怒不可遏,怒斥道:\"何事如此吵鬧!難道不知道本校尉正在休息嗎?\"語氣充滿了不滿和威嚴。
小兵神色慌張、忐忑不安地急忙解釋起來。校尉半信半疑,但還是趕緊整理好行裝,來到城門前。
無錯書吧校尉上下打量著長孫晟,語氣嚴厲地問:“可有信物?”長孫晟心中一緊,慶幸還好腰牌沒丟,趕忙拿出腰牌。
校尉驗看後,確認無誤,這才開啟城門讓他們進來。
長孫晟下馬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向校尉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和自已的身份。
校尉聽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無奈地說道:“調兵之事,只有太守有權啊。”說罷,趕忙讓人去通報太守。
太守正摟著他那美貌的小妾在床榻上酣睡,從房間裡的凌亂情形可以看出昨晚他們的荒唐。
聽到下人匆匆跑來,喊著有要事通報,十萬火急,太守不耐煩地被驚醒。小妾嘟囔著抱怨,還是起身給太守穿衣伺候。
太守穿好衣服後,聽了下人的稟報,心裡一驚,趕忙來見長孫晟。之前去朝廷述職時見過長孫晟,自然是認得的,連忙拱手道:“下官拜見大人。”一副謙卑的模樣,哪敢頂撞長孫晟。
長孫晟神色疲憊,但還是說道:“不必多禮,此次剿滅賊人,功勞一定算在你份上。”太守一聽,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忙吩咐道:“來人,派城中兩千兵馬交由長孫大人撥付。”
而在另一處,王弘依然在河流邊昏迷著。昨晚他和追風馬跳下懸崖後,幸運地被樹枝擋住。追風馬只是受了些輕傷,但王弘的右腿卻骨折了,情況十分危急。
不知過了多久,王弘的意識逐漸甦醒,身體傳來的陣陣劇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追風馬正在舔著自已的臉,有氣無力地說道:“別鬧。”
追風馬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停了下來。王弘試著動了動身體,右腿傳來的劇痛讓他差點叫出聲來。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開始審視自已的處境。
心想:“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活下去,等待師父的救援。”吃力地用手支撐著身體,慢慢向溪邊挪動。每動一下,都疼得滿頭大汗。
當挪到溪邊時,強忍著身上的傷痛,艱難地彎下腰去,將受傷的手臂伸進那清澈見底、冰涼刺骨的溪水中。清涼的溪水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而過,帶走了傷口處的汙垢和血漬,也帶來了一絲短暫的舒緩。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長孫晟能夠儘快趕到這裡,拯救自已於危難之中。
與此同時,馬匪首領許老大原本已經有了收兵的念頭。然而,昨晚聽到手下人的嘀咕之後,再加上王弘連續兩次讓他丟盡臉面,內心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乾柴一般,再度熊熊燃燒起來。毅然決然地下令中途折返,決心要給王弘一個狠狠的教訓,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哼,那小子別想跑掉,這次一定要抓住他!”許首領狠狠地說道。
王弘清洗完傷口後,身體疲憊不堪,只能倚靠在一塊石頭上稍作歇息。腦海中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種種憂慮和不安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嘶嘶……”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響傳入了他的耳中。王弘的心頭猛地一緊,難道是馬匪追上來了嗎?神經瞬間緊繃起來,鎖定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手中緊握著一塊堅硬的石頭,準備隨時應對可能降臨的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終於,一隻灰色的野兔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敏捷地跳躍著,迅速消失在視野之外。
王弘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原來只是一隻兔子啊,差點把我嚇得魂飛魄散。”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自已竟然如此風聲鶴唳,連一隻小小的野兔都能讓他這般緊張。